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棠看了看完全沉浸進去的鐵氏兄弟,揮了揮手。
“酒宴不急一時,我想先試試。”
與所有第一次接觸符籙之道的人一樣,鐵棠自然也認為自己天賦異稟。
不存在成與不成的問題,而是多久能夠成功畫出第一張符籙的問題。
方樂賢也見怪不怪,他第一次畫符之時,比如今的鐵棠還要癡迷許多,光是廢棄的黃符、朱砂都不知用了多少。
鐵棠沒有急於動手,而是在腦海中勾勒畫符的所有流程。
書中記載的三種召役雷將的方式,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前提。
若是連這個前提都做不到,那扯其他都是白瞎。
而這個前提——
便是要畫出一張真正的符籙!
真正的符籙,不是鐵棠剛剛所畫的那種隻有形似,沒有任何作用的符籙。
他剛剛所畫的那張黃符,充其量隻能算一張‘畫’,根本算不上是一張符。
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符籙的這個竅......就是區彆真符與假籙之間的重要標準。
兩張看起來外表一模一樣的符籙,實際是內裡的點睛之筆,也就是最重要的竅門不同。
符籙的竅門所在,便在於那些看起來鬼畫符一樣的筆路、痕跡之中,充斥著許多來回勾勒的圖案。
從表麵上看起來隻是一筆、一劃、一橫、一撇。
實際上真正的作符者,在這些一橫一撇之中,反複書寫了不知多少筆畫、圖案。
這些重複刻錄的筆畫,被那濃墨粗筆的一橫一豎所掩蓋,卻不代表沒有。
即便是這道中下等階的‘驅雷咒’,也至少在鐵棠看不見的朱砂筆墨之中,隱藏了一百多道重複刻畫的符文、道籙。
這——才是符籙的竅門所在!
不懂每一種符籙的竅門,就算給你一張真符,照著畫出看起來外表一模一樣的符籙,那也隻能算是一張畫,與符籙幾乎是完全不沾邊的東西。
有了那本淺薄的雷法總綱,鐵棠已經知曉了驅雷咒的所有竅門,以他如今的巫力、眼力,畫出一張真正的符籙,不算難事。
接下來如何憑借這張真符溝通雷部諸將,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鐵龍、鐵虎此時也看完了那本書籍,臉上躍躍欲試的神情根本不帶遮掩。
“大人,我會了,這道符也不算難嘛,看我手段。”
他興衝衝地拿起狼毫筆,隨意沾了一點朱砂,佇立在案前沉思片刻,將所有符籙竅門在腦中過了一遍,旋即就開始揮毫作符。
隻見他寥寥數筆,就將整張完美無缺的驅雷咒畫了出來,此時黃符上的圖案,與真正的符籙已經沒有絲毫區彆。
但鐵龍並沒有收筆,而是開始在一些重複的筆畫之中反複刻畫一些符文道籙。
每一筆除了微微加深落筆之處的顏色,從外觀上並沒有任何改變,可這偏偏才是符籙的竅門所在。
片刻之後。
鐵龍收筆而立,自信滿滿地將手中符籙舉了起來。
“大人,方老哥、二弟,我這符沒畫錯吧?”
三人紛紛點頭,在場幾人的眼力早已超凡脫俗,自然知曉鐵龍沒有畫錯。
至此。
可以說在明麵上,這張符籙已經勉強算是一張真符。
到底有沒有效力,能不能生效,卻還要看接下來的操作。
鐵龍沒有道門傳承,也不認識大道神魔,走得是與鐵棠一樣的第三條路。
他拿起符籙走到窗邊,心隨意動,口頌道訣。
“太一真人,六陽之神。火車使者,雷聲騰騰。震響萬裡,卲陽將軍。符到奉行,萬莫留停。”
道訣的尾篇本來還有急急如律令幾個字,但他沒有傳承,手中符籙也並非第一條路的詔書、雷函,若是催得太急,反惹雷將不喜。
巫力灌入,黃符無風自燃。
四人等待片刻。
透過蛟龍樓船的琉璃窗,外麵晴空萬裡,不見一絲陰霾,更沒有絲毫雷聲響動。
“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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