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結束(2 / 2)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他,不說好奇,懷疑和害怕總該有吧,但真紀真沒有。

她也隻是在最初的時候驚訝了那麼一次,而後便迅速地接受了他的說辭,淡定地將他安排在了家裡,甚至不怕他會做些什麼不好的事——雖然他也的確沒做什麼就是了,還反過來被這女人拿捏這給幾個小鬼頭當了幾天的跑步監督。

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奇怪的女人。

原本他以為她家裡都是些普通人,結果卻沒想到那麼一個小小的東拚西湊出來的四不像的“家”裡居然臥虎藏龍,一個天賦奇高的咒術師小鬼,一個身上毫無咒力的咒力無效化,還有一頭女仆龍和兩個普通人……

簡直就是離譜,在知道那個看上去蠢兮兮的金發小女仆居然是一頭真正的還會魔法的龍之後,他忽然間就覺得他這麼個天與咒縛也不算什麼東西了。

當然果然最離譜最奇怪的還是真紀真。

哪有人能閒得到處撿沒人要的小孩養的?能這麼乾的要不是傻子要不就是彆有所圖。甚爾自認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而她養了這麼一群千奇百怪的家夥居然還能把一切都當成是普普通通,還是真的毫無所圖,對他們身上的各種秘密視而不見,沒有絲毫其他的想法,就像她真的隻是喜歡做“慈善”把他們當普通小孩子養……就連他這麼一個看上去成年了的、一看就與危險掛鉤的家夥她也毫無異議地將他順手就劃進了自己的“保護圈”裡,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明明目前來說與他這個半路相認的“表弟”劃清界限是最明智的做法吧,再不濟多警告他幾句也行,但真紀真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是因為不在乎還是不在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甚爾忽然開始感到好奇。

“甚爾君,不要故意說一些會引人誤會的話啊,雖然你這麼說的話也不算錯。”

真紀真聲音裡帶著無奈,卻依舊是如清風一般平靜,不急不緩的:“因為甚爾君是我承認的家人,我確實還算喜歡甚爾君。甚爾君也可以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而我身為比你年長幾歲的‘姐姐’,來解決這些麻煩不是很正常麼?甚爾君也說過自己還沒成年吧?將危險丟給還未成年的弟弟未免也太差勁了一點。所以隻需要知道事情已經解決掉了就好了。”

“啊,說到這一點,甚爾君以後還是不要再半夜跑去酒吧了……你的飲酒年齡也還沒到吧?未成年禁止飲酒哦。”

她轉身雙手豎在眼前,向甚爾比劃了一個“叉”。

“哈?”甚爾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沒聽清。

他沒聽錯吧?這家夥真的是把他當成和那幾個小鬼一樣的未成年的小孩子來對待了啊!?

而且他還懷疑一件事……

甚爾木著臉眼神死:“你這家夥也太霸道了吧?隻要還沒滿20歲在你眼裡不會都是需要你去保護的小孩子吧?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吧?”

真紀真假裝沒聽到他這句吐槽,又轉回身繼續道:“至於甚爾君口中的‘玩火上身’……就算都是火焰,磷火與青白色火焰之間的溫度也是有區彆的啊。我倒是也很好奇,對方會是哪種火呢。”

她說著,一邊朝著在不遠處樹梢上到處蹦來蹦去的糯米團子似的白色小鳥招了招手。沒過一會,那隻羽毛看上去像是棉花團一樣蓬鬆柔軟的小鳥便猶豫著從樹梢上飛下,準確停在了她的手指上,好奇地用鳥喙試探性地啄了啄她手心裡的魚食。

真紀真將掌心攤開任它啄食,另一隻手伸出手指輕輕順著它的頭頂,下巴和背部來回嫻熟地撫摸,徹底沉迷於逗北長尾山雀的快樂。

甚爾:“嗬嗬,被我說中開始裝沒聽到了是吧?”

