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韜二》(2 / 2)

紂製訂了許多酷刑苛法。著名的炮烙之刑就是其中之一。該刑是先用銅做成大圓柱子,上麵塗油,用火燒熱,然後讓犯人在又熱又燙的銅柱上爬行。再如醢刑,就是把人剁成肉醬。還有一種脯刑,將犯人割成一條一條曬成肉乾。紂王的殘暴,激起了全國人民更加強烈的反抗。紂王的叔父比乾見他昏庸無度,國勢危殆,冒死勸諫,勸他修善行仁,被紂王剖腹驗心。許多大臣看見商己無可挽救,紛紛逃亡。紂王眾叛親離,成了獨夫民賊,整個社會出現了“如蜩如螗,如沸如羹,小大近喪”的混亂局麵。

與日薄西山、搖搖欲墜的前商王朝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前朝商的西方屬國周的國勢正如日當中,蒸蒸日上。特彆是文王姬昌即位後,“陰謀修德以傾商政”,暗中積蓄力量,積極準備推翻商朝。在政治經濟上修德行善,裕民富國,廣羅人才,發展生產,造成了“耕者九一,仕者世祿、關市饑而不征,澤粱無禁,罪人不孥”的清明政治局麵。他采取的“篤仁、敬老、慈少、禮下賢”的政策,贏得了民眾的廣泛擁護,從而使局的勢力迅速壯大。文王逝世後,他的兒子武王繼承乃父遺誌,遵循既定的方針。在作好一切準備後,向商發動了進攻。在牧野擊敗商軍,商朝土崩瓦解,紂王見大勢已去,在鹿台舉火自焚,落了個死無葬身之地的可恥下場。商朝六百年的統治宣告結束,在商的廢墟上,一個新興的王朝周朝誕生了。

盈虛:乃第二節(盈虛,意為盛衰。本篇闡明了國家的治亂興衰,不是由天命決定的,而在於國君的賢明與否。如果國君賢明,自然“國安而民治”,否則就會“國危而民亂”,接著以前世賢君帝堯為例,進一步闡明要達到“國安而民治”的目的,作為國君必須做到生活儉樸、輕搖薄賦、獎勵農桑、賞功罰罪、存養孤苦等等。)

文王問太公曰:“天下熙熙,一盈一虛,一治一亂,所以然者,何也?其君賢不肖不等乎?其天時變化自然乎?”

太公曰:“君不肖,則國危而民亂;君賢聖,則國安而民治。禍福在君,不在天時。”

文王曰:“古之賢君可得聞乎?”

太公曰:“昔者帝堯之王天下,上世所謂賢君也。”

文王曰:“其治如何?”

太公曰:“帝堯王天下之時,金銀珠玉不飾,錦繡文綺不衣,奇怪珍異不視,玩好之器不寶,淫佚之樂不聽,宮垣屋室不堊,甍桷椽楹不斫,茅茨偏庭不剪。鹿裘禦寒,布衣掩形,糲粱之飯,藜藿之羹,不以役作之

故,害民耕績之時。削心約誌,從事乎無為。吏忠正奉法者尊其位,廉潔愛人者厚其祿,民有孝慈者愛敬之,儘力農桑者慰勉之,旌彆淑慝,表其門閭,平心正節,以法度禁邪偽。所憎者,有功必賞;所愛者,有罪必罰。存養天下鰥寡孤獨,振贍禍亡之家。其自奏也甚薄,其賦役也甚寡。故萬民富樂而無饑寒之色,百姓戴其君如日月,親其君如父母。”

文王曰:“大哉!賢君之德也。”

其意思為:

文王問太公說:“天下紛雜熙攘,有時強盛,有時衰弱,有時安定,有時混亂,其所以這樣,是什麼緣故?是由於君主賢明與不肖所致呢?是因為天命變化自然遞嬗的結果呢?”

太公回答說:“君主不賢,則國家危亡而民眾變亂;君主賢明,則國家安定而民眾順服。所以,周家的禍福在於君主的賢與不賢,而不在天命的變化。”

文王問道:“古時賢君的事跡,可以講給我聽聽嗎?”

太公回答說:“從前帝堯統治天下,上古的人都稱道他為賢君。”

文王問道:“他是怎樣治理國家的?”

太公回答說:“帝堯統治天下時,不用金銀珠玉作飾品,不穿錦繡華麗的衣服,不觀賞珍貴奇異的物品,不珍視古玩寶器,不聽淫佚的音樂,不粉飾宮庭牆垣,不雕飾甍桷椽楹,不修剪庭院中的茅草。以鹿裘禦寒,用粗布蔽體,吃粗糧飯,喝野菜湯。不因征發勞役而耽誤民眾耕織。約束自己的欲望,抑製自己的貪念,用清靜無為治理國家。官吏中忠正守法的就升遷其爵位,廉潔愛民的就增加其俸祿。民眾中孝敬長者、慈愛晚輩的給予敬重,儘力農桑的予以慰勉。區彆善惡良莠,表彰善良人家,提倡心誌公平,端正品德節操,用法製禁止邪惡詐偽。對自己所厭惡的人,如果建立功勳同樣給予獎賞;對自己所喜愛的人,如果犯有罪行也必定進行懲罰。贍養鰥寡孤獨,賑濟遭受天災人禍之家。至於帝堯自己的生活,則是十分儉樸,征收賦稅勞役微薄。因此,天下民眾富足安樂而沒有饑寒之色,百姓擁戴他如同景仰日月,親近他如同親近父母。”

文王說:“偉大呀!帝堯這位賢君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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