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均未達到目的。他
“不辱君命”、
“持漢節不失”,始終沒有忘記漢武帝所交給自己的神聖使命,沒有動搖為漢朝通使月氏的意誌和決心。
張騫等人在匈奴一直留居了十年之久。也沒有動搖他一定要完成任務的決心。
他住在匈奴的西境,等候機會。至元光六年(前129年),敵人的監視漸漸有所鬆弛。
一天,張騫趁匈奴人的不備,果斷地離開妻兒,帶領其隨從,逃出了匈奴王庭。
這種逃亡是十分危險和艱難的。在匈奴的十年留居,使張騫等人詳細了解了通往西域的道路,並學會了匈奴人的語言,他們穿上胡服,很難被匈奴人查獲。
因而他們較順利地穿過了匈奴人的控製區。但在留居匈奴期間,西域的形勢已發生了變化。
月氏的敵國烏孫,在匈奴支持和唆使下,西攻月氏。月氏人被迫又從伊犁河流域,繼續西遷,進入鹹海附近的媯水地區,征服大夏,在新的土地上另建家園。
張騫大概了解到這一情況。他們經車師後沒有向西北伊犁河流域進發,而是折向西南,進入焉耆,再溯塔裡木河西行,過庫車、疏勒等地,翻越蔥嶺,直達大宛(費爾乾納盆地)。
路上經過了數十日的跋涉。這是一次極為艱苦的行軍。大戈壁灘上,飛沙走石,熱浪滾滾;蔥嶺高如屋脊,冰雪皚皚,寒風刺骨。
沿途人煙稀少,水源奇缺。加之匆匆出逃,物資準備又不足。張騫一行,風餐露宿,備嘗艱辛。
乾糧吃儘了,就靠善射的堂邑父射殺禽獸聊以充饑。不少隨從或因饑渴倒斃途中,或葬身黃沙、冰窟,獻出了生命。
張騫到大宛後,向大宛國王說明了自己出使月氏的使命和沿途種種遭遇,希望大宛能派人相送,並表示今後如能返回漢朝,一定奏明漢皇,送他很多財物,重重酬謝。
大宛王本來早就風聞東方漢朝的富庶,很想與漢朝通使往來,但苦於匈奴的中梗阻礙,未能實現。
漢使的意外到來,使他非常高興。張騫的一席話,更使他動心。於是滿口答應了張騫的要求,熱情款待後,派了向導和譯員,將張騫等人送到康居(今烏茲彆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境內)。
劉大為繪國畫《張騫出使西域》由大宛介紹,又通過康居(今哈薩克共和國東南),到了大夏。
大夏在今阿姆河流域。又遣人將他們送至大月氏。張騫這才找到了大月氏。
十多年來,大月氏這個
“行國”已發生了很大變化:一是在伊犁河畔受到烏孫的攻擊,又一次向西遠徙。
烏孫,63萬人,也是個
“行國”,曾在敦煌一帶遊牧,受過大月氏的攻擊。後來匈奴支持烏孫遠襲大月氏,大月氏被迫遷到阿姆河畔,而烏孫卻在伊犁河留住下來。
自從大月氏到了阿姆河,不僅用武力臣服了大夏,由於新的國土十分肥沃,物產豐富,並且距匈奴和烏孫很遠,外敵寇擾的危險已大大減少,改變了態度,逐漸由遊牧生活,改向農業定居,無意東還,再與匈奴為敵。
當張騫向他們提出建議時,他們已無意向匈奴複仇了。加之,他們又以為漢朝離月氏太遠,如果聯合攻擊匈奴,遇到危險恐難以相助。
張騫等人在月氏逗留了一年多,但始終未能說服月氏人與漢朝聯盟,夾擊匈奴。
在此期間,張騫曾越過媯水南下,抵達大夏的藍氏城(今阿富汗的汗瓦齊拉巴德)。
張騫在大月氏逗留了一年多,得不到結果,隻好在元朔元年(前128年),動身返國。
歸途中,張騫為避開匈奴控製區,改變了行軍路線。計劃通過青海羌人地區,以免匈奴人的阻留。
於是重越蔥嶺後,他們不走來時沿塔裡木盆地北部的
