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孫清雅的吃齋念佛(1 / 2)

孫清雅的生活,從根本上說,是不幸的。老公開著公司,家裡住著彆墅,兜裡錢包鼓鼓的。隻要她樂意,想到哪兒能到哪兒,想吃什麼能吃什麼,想買什麼能買什麼。經濟上富足得很。這可不是一般的富足。許德陽的公司裡每年能進多少她不清楚也不想操心,但他給她的零用錢,每月入她卡裡的,就有兩萬。何況她自己還有工作每月好幾千呢!她的不幸,在於她和許德陽的感情早就名存實亡。她是一個純情的女人。她是愛許德陽的,剛結婚那些年,她全身心地愛他,他也愛她。她愛他十分,他愛她八九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在還愛他八九分的情況下,他愛她最多也就二三分。她不是不能看出來,可她很滿足。她是被彆的男人拋棄過的女人啊!他能在她最落迫的時候收留她並和她結婚,她已經非常感激他了。她奢望什麼呢?現在的許德陽,有時候幾個月都不和她親熱一次。雖然他表麵上依然對她笑臉相迎,但她清楚,他早就對她淡漠了。憑心而論,他並不是不喜歡她,她給他生了一雙非常出色的兒女了啊!他隻是太喜歡拈花惹草,太過於尋求新的刺激而已。

在孫清雅的心底深處,兩個她都真心愛過也都愛過她的男人,後來卻都不愛她了。這種不幸,是一個女人最大的不幸!經濟生活上的殷實,絕對不能抵消感情上的空虛。

得知喬光榮在本市當了紀委書記後,她那半死不活的心裡,又悄悄湧起了波瀾。她的初戀,她的初吻,她的初夜,都和這個男人密切相關。她讓人秘密調查了喬光榮後,得知他和許德陽不同,他對他妻子之外的女人不大感興趣。他通過多種渠道撈了很多錢。他要那麼多的錢乾什麼呢?留著買最貴重的棺材嗎?她十分清楚,當官的人隻要做了貪汙受賄的事,沒有幾個跑得了的,貪得越多,晾曬的概率越大。她真不明白,一個有地位有權勢的男人要那麼多錢乾什麼?他隻有一個兒子,用得著為英俊而又聰明的兒子攢錢嗎?

喬光榮的妻子楊雲霞相貌不差也很愛喬光榮。這讓孫清雅心裡有一點兒酸酸的感覺。原來他拋棄自己之後,不但攀上了有錢的嶽丈,得到了嬌媚的女人!這個比她幸運又幸福的女人還生了個英氣逼人的兒子!

然而,一想到喬光榮的兒子喬波濤,孫清雅的心裡就像墜了一塊沉重的石頭。報應啊!

喬光榮給自己的肚子裡點了種,有了他的兒子許高度,她一直這麼想;他又在楊雲霞的肚子裡點了種,有了他的兒子喬波濤。現在,他的兒子和她的女兒,竟然成了戀人!

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報應誰?

是忘恩負義的喬光榮還是他的妻子楊雲霞?還是對她冷若冰霜的許德陽?

想到許德陽,孫清雅心裡又覺得對不起他。兒子許高度,極有可能不是他的骨血!

現在最急迫的是,不能讓許香澤和喬波濤來往了!不管自己的兒子是哪個男人的,都不能讓他們再戀下去!因為,許德陽和喬光榮,是否有血緣關係,誰又能說得清呢?

這不是把年邁的婆婆也卷進旋渦裡來了嗎?

痛苦呀!悲憤啊!

孫清雅痛苦和悲憤的是,什麼都不容易改變。女兒許香澤的性格倔強得很,她處了那麼多的男人,終於有了感情的歸宿,誰能勸得了她呢?並且,怎麼勸她?明確地說,喬光榮和許德陽長得像,有可能或很有可能有血緣關係?誰來講?怎麼講?有根據嗎?有人信嗎?全都是問號。然而,越是這樣,孫清雅越難受。有些事,那是寧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的。如果不把這種可能的萌芽徹底掐滅,一旦與設想的有出入,絕對不是小事。到那時,就真的是後悔莫及了。

孫清雅鼓起勇氣想和婆婆魏蘭花談談。她覺得不能再猶疑不決了。現在的年輕人,比她當年的那一代,不知開放了多少倍,公開親熱的事全都是小兒科。婚前同居,有相當一部分男人和女人,就像到集市上買把青菜一樣自然而隨便。所以,要快,要把事情在最短的時間內給它了結。不然,黃花菜涼了,好幾個大人的心也涼了。

周末晚上,孫清雅真的約婆婆到離家很近的秀麗街心公園,坐在較為安靜的木製長靠椅上,談起了許香澤的事。兩人的對話,也算是經典:

“媽,我想和您說說事。”

“香澤的事。”

“啊,您知道?”

“當然。現在,除了這事還能有什麼事?”

“那……您看怎麼辦?”

“彆先問我。說說你的看法。我的孫女,你的女兒。差一輩,那可差大了。”

“兩人不斷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

“我就是因為沒有主意,才找您老拿主意的。”

“我沒有主意。”

“媽,我看您有點兒不高興啊!”

“很正常。你呢?不是也半板著臉嗎?”

“‘半’?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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