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高度對李清爽說:“你對我真好,可沒想到,你竟然有外室!”
很多人都知道,人的遺傳基因是客觀存在的,它表現在大事小情的方方麵麵。長相、頭腦和性格應該是最主要的。許高度是許德陽的兒子,爺兒倆的容貌不能說不像,但也不是太像。
許德陽愛運動,會保養,善美食,身材,體型和年輕時沒有多少變化,除了要細看才能發現有幾根白發,一般人還真瞧不出他五十出頭了。他整個人看起來俊雅灑脫,氣質非凡。用他的話說,就算自己沒有知名的大公司,隻是一般的工薪族,身邊也不會少了追逐的女人。歐陽和平信。他就是一個英雄式的人物。美女愛英雄,英雄戀美女,人之常情,天經地義!
許高度的容貌和氣質,除了像許德陽外,顯得更青春,更陽光。這很正常。但是,從小吃過苦的許德陽,同他的結發妻子孫清雅的感情卻並不好。儘管孫清雅不怎麼清楚丈夫在外麵那些花紅柳綠的細節,卻知道他對她沒有多少暖意。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兒了。隻要不是偶爾為之,男人出軌的事誰都能瞞得了,就是難以瞞過妻子。何也?男人在外麵長期透支,一定會對妻子敷衍了事。這就叫感情的事體現在感情之外。孫清雅心裡清楚,她也怪不得彆人,當初可是她追的他,對他博愛、多情的事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她對自己說,咎由自取是以前,自尋煩惱為當下。兒子和女兒長大成人後,她本想離開許德陽,但又顧慮重重,隻好把精力和心思放在工作上,放在侍奉婆婆魏蘭花身上。
倘若按照遺傳基因的路徑走的話,許高度應該和他的老子一樣花心。但事實卻正好相反。他對感情十分專一。歐陽和平曾暗地裡評價過他:“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渾蛋兒背叛。”
許德陽在高中三年裡,與不少女生關係親密。據歐陽和平考證,親密到親熱者,至少五個;大學期間,他是走馬燈式的換女友。四年下來,真不少,令人眼花繚亂!這些女人,全都爭奇鬥妍,五彩繽紛,還有幾個更出色的,簡直是“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這些女友中,一多半是她們主動靠近他的。當時,他還是個窮小子,僅憑他那臉蛋和身材及聰明的腦袋瓜子就把那些漂亮女人玩得團團轉。
而許高度呢?看起來比許德陽當年更瀟灑更英俊更聰慧的他卻一直到大學畢業之後參加了工作,才有了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女朋友,就是後來走入洞房的李清爽。如此一來,能夠明顯地看出,爺兒倆在對待感情的問題上,差距太大了,說“天壤之彆”一點兒也不為過。
為什麼會如此呢?難道遺傳基因到他許高度這兒失效了?
李清爽比許高度小一歲,二十四。走在大街上,大家會說她不是美女。一般美女的臉蛋,瓜子類的居多,她是偏圓形的;多數美女的體形,骨感樣的居多,她有點兒豐腴。但她那勻稱的身材,白晰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雙眼皮,都特彆耐看。而且,她性格活潑,性情卻溫柔;她出自書香門第,對長輩十分孝順。諸多因素累積起來,在許高度的眼裡,她就是美女!或者說不是美女勝似美女!
兩人都是知名大學畢業的高才生,對教育事業情有獨鐘。也可能是受父親許德陽的影響,許高度不想到任何一所學校應聘,他想自己創業,辦民營的學校。而且不在這喧囂的城市裡。許德陽支持。他既不想讓兒子在自己的公司裡乾,也不願兒子離他很近,畢竟他那花枝招展的事兒很難避開兒子,他又不願停滯不前。他出資在城郊買了一塊地,又撥了一筆錢,其它的事都不問了。這也是許高度的意思。
許高度是一個新型青年,他給父親寫了一張借條:圈地及現金,合計一千二百萬元。借期十年,到時連本帶利一起歸還。許德陽笑道:“還不上呢?”許高度說:“放棄遺產。”魏蘭花說:“還沒在哪兒呢,不光寫起借條還談起遺產來了。什麼事啊!”孫清雅說:“兒子和老子,寫什麼借條?”許香澤說:“哥做得對!什麼年代了?親兒子也不能空拿白用,立字為憑才是我眼裡響當當的時代熱血青年!”
