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雖然不知道夏油傑到底有沒有真的將太宰治的話當成“正論”,但在又迷茫了兩天又和真紀真簡單談談心之後,他漸漸也就開始放下了這件事——像他這樣的小學生除卻要思考咒靈咒術師等等人類大事,還需要每天上學寫作業順便監督照顧jojo已經看著太宰治不讓他亂碰一些危險物品……
——沒錯,雖然還隻有不到十歲,但夏油傑已經漸漸有了愛操心的趨勢,無論是隻有一歲每天都待在不靠譜的甚爾身邊的jojo,還是本身就很不靠譜天天自己尋找危險刺激的太宰治,他都忍不住比真紀真還要操心注意……
於是分起心來,漸漸就開始忘記另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事情了。
後麵的時間緩緩流淌過,不知不覺地,第一個新年居然就這麼相互磨合著過去了。
讓真紀真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甚爾居然也真的就這麼一直住下了——倒不是她對他有什麼意見,想要趕他離開,而是甚爾這家夥單從長相上來看就不像是能一直安定下來的樣子,更不用說從他的性格等其他方麵來看了。雖說她一直有給甚爾留下屬於他的房間,但她其實也一早就做好了他從哪天起忽然消失不辭而彆的準備。
然而意外的是,甚爾本人好像並沒有那種想法。儘管有時候也會突然消失幾天,但時間最長也沒超過半個月,最後還是回來了。就像他似乎真的把這裡當成了另一個“家”一樣。
他消失將近半個月後又重新在某天早上突然出現的時候,幾個小孩都愣了下,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覺,又驚又喜了好半天。
真紀真本人倒是淡定得很,臉上也沒表現出半點吃驚的樣子,反倒是惹得原本同樣淡定的甚爾有些不爽了起來。
“我說,我突然回來,你這女人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或者開心麼?”他不爽道,“還是說我在和不在一點區彆都沒有?”
“不過是出門玩了幾天後舍得回家了,”真紀真眨了眨眼睛,奇怪道:“這也需要意外麼?你又不是離家出走?”
甚爾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又恢複了自然:“正常人家裡忽然有人失蹤了好幾天又突然出現都會愣一下的吧?所以說你這女人果然不是什麼正常人。”
他的眼中浮現出微不可察的一絲笑意。
“不過你回來的有點不巧……托爾昨天剛決定今天是蔬菜日,也就是說,今天你要吃不到一塊肉了,隻有各種蔬菜。”
真紀真微微歪頭衝他微笑,聲音輕快:“歡迎回家,甚爾君。”
“嘖……我今天有事要出門,明天再回來!”
甚爾轉身就走。
“pa、papa?爸爸!”坐在毯子上和桃子還有哈密瓜一起玩耍的初流乃直起身子,好奇地朝著甚爾的方向望了過去。
小孩子的忘性一般都很大,一個星期見不到人就能把人給忘乾淨,但初流乃算是半個例外——這孩子在認人這方麵很有天賦,就算有將近半個月沒見過甚爾也還能記得他。
隻是這記憶缺了一截,他隻記得自己似乎認得他了,但具體是誰卻也還是一時半會分辨不清,最後憑借殘缺拚湊的記憶對著甚爾亂叫了起來。
“喂,這小鬼怎麼回事?怎麼又開始亂叫人了?”又一次“喜當爹”的甚爾嘴角一抽,“到底是誰教他喊的?”
雖然說他以前是說過要讓初流乃叫他“爸爸”才能勉強彌補他的損失,但初流乃從會說話開始便開始被他逗著喊過許多次,次數一多起來甚爾很快就覺得索然無味了。更彆說初流乃對真紀真的稱呼還是“媽媽”,真紀真也從來沒讓他改過……這麼仔細一想的話事情忽然就有點可怕了啊!
於是甚爾就忽然地改掉了讓初流乃喊他“爸爸”的習慣,轉而又叫他喊起了“舅舅”,還強行勒令家裡所有人都不準再教初流乃喊爸爸。
明明半個月以前這小子就學會了叫他“舅舅”,怎麼半個月不見又開始喊“爸爸”了?到底是誰又教他的?
真紀真幾乎是立刻將目光鎖定了太宰治——她是知道的,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這兩天太宰治一直在試圖忽悠初流乃對著他叫“爸爸”的……可惜的是或許是因為他的臉實在是長得太嫩,半點說服力都沒有,至今效果甚微。
太宰治已經在初流乃剛出聲的時候就貓著腰偷偷地溜走了——以他的經驗之談,再不走的話被甚爾抓到就來不及了!
“jojo,不是爸爸,這是舅舅。”真紀真糾正道。
“媽媽?papa?”初流乃遂扭頭望向真紀真,眼神中帶著迷惑不解。
“不是爸爸,是舅舅。”真紀真耐心地又糾正了一遍。
“舅、舅舅。”初流乃滴溜溜轉著黑色的大眼睛,有模有樣地學舌。
真紀真點了點頭,微笑:“現在說對了。”
她就知道初流乃是很聰明的小孩,她果然是個好老師!
“這小鬼學得還挺快的啊。”在一旁無聊聽著他倆對話的甚爾挑眉。
再次被他的聲音吸引走注意力的初流乃又將頭扭到了他的方向,眉眼彎彎,接著脆生生地對著他又喊了一聲:“爸爸!”
真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