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溫度讓人有些許難受,應晨書說:“傻瓜。”
君熹低頭擦藥,不言語。
應晨書把紗布遞到她手中:“可以了,幫我綁上吧。謝謝。”
君熹放下藥水,接過紗布。
忙好他換了身衣服就和她一起去了前院,沒有吃午飯就出去了,君熹自己在家裡給小練安上課。
下午想著她自己還沒整理好情緒和思緒,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具體的,所以君熹隻簡單問了練安一句,上次和趙高啟出去玩什麼了。
她說趙高啟帶她去郊外騎馬,玩得很開心。
君熹又問小練安喜不喜歡這個趙叔叔,她說喜歡。
不知為何,這兩個答案本該是好事,她心情卻更加沉鬱。應晨書說趙家在北市的情況不一樣,彆人忌憚,所以如果練安成了趙高啟的女兒,這輩子就會平平安安了。
傍晚上完課,君熹找蘇文軒一起去看房子。
蘇文軒帶了兩個好兄弟,說是沒那麼晚去過郊區,怕有危險。
君熹真是覺得人跟人不一樣:“你管15號線叫郊區?那邊是商圈,全是公司。”
“我家在三區,我已經覺得很郊了……”
君熹提了口氣,他好兄弟眼見氣氛不對馬上出來打圓場:“君熹?文軒說你昨天想找在10號線,今天變成15了,是因為那邊不好找嗎?但是你一個女孩子,晚上一個人上完課還要轉那麼多的地鐵到15號線,會不會太遠?”
幾個人擠在地鐵角落裡,君熹靠著牆角雙手環胸,無奈地仰頭望天花板:“無色無財,無所謂了。”
他們仨:“……”
幾個男孩子看著她不施粉黛卻膚色勝雪的臉,地鐵的光線照在她幾縷劉海下的眼眸中,波光瀲灩,鼻尖玲瓏,唇紅如櫻。
欲言又止了會兒,最後有個男孩子示意蘇文軒開口。
蘇文軒說:“君熹,你沒錢說得過去,但是你還是要注意一下色這方麵的,你是真有。”
“……”
到了15號線一個公園的站點下車,君熹打了中介電話,跟著對方的路線走。
本以為也就走一小段路,結果漸漸地,幾個男孩子的臉色從新奇到有了裂縫。
“君熹,這都走了快兩公裡了,你是不是迷路了?”蘇文軒很熱,這特麼才四月啊,從沒被北市的四月熱到過。
“沒有,快到了 。”
她拐入一條老路,入目望去全是樹,幾個男孩子雖然不至於犯怵,但是看著前麵的小女孩一個人腳步麻利往前,都覺得她後麵一個人來這地方不合適。
“前麵站在樹下的那男的是誰,怎麼一直往這邊看?”有人問。
君熹:“好像是中介,彆怕。”
“……”
聽到他們的聲音,那人熱情地出聲:“嗨,晚上好晚上好,這麼多人啊。”
幾個男孩子:“……”應該再多叫幾個人。
中介客氣地招呼他們拐入前麵一個老式斑駁的小區大門。
小區綠化其實不錯,昏黃的路燈很有老北城的氛圍,就是沒有電梯,爬了五樓,在蘇文軒皺起的眉頭都可以夾死蒼蠅的時候,終於到了。
中介拿出一把鑰匙打開在灰暗燈光下略顯鏽跡的鐵門,再開了防盜門,帶他們進去。
開了燈,裡麵倒是還算明亮,就是小,勉勉強強的一居室是由一個書櫃隔開的,一麵客廳一麵臥室。
客廳塞了一張棉麻布料的米白色舊沙發,臥室裡除了一張床,一個床頭櫃,就沒其他東西了。
“這……丫的怎麼住人……”蘇文軒低聲吐槽了句,正轉頭想和君熹說太特麼遠且條件不好時,君熹正四處轉悠,看上去,嗯……想法和他不一樣。
她問中介:“沒空調就算了,洗衣機也沒有,桌子也沒有,我吃飯在地上吃啊?”
中介:“你要都可以給你配一個。”
“空調也要。”
中介:“……”他說,“這玩意費電的,你相信我你裝了也是擺設你舍不得開。”
“你給我裝就是了回頭我發財了我24小時開。”
蘇文軒:“……”
中介說:“加空調一個月要多五十塊房租。”
君熹正要開口,蘇文軒上前一把拉過她到了門口,壓低聲音說:“大小姐,你知道這地方多偏嗎?重新看看唄你還和他砍起價來了。”
“其他的比這還偏呢,要坐公交,這是離地鐵站最近的一個。”
“……”蘇文軒看看兄弟,一個頭兩個大。
另一男孩子走過來,加入了探討:“你找點主城區的房子吧?北城這麼大,缺房子麼?”
“缺錢。”
“……”
君熹:“沒事司機晚上會送我回來的,沒有安全問題。”
蘇文軒欲言又止,皺著眉看她回去繼續砍價。
他那兩兄弟眼見於此,一邊拒絕一邊又覺得這破地方要這麼多錢還四麵徒壁,所以上去和她一起砍。
中介語重心長說:“你們不知道麼?這錢在六區都隻能合租,好幾個人住一塊,這是五區的一居室,已經夠便宜了。”
“你不看看這小區老得都快成危房了。”一男孩子嗤之以鼻,胡說八道地開始和他大刀闊斧地談。
中介眼色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