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把張簡從睡夢中拽了起來,今天本是張簡休沐,本想睡到自然醒他隻能披上了衣服去開門。
這邊剛一搭門,外麵的王勉早就迫不及待的推門闖了進來。
“這一大早有何要事,先生竟如此著急?”
“大人不好啦,出大事了!”
說著王勉急忙拿出一份狀書遞給了張簡,“大人,這是今早送來的城西興賢裡甲首劉顯的狀書,狀告興賢裡裡長董奇擅用職權欺壓百姓,敲詐勒索。”
張簡不疾不徐的邊打開狀書邊疑惑道:“裡長?這民事政務乃政府之事,與我軍府何乾?讓他們去縣裡告狀便是,怎麼還送到我這來了。”
王勉麵露難色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想必是縣裡不敢管,這才推諉到了郡裡。”
張簡疑惑的打開狀書看了起來,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怪不得這事縣裡不敢管,這不是胡鬨嗎!
張簡將狀書重重的拍在桌上大怒道:“裡長收繳稅糧乃是民政要務,就算是有些糾紛摩擦也輪不到郡軍屯兵出麵參與,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下的令!”
此刻的張簡可以說是十分的惱火,狀書中說董奇開始到劉顯家收糧,雙方因為沒有談攏而大打出手,打鬥中董奇受了重傷,這事也就算暫時如此了。可沒曾想董奇醫好了傷恨意難消,於是找到了興賢裡附近的屯長,借著兵威將劉顯和他的親屬暴打了一頓,後來又將幾家洗劫一空,最後還把人家的房子給燒了。
王勉注視著張簡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張簡這才恍然醒悟,“董?難道是董要的族人?”
“這哪裡是軍隊,這分明就是土匪,土匪都不如。”
看到張簡暴跳如雷,一旁的王勉卻又變得鎮定起來,他提醒張簡此事牽扯到郡軍非同小可,目前光憑一紙狀書就冒然定論為時尚早,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而是應該馬上派人到興賢裡調查具體情況。
“先生說得對,趕快讓慶功帶人到興賢裡調查此事,馬上就去。”
冷靜下來的張簡忽然腦中一閃,轉頭問道:“這事太守府那邊知不知道?”
王勉答道:“我問過原告也就是劉顯的妻子,她說沒有去過太守府告狀。”
張簡看著王勉低聲問道:“先生是何意思?”
王勉略一思索道:“實話說來此事如果不是牽扯到郡軍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案,屬下以為這事還是暫時先壓著為好,等到慶功回來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再做計較也不遲。”
張簡點了點頭表示默許,可隨即擔憂道:“告訴慶功那些被劫掠的財物什麼的姑且不論,千萬不要鬨出人命,還有被告等人無論是誰無論他背後的靠山是誰,如有敢抗法不從者一律公事公辦無需顧忌。”
交代好了一切後王勉這才起身告退下去布置,可屋內張簡卻依舊是心事重重,雖然現在隻不過是劉顯之妻一麵之詞,可張簡卻知道這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像這種民間豪強惡霸倚仗權勢為非作歹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要不是這次鬨得如此過分,估計都輪不到張簡知道,光憑董要就能壓下此事。
不得不說若是以兩年前張簡的性子,肯定會義憤填膺想儘辦法將惡人繩之以法,可惜這一腔熱血......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