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機勾朔當然也不會錯過,接連在天問胸膛、肩膀、脖頸戳了三個血洞。
直到最後捅向雙眼的那一戳,才被天問以一雙肉掌擋了下來。
嘎吱!嘎吱!
一朵朵玉蓮在天問掌心爆發,阻擋鋒利的八龍神火槊繼續前行,滴滴鮮血從他指間蔓延下來,配合天問半人半魔的臉龐,顯得詭異無比。
唰!
一道璀璨刀罡來襲,勾朔不得不抽回巫兵回防,也讓鐵棠有機會來到了天問身邊。
“大和尚?”
天問沒有回應,喉嚨有股股沉悶獸吼發出,讓鐵棠確定了一個事實。
入魔了!
怎麼在這時候......
鐵棠雖然早先開玩笑,說天問入魔就將他丟到人群當中,可現在他當然不會這麼做。
“看來隻能先撤離了。”鐵棠內心有了決斷,便一手拉著天問,一邊揮刀應對眼前大巫。
不過他剛一搭手,反倒被天問直接打了一拳,恐怖拳力打得鐵棠胸膛都凹了下去。
“好機會!”
司青、勾朔都是百戰之輩,刹那間察覺到了時機,長鐧從天而降,神槊自中庭如龍來襲。
“就憑你們?”
鐵棠運轉血字訣,海量新血誕生,手中冷月刀重重一揮,一道無比耀眼的深藍刀罡,憑空出現,虛空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唰!
無人敢掠其鋒,紛紛倒退躲避這道恐怖刀罡。
就在這時,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四道元神大巫以及兩道身影來到了戰場之外。
“住手!”
“鐵頭,先住手,我請來了救兵。”
四位元神大巫全都是披甲戴胄,顯然是軍伍之人,而另外兩人卻是王安道與可心。
天問闖洞之時,王安道怕裡麵有厲害角色,便打算與可心去找捕快和監察使過來。
沒想到半路碰到了清水城的軍士,反倒省了一路奔波。
“這是怎麼回事?”
剛來的四位元神大巫,有一位邁開腳步,來到了戰場中央,環視對戰的一眾人等。
鐵棠不答,手持冷月刀並沒有放鬆,好在無人刺激之下,天問左眼紅芒漸漸消退,重新恢複了神智。
他歪頭歪腦看了幾眼,又看了看鮮血淋漓的雙手。
“我這.....不會.....”
“是!”
“而且打了我一拳,我已經記在小本子上了,以後得還你十拳。”鐵棠笑著回應。
“十拳無礙,該死的,剛剛又讓邪魔占了上風,險些釀出大禍,不過這些人是誰?”
天問看向新來的一眾將士,有些不解。
王安道哈哈一笑:“這位是清水城龍武營的營長,有他在,這些人算是徹底完了。”
鐵棠低聲問道:“可靠麼?他們會不會認識司家眾人。”
可心悄聲解釋道:“榮高峻是中立陣營,沒聽過有何站隊,而且清水城龍武營也不歸鎮西大將軍管轄,應當無礙。”
榮高峻一手按在腰間佩刀之上,冷冷地看著司青等人,包括地上殘留的諸多鮮血。
“到底是怎麼回事?司青,勾朔,你們這些人在這搞什麼名堂?”
司青平靜說道:“龍武營什麼時候變成了監察使?我等在這做什麼,與你有什麼關係?”
“大家都是人族,來此域外天不去殺域外邪魔,為何非要對自己人動手?”
“那小子連殺了我們好幾個人,難道我們還不能還手?”
司青這些元神大巫,除了他與勾朔之外,其餘人確實有些狼狽,尤其是被削掉半邊頭顱的那位,站在遠處呆立,好像一具行屍走肉,分外嚇人。
榮高峻調轉身形,看向鐵棠、天問二人:“你們.....又作何解釋?”
“這些豪門世家,以人為藥,燒煉人丹,捉了大批寒門子弟,都在洞穴裡麵。”
“此言當真?”榮高峻似乎極其驚訝。
“進去一看便知。”鐵棠也不廢話,裡麵那麼多人,他們就是想轉移,也不是一時半刻之功。
隨便進去看看就能知曉來龍去脈。
“榮將軍,這小子滿嘴胡言,殺了我們的人,如今不過在狡辯,準備趁機逃脫罷了,你們切不可被他所欺騙。
再說以我司家,還有在場這麼多世家的名頭,豈會做出這等事情?”
司青神色不變,率先發起言語進攻,待他說完之後,一位位世家子弟也上前來哭訴。
他們個個出身富貴,家世了得,這是無形中再給榮高峻施加壓力,畢竟沒人想得罪這麼多世家豪門。
榮高峻似乎有些被說動,轉頭疑惑地看向鐵棠、天問二人,隨後又看向王安道。
“他們二位是封診司的人手,信譽我自然信得過,不知道二位又是何來曆?”
“他是我的至交,不會騙人。”王安道也是剛剛才知道,洞內裡麵竟然在煉製人丹,簡直是喪儘天良。
榮高峻有些猶豫,神色不安,看著鐵棠手中那把冷月刀,認出來這是司家的巫兵。
可司家的巫兵.....怎麼會在這人手上?
“這....本將也有些為難,要不這樣,你把手中巫兵交給我,再隨我一起進洞內一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