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彆墅裡慌亂的腳步(1 / 2)

最先知道陰風吹來的人是魏美豔。她是幼兒園園長,跟她熟悉的人多。聽到消息後,她心裡很是吃驚。哥哥許德陽可是家裡的頂梁柱,他的正泰公司要是出了事那可是大事。侄兒許高度剛把學校搞出點兒名堂,不能走下坡路啊!她幾乎沒多加考慮就把聽到的事告訴給了媽媽。

魏蘭花聽女兒魏美豔說了後,心裡一下了涼了。她雖然知道極有可能全是謠言,但卻會有嚴重的後果。人說三人類犬,要是很多的人聽說後都在那兒傳播,這就是所謂的“假作真時假亦真”。她馬上打電話讓歐陽和平過來。對他說:“和平,德陽和高度的事你聽說了嗎?”歐陽和平說:“沒有。什麼事啊?”魏蘭花說,“你這一段時間忙什麼呢?也不大見你的麵兒了,街心公園都不大去了。”歐陽和平說,“乾媽,我在趕稿子呢,出版社催著呢!就快殺青。以後有時間,我一定抽時間給您老多嘮嘮嗑。”魏蘭花把魏美豔轉述給她的話又給他說了一遍,讓他給拿個主意。雖說事兒隻是陰風似地刮著,可說不定哪天就刮到競爭對手那兒去了。要那樣的話,不是凶多吉少嗎?歐陽和平說,“有道理。其它的我不好說,就說這地皮的事,百分之……”他想說“百分之二百是真的。”但話到嘴邊又改了口說,“百分之五十是真的。這本來就不是小事。誰要是敢和政府對著乾,那不是豬八戒照鏡子,自找難看嗎?”他沉吟了下對魏蘭花說,“乾媽,如果那地的事有正規手續,即使有那種見不了天日的暗箱操作,一般人也奈何不了;要是很容易讓人抓住把柄,那就不好辦了,因為這地的事它不是小數,幾百畝呢!”說到這兒,他的手機響了。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對魏蘭花說,“我回頭再來。”

平時挺能沉住氣的魏蘭花,今天沉不下心來了。歐陽和平走後,她就更慌亂。快到晚飯時分,她才算勉強穩定下來。秋風還暖暖的,爽爽的,她卻感到周圍涼涼的,陰陰的。王曉麗見她那心神不寧的樣兒就問她:“奶奶,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魏蘭花說:“沒事。”嘴裡說沒事,卻隻吃了很少的一點兒飯。飯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一會兒電視劇就回房睡覺去了。王曉麗想給她洗洗腳再做個按摩她也沒點頭。

魏美豔把孫清雅叫到院裡的回廊對她說:“嫂子,有個事,你先心裡有數,誰都不要再說了。我哥和侄兒有可能碰上點事,隻是有可能。我給你說……”孫清雅聽後並沒有慌張。她說:“古語說:水來土掩,兵來將擋。這事兒也不是我們能問的。”但當她回到自己的房裡,卻覺得心口發疼。她不是操心許德陽,而是為兒子許高度擔憂。

這一段時間,許香澤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她不得不狠著心離開喬波濤。喬波濤極力挽留。心靈深處的創傷讓她差點兒發瘋。最讓她痛不欲生的是,她還不能把真相行為告訴他。所以,喬波濤還是想儘辦法和她交往。但是,哪怕能見著她,也隻能像個一般朋友那樣保持距離。他多想摟抱著她親吻著她啊!但已經不可能。許香澤在清楚了他和她的關係沒有進展的希望之後,對愛情就不抱幻想了。家裡人知道的什麼事兒,與她有什麼關係?媽媽孫清雅想給她說點兒事,見她麵色不佳,就忍住沒說。她也不熬夜了,常常早睡晚起。

王曉麗從客廳正準備回房時,許德陽進來了。他神情疲憊的樣兒。平時,就連保姆式的王曉麗也有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情況。他伸著懶腰對王曉麗說:“困啊,疲憊不堪啊!”王曉麗說:“給您泡泡腳吧?”她的意思隻是客氣客氣,但她卻因為笑眯眯地看著他,她又有著說不出來的緣由,讓許德陽突生一種惡意:就讓你給老子洗一把臭腳!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有故事。她那略微豐腴的的體態,讓他覺得很有女人的味兒。

自從王曉麗來到這兒,她差不多天天晚上都給魏蘭花洗腳,還從來沒有給男人洗過腳。今天是個例外。她本來想找個理由回絕他,卻因為是自己提出來的,不好反悔。

王曉麗讓許德陽把腳泡進溫暖的清水盆裡,先把腳上的臟氣過一下,把加好中藥的另一個盆端過來,泡了幾分鐘後給他按起腳來。許德陽的腳在王曉麗的手裡,很是舒服。他以前去過洗腳城做過足療,讓那裡的女人洗過腳,修過腳,按摩過腳。但從來也沒有在家裡的大客廳裡讓一個保姆式的女人洗過腳。王曉麗說:“我是學過拿了證的。奶奶每天都誇我呢!”

