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是中國曆史上一位具有雄才大略的偉人。建元元年(前140年)即位時,此時,漢王朝已建立六十餘年,曆經漢初幾代皇帝,奉行輕徭薄賦和
“與民休息”的政策,特彆是
“文景之治”,政治的統一和中央集權進一步加強,社會經濟得到恢複和發展,並進入了繁榮時代,國力已相當充沛。
據史書記載,政府方麵,是
“鄙都庾廩儘滿,而府庫餘財”,甚至
“京師之錢,累百巨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腐敗不可食”。
在民間,是
“非遇水旱,則民人給家足”,以至
“眾庶街巷有馬,阡陌之間成群,乘字牝者擯而不得與聚會,守閭閻者食粱肉。”漢武帝正是憑借這種物力財力,及時地將反擊匈奴的侵擾,從根本上解除來自北方威脅的曆史任務,提上了日程。
也正是這種曆史條件,使一代英才俊傑,得以施展宏圖,建功立業。漢匈關係匈奴威脅西漢建國時,北方即麵臨一個強大的遊牧民族的威脅。
這個民族,最初以
“獯鬻”、
“獫狁”、
“儼狁”、
“葷粥”、
“恭奴”等名稱見於典籍,後統稱為
“匈奴”,春秋戰國以後,匈奴跨進了階級社會的門檻,各部分彆形成奴隸製小國,其國王稱
“單於”。楚漢戰爭時期,冒頓單於乘機擴張勢力,相繼征服周圍的部落,滅東胡、破月氏,控製了中國東北部、北部和西部廣大地區,建立起統一的奴隸主政權和強大的軍事機器。
匈奴奴隸主貴族經常率領強悍的騎兵,侵占漢朝的領土,騷擾和掠奪中原居民。
漢高祖七年(前200年)冬,冒頓單於率騎兵圍攻晉陽(今山西太原)。
劉邦親領三十二萬大軍迎戰,企圖一舉擊潰匈奴主力。結果,劉邦反被冒頓圍困於白登(今山西大同東),七日不得食,隻得采用陳平的
“奇計”,暗中遣人納賄於冒頓的閼氏夫人,始得解圍。從此,劉邦再不敢用兵於北方。
後來的惠帝、呂後,和文景二帝,考慮到物力、財力的不足,對匈奴也都隻好采取
“和親”、饋贈及消極防禦的政策。但匈奴貴族,仍寇邊不已。文帝時代,匈奴騎兵甚至深入甘泉,進逼長安,嚴重威脅著西漢王朝的安全。
聯合大月氏天山南麓,因北阻天山,南障昆侖,氣候特彆乾燥,僅少數水草地宜於種植,缺少牧場,漢初形成三十六國,多以農業為生,兼營牧畜,有城廓廬舍,故稱
“城廓諸國”。從其地理分布來看,由甘肅出玉門、陽關南行,傍昆侖山北麓向西,經且未(今且未縣)、於闐(今於田縣),至莎車(今莎車縣),為南道諸國。
出玉門、陽關後北行,由姑師(今吐魯番)沿天山南麓向西,經焉耆(今焉耆縣)、輪台(今輪台縣)、龜茲(今庫車縣),至疏勒,為北道諸國。
南北道之間,橫亙著一望無際的塔裡木沙漠。這些國家包括氐、羌、突厥、匈奴、塞人等各種民族,人口總計約三十餘萬。
張騫通西域前,天山南路諸國也已被匈奴所征服,並設
“僮仆都尉”,常駐焉耆,往來諸國征收糧食、羊馬。南路諸國實際已成匈奴侵略勢力的一個重要補給線;三十多萬各族人民遭受著匈奴貴族的壓迫和剝削。
張騫出使西域圖(敦煌莫高窟323窟)蔥嶺以西,當時有大宛、烏孫、大月氏、康居、大夏諸國。
由於距匈奴較遠,尚未直接淪為匈奴的屬國。但在張騫出使之前,東方的漢朝和西方的羅馬對它們都還沒有什麼影響。
故匈奴成了唯一有影響的強大力量,它們或多或少也間接地受製於匈奴。
從整個形勢來看,聯合大月氏,溝通西域,在蔥嶺東西打破匈奴的控製局麵,建立起漢朝的威信和影響,確實是孤立和削弱匈奴,配合軍事行動,最後徹底戰勝匈奴的一個具有戰略意義的重大步驟。
漢武帝即位不久,從來降的匈奴人口中得知,在敦煌、祁連一帶曾住著一個遊牧民族大月氏,中國古書上稱
“禺氏”。秦漢之際,大月氏的勢力強大起來,攻占鄰國烏孫的土地,同匈奴發生衝突。
漢初,多次為匈奴冒頓單於所敗,國勢日衰。至老上單於時,被匈奴徹底征服。
老上單於殺掉月氏國王,還把他的頭顱割下來拿去做成酒器。月氏人經過這次國難以後,被迫西遷。
在現今新疆西北伊犁一帶,趕走原來的
“塞人”,重新建立了國家。但他們不忘故土,時刻準備對匈奴複仇,並很想有人相助,共擊匈奴。
漢武帝根據這一情況,遂決定聯合大月氏,共同夾擊匈奴。於是下令選拔人才,出使西域。
天山北路,是天然的優良的牧場,當時已為匈奴所有,屬匈奴右部,歸右賢王和右將軍管轄。
西北部伊犁河一帶原住著一支
“塞人”,後被遷來的月氏人所驅逐。而大月氏後又為烏孫趕走。漢朝日趨強盛後,計劃積極地消除匈奴貴族對北方的威脅。
武帝聽到有關大月氏的傳言,就想與大月氏建立聯合關係,又考慮西行的必經道路——河西走廊還處在匈奴的控製之下,於是公開征募能擔當出使重任的人才。
當漢武帝下達詔令後,滿懷抱負的年輕的張騫,挺身應募,毅然挑起國家和民族的重任,勇敢地走上了征途。
張騫,漢中成固(今陝西城固縣)人,生年及早期經曆不詳。漢武帝劉徹即位時,張騫已在朝廷擔任名為
“郎”的侍從官。據史書記載,他
“為人強力,寬大信人”。即具有堅韌不拔、心胸開闊,並能以信義待人的優良品質。
建元三年,即前138年,張騫
“以郎應募,使月氏”。
“郎”,是皇帝的侍從官,沒有固定職務,又隨時可能被選授重任。主要過程首次西行武帝建元三年(前138年),張騫奉命率領一百多人,從隴西(今甘肅臨洮)出發。
一個歸順的
“胡人”、堂邑氏的家奴堂邑父,自願充當張騫的向導和翻譯。他們西行進入河西走廊。
這一地區自月氏人西遷後,已完全為匈奴人所控製。正當張騫一行匆匆穿過河西走廊時,不幸碰上匈奴的騎兵隊,全部被抓獲。
匈奴的右部諸王將立即把張騫等人押送到匈奴王庭(今內蒙古呼和浩特附近),見當時的軍臣單於(老上單於之子)。
軍臣單於得知張騫欲出使月氏後,對張騫說:“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這就是說,站在匈奴人的立場,無論如何也不容許漢使通過匈奴人地區,去出使月氏。
就像漢朝不會讓匈奴使者穿過漢區,到南方的越國去一樣。張騫一行被扣留和軟禁起來。
張騫出使西域的線路圖匈奴單於為軟化、拉攏張騫,打消其出使月氏的念頭,進行了種種威逼利誘,還給張騫娶了匈奴的女子為妻,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