“北道”,而改行沿塔裡木盆地南部,循昆侖山北麓的
“南道”。從莎車,經於闐(今和田)、鄯善(今若羌),進入羌人地區。
但出乎意料,羌人也已淪為匈奴的附庸,張騫等人再次被匈奴騎兵所俘,又扣留了一年多。
元朔三年(前126年)初,軍臣單於死了,其弟左穀蠡王自立為單於,進攻軍臣單於的太子於單。
於單失敗逃漢。張騫便趁匈奴內亂之機,帶著自己的匈奴族妻子和堂邑父,逃回長安。
這是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從武帝建元三年(前138年)出發,至元朔三年(前126年)歸漢,共曆十二年。
張騫出使時帶著100多人,曆經13年後,隻剩下他和堂邑父,還有他的匈奴妻子三個人回來。
這次出使,雖然沒有達到原來的目的,但對於西域的地理、物產、風俗習慣有了比較詳細的了解,為漢朝開辟通往中亞的交通要道提供了寶貴的資料。
漢武帝對張騫這次出使西域的成果,非常滿意,特封張騫為太中大夫,授堂邑父為
“奉使君”,以表彰他們的功績。張騫回來以後,向武帝報告了西域的情況。
之後,由於張騫隨衛青出征立功,
“知水草處,軍得以不乏”,被武帝封為
“博望侯”。二出西域元狩四年(前119年),張騫第二次奉派出使西域。
這時,漢朝業已控製了河西走廊、積極進行武帝時對匈奴最大規模的一次戰役。
幾年來漢武帝多次向張騫詢問大夏等地情況,張騫著重介紹了烏孫到伊犁河畔後已經與匈奴發生矛盾的具體情況,建議招烏孫東返敦煌一帶,跟漢共同抵抗匈奴。
這就是
“斷匈奴右臂”的著名戰略。同時,張騫也著重提出應該與西域各族加強友好往來。
這些意見得到了漢武帝的采納。張騫出使西域張騫率領300人組成的使團,每人備兩匹馬,帶牛羊萬頭,金帛貨物價值
“數千巨萬”,到了烏孫,遊說烏孫王東返,沒有成功。他又分遣副使持節到了大宛、康居、月氏、大夏等國。
元鼎二年(前115年)張騫回來,烏孫派使者幾十人隨同張騫一起到了長安。
此後,漢朝派出的使者還到過安息(波斯)、身毒(印度)、奄蔡(在鹹海與裡海間)、條支(安息屬國)、犁軒(附屬大秦的埃及亞曆山大城),中國使者還受到安息專門組織的二萬人的盛大歡迎。
安息等國的使者也不斷來長安訪問和貿易。從此,漢與西域的交通建立起來。
元鼎二年(前115年),張騫回到漢朝後,拜為大行令,第二年死去。
他死後,漢同西域的關係進一步發展。元封六年(前105年),烏孫王以良馬千匹為聘禮向漢求和親,武帝把江都公主細君嫁給烏孫王。
細君死後,漢又以楚王戊孫女解憂公主嫁給烏孫王。解憂的侍者馮鐐深知詩文事理,做為公主使者常持漢節行賞賜於諸國,深得尊敬和信任,被稱為馮夫人。
由於她的活動,鞏固和發展了漢同烏孫的關係。神爵三年(前60年),匈奴內部分裂,日逐王先賢撣率人降漢,匈奴對西域的控製瓦解。
漢宣帝任命衛司馬鄭吉為西域都護,駐守在烏壘城(今新疆輪台東),這是漢朝在蔥嶺以東,今巴爾喀什湖以南的廣大地區正式設置行政機構的開端。
匈奴奴隸主對西域各族人民的剝削、壓迫是極其殘酷的。西漢的封建製度,較之匈奴的奴隸製度要先進得多。
因此,新疆境內的各族人民都希望擺脫匈奴貴族的壓迫,接受西漢的統治。
西漢政府在那裡設置常駐的官員,派去士卒屯田,並設校尉統領,保護屯田,使漢族人民同新疆各族人民的交往更加密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