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邊的戰鬥剛一開始便進入了白熱化,孟君的叛軍人數雖多但卻毫無章法可言,吳越人馬雖少可卻訓練有素軍陣嚴整。戰爭終究不是個人的遊戲,任憑叛軍人數占優,吳越卻依托嚴整的陣型向叛軍發起了反擊,雙方一時間糾纏在一起難分勝負。
前方喊殺震天血肉橫飛,後方的任廉卻猶如老僧入定一樣沉穩淡然,或許此時任廉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時一個哨探滿身是血的奔了過來,撲通跪在了任廉麵前,“稟告監軍,屬下率隊拚死突至秦淮河附近,可河兩岸卻是安靜異常,未有打鬥之聲,這援軍怕是......”
“夠了!你下去吧。”
任廉語氣平靜但卻已是氣的渾身發抖,這群王八蛋還真敢如此,枉自己還在這等他們過河夾擊叛軍,如今看來倒是自己蠢得可以了。
要是早知道陸宜和羅剛靠不住,任廉也不會讓吳建去冒險,與其孤注一擲他反而更會讓這兩萬多人為衛則擋住叛軍,然後趁著叛軍未包圍過來時讓騎兵護著衛則突圍,可現在什麼都晚了。
就在任廉想要派人喚回側翼的吳建護送衛則突圍時,一個小校又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那小校見任廉閉著眼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稟報,倒是任廉冷笑著說道:“又有什麼壞消息,說吧。”
“啟稟監軍,方才世子帶著一隊人馬去前軍支援吳將軍了。”
“你說什麼!”這回任廉可坐不住了,一個猛子站了起來拽過小校麵目猙獰的怒喝道:“誰讓世子去的,你為什麼不攔著!”
那小校被任廉拽的有點喘氣困難,顫抖著哭訴道:“世子要去屬下如何攔得住,隻能稟報您了。”
“快備馬,都隨我去追回世子!”任廉可沒功夫再追究什麼責任,一把將小校甩開後大聲喊道。
而此時的衛則不會想到因為他這突如其來的擅自決定,將會讓整個戰局帶來意想不到變化。
吳越的前軍在和叛軍激烈的交戰中漸漸陷入了被動,叛軍人數眾多再加上後麵有孟君的精銳主力在督戰,這群烏合之眾竟然表現出了非比尋常的凶悍,而且援軍的遲遲不到也讓越州軍陣中的絕望氣氛漸漸滋生開來。
吳越自然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不尋常的氣氛,深知這是軍隊將要崩潰前的征兆,可孟君現在連自己的精銳主力都沒有調動,可如此一來吳建那邊便無機可乘。
就在吳越絕望無助之時,忽然軍陣後方一陣騷亂,頓時一股寒意自腳底向上襲來,一種無力感充斥著全身,後軍難道已經崩潰了?
正當吳越毅然決然的準備死戰到底的時候,一杆織金‘衛’字大旗正迎著風呼呼的向前軍而來,世子?
吳越看著衛則的王旗早已是目瞪口呆,本來還以為是任廉想出來的什麼李代桃僵之計,可隨著大旗越來越近,他看清楚了衛則的臉還有衛則身後的張簡,這又是整得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