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結束(1 / 2)

美好的假期隻度過了一天就要被迫中斷,這讓真紀真分外不爽,也看田納西和他口中的“組織”格外礙眼。

——據田納西所言,隻要他們組織還在,就會有成員源源不斷地接近甚爾,直到他們再也無法說出組織地消息為止。

在田納西眼中的“組織”仿佛要比真紀真還要來得可怕得多,好像所有陰影所覆之處皆是組織的所至之處,實力強大無所不能……總之要多厲害有多厲害,簡直就像是什麼邪//教的狂熱粉絲。

但這點真紀真卻是不怎麼相信的……要是組織真的有那麼厲害的話,想必她也不會到現在才知道它的名字,隻是隱藏在陰影之下的東西是未知的,而未知總會放大人心的恐懼,就算是蝙蝠都能變為禿鷲。隻不過……真紀真想,當它哪天浮於水麵之上,顯露出自己真麵目,那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而當組織將麻煩找上他們的時候,自然也就會是再度浮出水麵之時。

據田納西所說,他還有兩個同伴,“龍舌蘭”和“馬德拉”,在昨天晚上在酒吧外和甚爾交過手,在之後被警方帶走,在他來之前就已經被他救出來了,放在了組織的某處安全屋養傷。

這件事目前隻要他們三個知道,然而田納西性格驕傲自大,本想要在獨自解決甚爾,但沒承想在見到甚爾前就遇到了真紀真。變裝是他的強項,同時也是愛好,他偽裝成“仁村光”隻是為了方便與“冰鷹建吾”商討合作事宜,偽裝成“冰鷹春奈”則是為了方便靠近甚爾對他下手。隻是沒想到真紀真過於敏銳——她認人大多時靠的是“氣味”而非外貌,雖然她對仁村光、冰鷹春奈都不怎麼熟悉,但“冰鷹春奈”的氣息與“仁村光”的一模一樣這點怎麼想都不可能。

不出意外的話組織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田納西落到了真紀真手裡,但馬德拉和龍舌蘭在經曆了警局半日遊事件後想必就不會再那麼自大了,應該會通知組織的成員繼續派人進行暗殺。

趕在警察到來之前,真紀真又稍微審訊了一下田納西,有關組織和“冰鷹建吾”的關係——據趕過來的冰鷹春奈和冰鷹秀一郎所說,他曾看到過田納西與“冰鷹建吾”交談的場景,冰鷹秀一郎還是因為猜到了“冰鷹建吾”並非自己父親本人而被他暫時塞進櫃子裡的。

而冰鷹春奈隻是本能地對“冰鷹建吾”感到了懼怕,或許隻能算作是一種敏銳的直覺。

隻是這件事在組織內部似乎也算是什麼機密,連田納西都說不清楚,隻知道或許是與“冰鷹建吾”的一些咒術有關,其他的具體交易內容不是他這種成員能夠得知的了……他甚至連“羂索”的真正名字都不知曉。

真紀真隻好作罷。

在北海道警方趕來後,她便順手將田納西交給了他們,以“故意殺人未遂”為名。

“實在抱歉,本店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冰鷹春奈顫抖著向他們鞠躬道歉,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落:“其實我也想過爸爸自從車禍之後就變了許多,但是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給客人們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實在是太抱歉了!”

“這也不是你的錯,它隻能算作是一個意外。”

真紀真極輕地歎了口氣,眼中帶著淡淡的憐憫,但更多的則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與平靜:“不要想那麼多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之後要怎樣選擇生活都要看你們自己決定。”

“羂索”到底為什麼會選中“冰鷹建吾”,一個月前的那場車禍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意外”,一直偽裝成“冰鷹建吾”麵對他們的羂索又到底對待他們兄妹是什麼樣的想法,廚房下麵的實驗室又是什麼時候建造、拿來做什麼用的……

這些一切都隨著“羂索”的逃脫而成了解不開的謎團不得人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被解開的那一天。但生活還要繼續,離開了“冰鷹建吾”,冰鷹兄妹的未來生活如何都算作是一件好事。

“您說得對,我和兄長打算之後將這家店關掉,以後換個地方再重新生活。”冰鷹春奈說。她的大學還沒有念完,而兄長則打算遠離這裡,去大城市裡再多去闖蕩曆練幾年。

兄妹兩人又對著真紀真他們道了許多遍的歉,最後還將他們這幾天的住宿費用全部免去了。

那對倒黴的大學情侶則在那天醒來之後,也馬不停蹄地離開了這裡。

而真紀真卻淡定地帶著他們又在北海道停留了一天,才回了東京,淡定地仿佛這些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好在後麵的一天倒是沒再遇到有什麼奇怪的人或是彆的什麼東西,就那麼風平浪靜地結束了。

“我說,你該真不會那麼天真,就當事情已經全部結束了吧?”

