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孽債》的署名是‘白樺林’時,起初心臟還錯了個節拍,隨即又苦笑著搖了搖頭,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趙永平和他介紹過張雲樺的情況,才十八歲的年紀能寫出《櫻桃紅》已經足夠讓他刮目相看了,《孽債》這麼有深度的小說豈能是他這種未經世事的小年輕能寫得出來的內容。
估計是重名。
就在他歎息自己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遇到第二個‘白樺林’時,車明海好死不死的又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看過《孽債》了,還氣死人不償命的問他《孽債》和《櫻桃紅》相比哪個更好。
氣的年宏遠差點沒把牙齒咬碎。
氣歸氣,事情還是要做的。
隻有發掘更好的文章,才是強有力的回擊。
於是在例行的會議中,年宏遠督促編輯們,審稿時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力爭找出媲美《孽債》的作品。
當趙永平看到‘白樺林’的署名,第一時間和年宏遠一樣的想法,是不是重名了。
可仔細一想,不太可能。
《孽債》發表時,《櫻桃紅》已經火遍了大江南北,誰會用彆人用過的筆名。
搞不好《孽債》還真有可能是張雲樺的新作品。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趙永平給陳導演打去了電話,詢問《孽債》是不是張雲樺的作品。
得知《孽債》真就是‘白樺林’的作品,年宏遠氣的火冒三丈。
自家力薦的作者跑彆人家開花結果,還是自己的‘死對頭’,讓他如何不氣。
可再怎麼氣,事情還是要解決。
悶頭抽了大半包煙,終於被他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張雲樺給哪個雜誌社投稿是個人行為,他不能約束。
但他可以率先截胡,讓車明海沒得玩。
趙永平一通電話打過去,這才知道張雲樺已經返京了。
拿到地址後,趙永平當即就要上門,卻又被年宏遠給攔住了:‘都到吃飯的點兒了,你這會過去要蹭飯啊?!’
不過張雲樺是他負責的作者,現在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他哪敢耽擱時間,萬一張雲樺新作品又投到彆的雜誌社了,他豈不是《人民文學》的罪人,於是才會這麼早登門拜訪。
“相比於其他雜誌社,咱們相識應該算早的吧。”
“對。”
“《孽債》這麼好的文章,你怎麼不接著投給我們,反倒投了《滬海文學》?”
“你這麼做,可是讓許多同誌都很傷心。昨天還在討論是不是我們哪裡沒做好,讓你轉投他家。”
“哎呦,您是為這事而來啊。”
“您聽我跟您解釋,這事兒是這麼個情況...”
儘管趙永平沒把話挑明,張雲樺哪裡能不明白。
這就像他寫網文的時候,編輯千辛萬苦的給某位作者塞各種資源,好不容易培養成了白金。
作者有了新作品,一聲不吭轉投彆的編輯,成了‘叛忍’。
這事擱誰身上能舒服。
“原來是誤會,說開了就成。以後再有好的文章,千萬彆再投其他雜誌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