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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跨整條未遠川的冬木大橋位於出海口不遠處,全長六百六十五米,是一座三跨連續中路式拱橋。
橋拱頂部高達五十米以上。如果在這麼高的位置被海風一吹,下場肯定是一腳踏空,掉進河裡。沒有安全繩索的話,再熟練的整備工人也絕對不會上去。
韋伯·維爾維特身上沒有綁任何安全繩索和其他裝備,他就這樣用自己的雙手雙腳緊緊扣住冰冷的鋼骨。平常他一直告訴自己要表現得從容,不過此時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他的從者Rider則是盤著雙腿坐在他身旁。整個人看起來威風八麵,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我們……快點從這裡……下去吧……”
韋伯對Rider說道,牙齒因為寒冷與恐懼不停打顫。不過他的聲音對於Rider來說隻是耳邊風而已。
“這裡是絕佳的監視位置。咱們不妨暫時置身高處,好好參觀吧。”
Rider手中握著洋酒酒瓶,一邊不時仰頭大口飲酒,一邊俯視位於西側橋下,占地範圍廣及河口到海岸的寬廣海濱公園。雖然以韋伯的視力看不到什麼,不過按照Rider的描述,他們眼前的目標——前後花了四小時到處追蹤的從者氣息就在那裡。
Rider與韋伯兩人為了希望與敵人接觸而在市街遊蕩,他們是在下午才發現那位從者的氣息的。
身為征戰四方的王者,Rider一眼就看出了對方釣魚的心思,當即決定作壁上觀,等待其他從者登台,也等待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機會。
話雖如此——
“這也太高了吧!我、我要下去!不對,讓我下去!我、我受夠了!”
韋伯的大喊大叫被風吹散,完全進不到Rider的耳朵裡。
“好了,等一下。真是個靜不下心的家夥,坐著等也是一種戰爭啊。”
Rider一邊喝著酒,一邊悠哉自在地說著,對韋伯已經欲哭無淚的表情看也不看一眼。兩人之間似乎打一開始就沒有“高處很危險”的共識。
“如果你閒著沒事乾的話,就看看寄放在你那裡的書……”Rider忽然止住了話語,猛地扭頭,朝著大橋的入口望去。
這次,就連韋伯也看見了,帥氣拉風的機車疾馳而來,一個帥氣的甩尾,停靠在他們腳下。
穿著和服的男人摘下頭盔,像是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一般,仰頭大喊: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站的這麼高做什麼,趕緊下來,我們一起喝酒!”
誰要和你一起喝酒啊!
哪怕在上邊待得膽戰心驚,韋伯也不可能傻乎乎地跳下去,這個Caster的禦主前幾天還和他們打生打死呢,現在突然找過來,鬼知道是有什麼陷阱……
忽然震顫的鋼架嚇了韋伯一跳,他下意識看向Rider,卻發現紅發壯漢已經站起身,巨靈般的手掌向他伸來。
然後揪住了他的衣領子,像是拎小貓一樣提了起來,還顛了顛。
“R,Rider,你要乾什麼?”韋伯吞了口唾沫。
而Rider,則是朝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準備好了嗎,小子?”
在死亡預感的瘋狂尖叫中,韋伯仿佛坐在了沒有安全保護措施的跳樓機上,開始墜落。
“唔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在冬木大橋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