在一般人眼裡,剛到手的城郊的這塊地,真不怎麼樣,甚至是慘不忍睹,差不能視!除了背倚一座小山,山前是條小溪,有點兒世外桃園的味兒外,其它全是農民拋荒多年亂石崗似的模樣,還有幾大堆氣味難聞的垃圾。然而,許德陽和許高度卻一眼就都看上了它的前景價值。離市區五裡,不遠不近;距省道很近,出行方便。最主要的是,地價十分便宜。許高度問許德陽:“爸,你是怎麼搞到手的?”許德陽說:“這裡麵學問大了。這塊上百畝的地有很多人明爭暗奪,為什麼能落到我的手裡呢還如此的便宜?”他笑看著許高度說,“自己悟去。悟透了,你就成功了;悟不透,你離成功還遠著呢!彆以為你能辦幾個班教幾個學生考幾所名校就滿足了……”許高度明白,這地,要不了幾年,城市一擴展,那價值,還不得像宇宙飛船似地飆飆爽爽直上雲天?現在賤賣低買者,權錢交易的主也!
在壘圍牆挖地基籌備學校聘請老師時,許高度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見到了李清爽。
吃過晚飯,魏蘭花把魏美豔叫到她的臥房說:“女兒,你都四十九了,再不找個人,恐怕這輩子……也難了。”魏美豔說:“媽,彆為我操心。我要想找,三十年前就找了,何必等到現在?”魏蘭花說,“你要總是這樣,我死了都不瞑目。”魏美豔說,“彆說死的話,多難聽啊!媽,我倒有個新的想法,你雖然七十六歲但身體很健康,你們合唱團裡不是有個對你特彆好才比你大一歲的唱友嗎?”她還想接著說,魏蘭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正說你呢,怎麼扯我身上了?什麼意思?”
娘兒倆剛說到這兒,許香澤進來了。她笑嘻嘻地對魏蘭花說:“奶奶,我現在很高興,知道為什麼嗎?”魏美豔說:“姑猜猜。談了個漂亮多情的男朋友?”許香澤說,“想哪兒去了?倒是你,姑啊,長得又美,脾性也好,為什麼這麼大了還獨身一人住在娘家?這樣吧姑,你把你的婚姻大事交給我,保證不出一個月,咱們家就大辦喜事,你看如何?”
三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未停,保姆王曉麗進來了。她一見這兒熱鬨,就傻笑著跑到魏蘭花麵前問:“什麼事啊奶奶讓你們如此開懷大笑?”魏蘭花還沒有開口,魏美豔伸手把王曉麗拉到跟前說:“以前我可是沒有怎麼細看過啊,這小女子,模樣還真不錯!二十歲了,有沒有男孩子追?”許香澤說:“人家有沒有也不會放在嘴上。像她這樣長得好看又能乾的女孩兒,要在奶奶的老家,說不定早就抱上孩子了!”王曉麗說,“我長得好看?和你比,我連一角也沾不上啊!人家跟你們剛笑幾聲,就把矛頭對準我了?”魏蘭花收住笑,看著王曉麗說:“在咱們老家,女孩子二十歲就不小了。哎,曉麗,也該有男朋友了?有了的話可彆不告訴我啊!”王曉麗臉紅了說,“彆聽香澤姐亂說,人家哪有那事兒啊,隻不過……收到幾封短信……而已。”魏美豔說,“還‘而已’起來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臉紅什麼?”正說著笑著,許德陽和許高度也進來了。許高度說:“要不是彆墅,哪兒能有這麼大的臥室裝這麼多人,奶奶這兒怎麼翻天似的笑聲?什麼事,說來聽聽?”許德陽說:“咱們家有一陣子沒有大笑的聲音了吧。行,笑就笑吧,笑比哭好!”魏蘭花說,“看德陽說的什麼話!我們在這兒閒聊呢,你爺兒倆有事嗎?”許德陽說,“我有,就是來給您老人家請安,出去好幾天,回來哪能不和您嘮嘮?”許高度說,“奶奶,我也有事,一句話,我那學校收的插班生,教室已經盛不下了!給您彙報一下成果。”大家都笑了起來。魏蘭花說,“是好事。難得今天一大堆人和我說話,不悶了!哎,我想起來了:剛才香澤進來說她現在很高興,還問我和美豔‘知道為什麼嗎?’為什麼?”大家又笑了起來,目光都對準了青春亮麗的許香澤。
許香澤說:“奶奶,姑姑,爸爸,哥哥,曉麗,你們誰要能猜出我今天為什麼高興,我請客!”
這時,孫清雅進來了。她笑著,臉上又露出驚訝地神情說:“怎麼都到媽這兒來了?”
大家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