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正琢磨著往官道上走,卻聽唐俊生同呂大壯問道:“你來會州多久了?可知道會陽壩的事情?”
“啥事?”呂大壯一臉迷惑。
唐俊生直接說道:“就是會陽壩的縣令收那些沒有路引戶籍的人入城,一個人要五十文,這事你知道嗎?”
呂大壯果斷頷首,半點兒也不吃驚,“會陽壩的縣令把親妹子送給知府當小妾,所以膽子肥了不少,這買賣知府沒摻一腳誰信!不過也不是隻有會州這樣,我聽其他地方過來的流民說好些地兒都這樣,天高皇帝遠,這也正常。
不過是會陽壩的縣令更貪一些罷了,所以聲名遠播。”
“怎麼說?”眾人麵麵相窺,很是好奇。
呂大壯道:“還能怎麼說,一天五十文的住城資格不黑嗎?”
“一天五十文!”江氏驚得聲音都拔高了好幾個度。
“你們不知道嗎?”呂大壯打量著唐俊生幾個,從剛剛的對話中他也猜到唐俊生等人極有可能是偷跑出來的流民,這裡靠近會陽壩,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從哪兒過來的,這會兒他們說不知道會陽壩的情況,倒是挺讓人意外的。
唐俊生麵無表情道:“我們是從會陽壩過來的,也確實不知道這些。”
“那你們是......”呂大壯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麼過城的。
唐寧背簍往身後一甩,鐮刀往腰間的木架子裡一插,利索地應道:“簡單,粗人用粗人的法子,我們直接放火燒城,趁亂闖過來了。”
呂大壯嚇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驚恐地看著眼前這群人,難道他猜錯了,這些不是什麼良民,而是土匪?
看他這幅驚恐的樣子,江氏沒好氣地點了點唐寧的腦袋,“你彆嚇唬他!本來就一身傷,被你這麼一嚇,發熱了可咋整!”
唐寧無辜地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呂大壯,這家夥雖然算不上人高馬大,可拖著一身傷從戰場上下來,沒看大夫都能走到會州,被群毆昏迷還能醒得這麼快,沒有發炎沒有發燒,跟她說這家夥不禁嚇,誰信!
江氏可不知道唐寧心中所想,趕忙解釋道:“大壯,你彆聽她的,我們就是用了些小聰明,沒燒城,頂多就是燒了些枯樹雜草之類的,沒這丫頭說得那麼誇張!”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好些腳步聲,聲音越來越清晰,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裡。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缺德,為了過會陽壩竟然放火燒山,這都兩天了,火還沒撲滅,全城百姓都跑城外滅火去了,城裡也不讓進了!”
“唉!這世道亂,人被逼急了什麼事情做不出來!要我說也是會陽壩那個縣令太過分了,如今事情鬨得這麼大,想壓都壓不下去,我們這回得繞遠路咯!”
“繞遠路就繞遠路,還能省下兩百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