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現在,他蔡宇的目的也達了,甚至已經超乎他的預料,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一甩袖子,轉身便朝屋外走去,他這一走,眾官自是一哄而散,跟著一起離開了。
出了莊園後,一個長的賊眉鼠眼的官員走到蔡宇身旁,憤然道“大人,難道就這樣算了?”
“要不要…”說著做出一個伸手抹脖子的動作。
蔡宇麵色陰沉,“不可,現在還不是跟州牧翻臉的時候,嗬嗬,州牧的背疽可是一直未好,身子骨每況愈下,我們有的是時間,嘿嘿…不過那劉備嘛…竟然勸不住,那就隻能殺了!”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不過劉修就不一樣了。
酒!山水!
他全都在乎!
他全都要!
剛才還人滿為患的屋內,此時因為他們的匆匆離開,倒是有些空蕩蕩的了。
一襲白衣的阿大不同於其他婢女,她帶著麵紗,快步走到劉修跟前,附身低語,聲音如涓涓流水,“公子,州牧大人正在帷幕之後。”
“嗯,你們先下去吧。”劉修自是知道劉表來了,不然這戲豈不是白唱了。
帷幕後,劉表撫須,連道三聲好,“我劉家有修兒,何愁漢室不興啊!哈哈哈…”
劉磐也跟著大笑了起來,“小修還是那個小修,哈哈哈…我還真的以為這幾年他到這什麼撈子莊園內,紙醉金迷,兩耳不聞窗外事,像他以前說的什麼躺平了。”
伊籍也是出聲附和道“主公,三公子所言極是,劉玄德必不可將其趕走,他是我荊州對抗曹操的一把利器,更何況那劉玄德素來仁義,拒之恐為天下人所不恥,還有…”
隻是未等死其話說完,帷幕就被掀開,劉修噙著一絲微笑,跟伊籍和劉磐點頭示意。
劉表揮揮手,“你們先下去,我跟修兒說幾句話。”
“是,主公。”
隨著伊籍和劉磐離開,兩人就這樣麵對麵,靜,寂靜,隻聽劉表因為體虛,而產生的較為粗重的呼吸聲。
“父親,您注意身體…”劉修率先打破沉默,看著麵前有些佝僂的小老頭,不禁關心道。
劉表卻隻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他的眼睛沒有離開過劉修,而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肅聲道“修兒,你想好了嗎?”
“父親,孩兒還有選擇嗎?”劉修苦笑道,世家之權不可謂不大,特彆是如今的蔡家已經尾大不掉,逐漸失控了。
所以蔡氏得滅,而劉備也不可活,想要接盤幾員猛將,自己可是謀劃了幾年。
“好,既然修兒有這魄力,那為父自當全力支持,蔡氏要麼不動,要動就要以雷霆之勢將其連根拔起!”
劉表可不是演義中說的那麼無能,能以單騎入荊州,掌控荊州九郡,哪有簡單的人物,這一刻他展現出一個諸侯王應有的氣場。
“父親,您同意了啊!”劉修驚喜的問道,果然想要得到支持就要拿出相應的能力與才華,哪怕對象是你爹。
“修兒,是否有萬全之策,此次行動失敗的話,為父的處境可就…”
“父親放心,孩兒一切安排妥當,萬事俱備,隻欠父親您的配合了。”劉修自信說道。
劉修環顧四周,而後俯身湊近劉表耳邊,低語道“父親您隻需要這樣…再這樣…”
劉表聽完劉修的計劃之後,眼含精光,讚歎道“好,好啊!好一個驅虎吞狼,借刀殺人,哈哈哈…我兒亦是猛虎啊!”
劉修趕忙躬身謙虛道“兒自不敢與父相比!”
劉表卻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為父自知自己的能力,治世之能臣,為父當的起,卻當不得這亂世之梟雄啊,唉…要是能在多活幾年該多好啊。”
“父親!”
劉表欣慰的看著麵前這個與自己七八分相似的兒子,“禍兮,福之所倚,修兒不必擔心,為父的身體自己清楚,還好老天有眼,有你足矣!”
……………
翌日,州牧府。
“姐,你確定主公真的要讓那劉備進入荊州駐防各地。”蔡瑁眉頭微皺,不過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狠厲。
“哼!這有什麼不確定的,昨天的事情鬨的還不夠大嗎?主公昨夜可是還誇讚了那劉修,還想著讓劉備好好輔佐他這個廢物兒子呢。”蔡氏冷哼一聲。
“嘁,父子倆還在這唱起了雙簧?一唱一和的,廢
物終究還是廢物!”蔡瑁自是不信那劉修能說出那些話,定是劉表暗中指示的。
蔡氏冷聲道“我之所慮莫過於那劉備,此人必除!”
“姐,你放心,即日便大會眾官於襄陽,就彼處謀之,必除劉備!我這就去尋主公。”蔡瑁這一次不會再讓這劉備逃脫了。
不一會,蔡瑁就行至劉表房前。
“主公,蔡瑁前來求見,有要事相商。”說著便推門而入,毫無顧忌,護衛更是不敢阻攔,這就是荊州第一大家族的底氣。
日益強大的勢力,讓他的心境也跟著膨脹起來。
劉表躺在床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不過很快便收斂了下去。
“主公,近年豐熟,合聚眾官於襄陽,以示勸撫之意,明日還請主公主持大局。”
劉表心中冷笑,果然如修兒所說一樣,蔡瑁想從這上麵下手,隨即便表示道“咳咳…吾近日氣疾發作,甚是難耐,實不能行,可令琮兒替我待客。”
蔡瑁道“公子年幼,恐失於禮節,敗主公之德行。”
“將軍所言…咳咳…不錯,那不如請玄德前來主持。”劉表似是氣疾嚴重,撐著身子,虛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