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彆墅裡慌亂的腳步(2 / 2)

許德陽看著王曉麗羞羞怯怯畏畏縮縮的樣兒,心裡覺得好笑。她難道怕他對她非禮?在這兒?神經質了吧?他見過多少女人啊!哪個女人不是眼巴巴地渴望他給以溫情?這個貌不出眾保姆式的女人,還怕他強了她不成?他從來不做違背女人意誌的事。他認為那樣的話,連禽獸都不如!他看著,笑著,說著,想著,不知不覺離她越來越近,後來竟然拉著了她的手。她拚命使勁往回拽,卻沒有成功。他看著她那可愛又可憐的樣兒,舒心極了。許許多多的女人,在他麵前,都是想往他身邊靠,隻有這個不諳世事的女人,才做出相反的事。可他這時,她越是涼他,冷他,他越是想熱她,燙她。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說,時間不早了,準備休息吧。她說好啊,你……快鬆了我!他卻一使勁兒,把她拉懷裡親她的嘴了。隻很短的時間他就放了她。她驚得差點兒叫起來。滿麵羞怯地捂著臉跑了……從她的腳步和喘息聲中,能夠感覺到,她的確有點兒慌亂……

第二天一整天,魏蘭花家裡所有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那幾股陰風的事。不想知道也不行啊!有人把這事兒貼到網上了;有人把這茬兒傳到手機裡了。就算家庭裡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朋友呢,朋友的朋友呢?隻要有一個人發現,就差不多全知道。這是一個信息的時代。正常信息的傳播速度很有可能是緩慢的,不正常信息的傳播,就快得多了。首先在許高度學校裡流動的那幾股陰風就是不正常的信息。個人隱私啊!有關人的名譽和權錢交易的事啊!當然是不正常的信息。這事傳得很快,非常快。沒過二十四小時,家裡的人都知道了。

魏蘭花,包家四兄妹,許德陽,王曉麗,還有那整天沒有幾句話隻知道做家務的保姆徐嫂,都獲悉了陰風的內容。信不信另一說,每個人都聽說了讓大家吃驚的事。怎麼能不吃驚?假如那些全是真的,家裡,不,家裡家外就會亂套!大亂!

從午飯開始,家裡人已經沒有幾個在公開場合大聲說話。大家的臉上差不多都有著詭秘的神情,不是兩個人咬著耳朵,就是單獨走到一邊或乾脆躲到房裡去。腳步沉穩的不多,亂慌慌的不少。

最難堪的是四個人。

第一是魏蘭花。她是長輩啊!在家裡她是主心骨。陰風刮得呼喇喇地響,原來的溫馨和諧變成了現在的濕冷糟亂,她臉上無光,說話缺乏底氣,這樣的日子還是日子嗎?

第二是許高度。他是整個事件的中心人物,一開始就是對著他來的。延伸的妻子李清爽和父親許德陽,都是從他這兒引燃起來的旁枝。想想也是。假如那些事全是真的,他就是一個十足的流氓,一個和不到十八歲的女學生有不正當關係的男人;他的妻子就是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是給他許高度戴了那種顏色帽子的女人;他的老爸就是一個行賄者,那片近百畝的地皮,就是權錢交易的產物。

第三是李清爽。對一個女人來說,哪怕她非常非常清白,要是有人往她身上撥汙水,尤其是關於男女關係的汙水,她就是有無數張嘴,也不好洗清。她一心一意地和許高度好,好到極致,好到兩個人就像一個人似的,不要說外遇,就是和彆的男人多說幾句話的事也沒有。不知是什麼人往她身上栽贓!把李清爽氣得胸口發疼卻有口難辨。這事兒能辨得清嗎?她當著大家的麵默默地流淚,她躲在房裡靜靜地流淚。她也知道許高度了解她,可她就是想不通,誰這麼惡毒,對有情人下黑手呢?

第四是許德陽。他還真不冤。他還真有點兒難堪。那塊地要不是他和有權者暗箱操作,能那麼便宜?就和揀的差不離兒。按目前經濟發展的環境和未來城市擴展的趨勢,要不了幾年,那地兒的價值,還不得幾倍幾十倍甚至幾百倍幾千倍地往上翻?現在有人調查這件事,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也沒用。又不是非法交易。有規劃,有申報,有簽字,有批文。是暗箱嗎?不是。到哪兒查,都是白紙黑字,都有人證物證。總而言之,這事說大就大,就小也小。大了,能抓起來判幾年,還要沒收個人全部資產;小了,一點兒事也沒有,該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什麼樣的女人就玩什麼樣的女人。誰管得著?所以,許德陽聽說有人想拿這件事說事,隻是覺得家人很有可能受此影響,一時從窘境中走不出來,他們替他操心,他也替他們擔憂。他的擔憂,是怕閒言碎語影響了他們平靜的生活,是怕他們精神或身體出現問題。他對媽說:“沉住氣,謠傳就是謠傳,能是真事兒嗎?彆讓家裡的老老小小,腳步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我還真沒怕這事兒能捅上去。退一萬步說,就是捅上去了又怎麼樣?”他是誰?本市有名的正泰公司的老總,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乾的又不是邪事,走的也不是歪路。正道怕什麼呢?什麼事到了他這兒會擺不平?什麼人又會和自己過不去?

讓許德陽沒有想到的是,他那吹牛一樣的大話說過還沒有幾天,真有和他過不去的人。而且,是獅子大開口。差點兒把他的肺氣炸!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