甚爾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雙手墊在腦後,眼睛似睜未睜。

陽光從高出照在屋簷下,拉出長長的一串陰影,投映在他身上,將他半籠罩在其中,顯得神情莫名。

“難道不是麼?”

真紀真反問,她靠在庭院的欄杆處,沒有回頭看身後的甚爾,而是隨手將手中的魚食又撒了一點扔在了池塘中。陽光在她的位置剛好全部灑下,照在那頭橘粉色的長發上,泛起漂亮的寶石般的光澤。

魚食落在平靜的水麵上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清澈的水麵之下,幾隻紅白相間的錦鯉卻像是吃飽了一樣四處遊蕩看也未看,任由那些魚食漸漸沉入水麵之下。

真紀真也不在意,隻是安靜地注視著湖麵,眼睛的焦點似是在那些錦鯉上,有似乎哪裡都不在。

之前的那家旅館內發生了案件之後自然是不能再住人了的,於是真紀真又換了另一家略遠處的酒店。

酒店後還帶了一個小型池塘,裡麵養了許多觀賞魚類,看上去漂亮極了,還能讓旅館自行喂食。真紀真的喜好從不掩飾,她中午空閒時會到這裡來逗一逗魚,於是便被甚爾逮了個正著。

“冰鷹建吾先生突然惡疾突然去世,那位‘不具名’先生則是想要報複社會,於是假裝主人家在酒水中投毒想要謀害人命,結果卻被人意外發現,避免了一個慘劇的發生,如今正在警局當中坐牢懺悔……難道事情不是全部結束了麼?”

這些就是事情發生後,對外的全部說法了,哪怕是對著家裡的幾個小孩子也一樣,甚至沒有告訴他們田納西的身份。事情的“真相”並不合適讓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冰鷹兄妹,真紀真也隻是選擇性的告知了他們部分涉及到了“冰鷹建吾”的真相而已。

就算是兩件事都全部知道,有所懷疑的太宰治,真紀真對他說的也是“事情已經全部解決了”。

雖然他們心裡半信半疑,但真紀真這兩天的表現實在太過平靜,甚至隻是換了家酒店仍在按照原定的計劃遊玩,那天之後也沒有再發生其他的意外事故,於是便心很大地將事情拋在腦後了。

——在真紀真身邊待得久了,好像很容易變得粗神經……意外事故的發生如同生活中的任何普通小事一樣不需要在意,反正很快就能解決;任何事情隻要她說“沒事”就一定能順利解決,不需要任何懷疑和不安。

甚爾嗤笑:“彆開玩笑了,到底結沒結束你心裡有數,你當我是那幾個傻子一樣好哄麼,我有眼睛,當然能看出來隻要那幾個家夥嘴裡的‘組織’還在,事情就不可能那麼簡單結束。”

“我說,甚爾君不會想要在這次旅行之後就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吧,就因為你覺得他們盯上的是你,所有想要當那種幕後的‘無名英雄’,將一切獨自背負在身上而後悲情地離開?就像那些電影一樣?”

似乎也被自己口中的話逗樂到,真紀真忍不住笑出了聲,唇邊笑意盈盈,“唔,甚爾君覺不覺得我好像還挺有編劇天賦的?按照這樣的劇本拍出來的電影說不定還能大賣一筆呢。”

“哈?”似乎也想象到了某些畫麵,甚爾露出了被惡心到不行表情,伸手惡寒地搓了搓胳膊:“彆開玩笑了,這種垃圾電影會有誰去看啊,剛進去就被惡心出來了吧?不,這種垃圾劇本說不定連投資都拉不到,更彆說拍出來了。”

不過被她這麼一說,他心裡偶爾升起的“要不還是走了算了”的想法立刻全部消散地一乾二淨——哪怕他沒那麼想過,但他要是真的走了,不就證明他在真紀真心裡就是那個傻逼麼?

“哇,甚爾君說話真的好傷人……好吧,看來我是做不了編劇這項工作了。”真紀真歎氣。

“不過你還真放心啊,放我這麼一個被他們盯上了的人就這麼在外麵遊蕩,就不怕玩火上身把自己給玩進去麼?還是說你就這麼喜歡我,擔心我會離開,就算會出事也要把我放在身邊?”

甚爾勾起嘴角,話語說得曖昧卻又隨意,笑容放蕩肆意,一派玩世不恭的模樣,仗著她不回頭,落在真紀真身上的眼神卻藏著疑惑和探究。

說實話,他是真的看不透眼前的這女人。

原本他找上她不過是出於一點好奇,他在外麵的時候行事與在禪院家時的性格行事皆有所不同,偶爾甚至樂意為了滿足自己一點點的好奇心去一些不一定會有什麼好處的事,那次去找真紀真也是一樣,在確定她大致無害之後,便毫無負擔地就以那種姿態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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