好在雖然還在和“糯米團子”玩耍,真紀真倒也沒忘了繼續與甚爾的交談。

“這個又不是重點……”

確實沒法反駁的真紀真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而且甚爾君也不用太過於擔心,目前來說還是很安全的,北海道的警官的辦事速度很快哦,據說另外兩位在逃人員也已經再次被捕入獄了。而且以後的事情……嘛,那又有誰說得準呢?車到山前必有路,萬一對方哪天轟然倒塌了也說不定,對吧?”

想要在北海道內尋找兩個不知道長相的可疑人員並不容易,但當大致位置得知了之後,對於真紀真來說便算不上什麼難事了。或許是那天晚上甚爾帶給他們的衝擊太大,傷還一直沒好,他們甚至買好了離開北海道的票,隻差一點就要逃掉了,好在真紀真和北海道的警察的速度比他們還要更快上那麼一點。

他們口中的那個“組織”真紀真稍微有一點點的頭緒,她或許曾在那個地方與他們不經意打過交道。雖然目前還沒想起來,因為田納西他們與“組織”現在也是單線聯絡的緣故也暫時找不到和他們有關的線索,但沒關係,她的時間很多,她總會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

不止是田納西口中的“組織”也好,還是太宰治所說的那個隻剩下了腦子的咒術師“羂索”也好,都是一樣的。

“總之,不要太擔心那麼多啦,甚爾君。”

手中的北長尾山雀羽毛柔軟,真紀真在玩夠了之後再度將手指輕揚,將它放歸於天空。她將手中剩餘的魚食全部灑向魚群,回身微微踮腳安慰般拍了拍甚爾的肩,踩著地麵上的陽光轉身離去。

“啊,我知道了。”甚爾轉身跟在她身邊藏在陰影裡隨口應道,垂下眉眼深思。

嗯……磷火他知道,青白色火焰是什麼樣的火,溫度很高麼?

“據說附近還有一種魚特彆的美味,甚爾君要一起去嘗嘗麼?”

“那個我聽說過,據說一定要配上清酒味道才最好,你懂吧?”

“啊,好可惜,那就隻能讓甚爾君站在一旁看著我吃了。”

“喂,隻是一點點又不會有什麼事!”

“未成年人在說些什麼呢?說起來等回去以後甚爾君也該要去上學了吧?學校需要我去實地看一眼麼?”

“不用了!!誰要去真的上學啊?!!”

***

在劄幌的冰鷹一家的旅館事件就像他們在北海道之行的一個小小的插曲,很快就消散在了其他的記憶中。

從北海道回到東京之後,便又是與之前彆無二致的日常生活。沒過幾日,就連太宰治也將這件事漸漸不在放在心上了——日常生活毫無變化,又有真紀真在,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人能頂著,他沒事思考那麼多乾嘛?還不如把精力都放在怎麼搗亂逃課和逃避鍛煉上。

有那些時間他還不如多看看真紀真書房裡的那些——他上回剛看把阪口安吾寫的《太宰治情死考》看了一半多,可惜從北海道回來以後,那本書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找不到放到那裡去了。可惡,人到底為什麼要上課?

甚爾就更是撒手不管了。反正真紀真都那麼說了,他就自然而然地擺爛了,隻當事情完全與他無關。嗯,反正上學是不可能上學的,除非加錢。

真紀真閒暇時倒是會順手查一查那個“組織”相關的訊息。田納西、龍舌蘭和馬德拉相繼在一周內於北海道的監獄內自儘身亡,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那個“組織”卻並未急著出手,沒有任何動作,一時間就像毫不知情一樣,時間就這樣又慢慢過去了一個月。

直到時間步入十一月,在某個清晨,一個來自於某位真紀真隻記得名字的表姐送過來的大型“郵件”,暫時性地打破了這個家裡的寧靜。

此後,平靜一去不複返,這個家裡再一次地進入了一段,為期相當長的,雞飛狗跳時間。

——因為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那份大型箱子裡麵,裝的居然是一個小小的,還不滿一歲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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