許德陽半仰著躺在沙發上,享受著麵前這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女人溫情的洗腳及按摩。他問她:“奶奶每月給你發多少工資?”她說:“不少,一千五!”他瞧著她那越看越好看的臉蛋和有點兒豐腴卻青春四溢的身子,心裡突然一動,抬起身子,凝注著她的眼睛說,“想不想再加點兒?”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說,“當然想了,誰還怕錢咬手嗎?不過,現在的工資已經不少了,另有獎金。活兒又不重,還和你們一起上桌吃飯。心滿意足!”他說,“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多加幾個錢了?彆傻笑,我給你加啊!”她說,“是不是以後想讓我時常給你洗腳,過意不去,想再加點兒錢?沒問題,錢不加我也能辦得到!”他輕輕笑道,“我覺得你洗得真不錯。就算是以後想讓你給我洗吧,加錢也應該。我說的話彆給其他人說。隻要你一個月裡給我洗五次加按摩或多一點兒或少一點兒,我就給你加……”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她笑了說,“一百?”他搖搖頭。她又笑得更開心點兒說,“一千?”他又搖搖頭。她收住笑容說,“一萬?”他點點頭。她吃驚道,“這麼多!開玩笑的吧你?”他說,“金口玉言,一諾千金!”她說,“為什麼?也不值這麼多啊!不就多洗洗按按幾次腳嗎?”他笑看著她不說話,她也轉開了心思。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不安分的。但絕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對她動了心思。她是什麼人?土裡土氣的農村女孩兒,也就是七十多歲的奶奶看上她了,他這個大老板能對她有興趣?他身邊的女人說不定要多少有多少,有的還排不上隊呢!他大概想換換口味兒了。讓她洗腳按摩隻是個幌子,他一定還有見不得人的意思。她是什麼女人?是把貞操看得像生命一樣重要的女人。她給他做足療他給她報酬很正常,但是,如果以此為借口想占有她的身子,彆說一個月給一萬元,就是一天給一萬元她也不會乾!要是和他以身換錢,那不是和那什麼娛樂場所的小姐一樣地賣了嗎?傳出去的話,自己還有臉麵在這世上活人嗎?她一邊給他按摩著腳上的穴位,一邊思慮著如何拒絕他。一想到這男人能給她那麼多的錢,她又覺得拒絕他有點兒不值。刷刷響的票子啊!白花花的銀子啊!一個月一萬塊!她哪兒見過那麼多的錢呢?放到銀行裡存起來,一年能有不少利息啊!魏奶奶一個月給她發一千五百塊,她都覺得是天大的數字了。吃飯、睡覺甚至穿衣都不要花錢,能按月領到不少的工資就算不錯了。那些在老家天天風吹日曬的人,一年又能掙幾個錢?當她領到第一個月的錢給家裡寄去一千二百塊時,她的心裡就像喝了蜜一樣甜。終於能用錢來回報父母的養育之恩……一個月如果一萬塊的話,一年是多少?十二萬呢!這是個什麼概念?天文數字!在老家,能蓋三層樓的房了呢!他許老板樂意給,她要是不樂意要的話,是不是有點兒虧?他不是說讓她給他洗腳做腳部按摩嗎?他又沒說和她一起睡覺!想到這兒,她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彆把人都想壞了!退一萬步說,等他真對她無禮時再拒絕也不晚,先把錢拿到手再說下一步。她笑著對他說,“你要能真給我這麼多錢,我就試試。”他說,“試什麼啊!這不就開始了嗎?把身份證給我,明兒我讓秘書給你新辦個銀行卡,先給你輸兩三個月的,怎麼樣?”她驚得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可她卻漲紅著臉,雞啄米似地點了頭……不由自主地從身上掏出身份證半弓著腰恭恭敬敬地雙手遞給了他。她想,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哪兒會把我們眼裡的大錢當成錢呢?他這種人的錢,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白要誰不要?

當王曉麗給許德陽把腳洗按完畢,倒了濁水換了清水洗淨擦乾又給他穿上襪子套上拖鞋後,他讓她坐在身邊陪他說會兒話。她答應了。但她離他身子的尺度足有一米遠。夜靜更深,客廳裡隻有他和她。她雖然知道他在這兒不會對她怎麼樣,但還是保持點兒距離比較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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