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幾日齊觀便要在南章被明正典刑了,您不去南章觀刑?”
“嗬。”輕輕的一嗬透露著些許悲涼,“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可最後誰贏了又能如何?機關算儘到最後無非就是給自己的心尋一條出路罷了,那些離去的人還能再回得來嗎?我不想再看到他。”
今天你想殺我,明天我又算計你,到頭來又留下了什麼?張簡來到這世界才不過區區兩年,可一路走來卻如履薄冰荊棘載途,好累!
現在齊觀要死了,杜均也要死了,自己的仇和大家的仇報了,可這心卻一下子空落落的,真想有個人能好好聊聊。
接下來一路無話,張簡呂慶功一前一後緩緩向山上走去。
行至姒晴的墳墓不遠,張簡抬眼望去隻見一人正站立在墓前。
“道真,自從那些人被定罪後我每日都會來這裡清理清理雜草落葉,我就知道你會來。”
“謝謝,對不起。”
“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們聊,我不打擾你們了。”
直到姒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裡張簡才將手中的籃子放下,籃子裡沒有什麼香燭紙錢,卻是些提前準備好的新奇吃食。張簡一邊在姒晴墓前擺著吃食,一邊不知道在小聲嘀咕著什麼。
“起心動念皆是因,當下所受皆是果。阿晴我已經儘力了,或許你不一定歡喜,但是我這心裡終歸好受一些。”
記得上一次張簡來的時候,他沒有哭,或許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但這一次他哭了,不知道為什麼,或許隻是想哭一場吧。
“騙子!漢人沒一個好東西。”
“張大哥,你再給我講講,求求你了。”
“我做你的師傅呀,嘻嘻。”
“我不走!”
深山幽靜,冷風徐徐,唯見一人撫碑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