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淑女在這場關乎許高度辦學曆程中最艱險的幾十天裡,做了很多工作,穩定了學校的大局。她一方麵把來學校的次數大幅度提高,另一方麵利用各種機會,對那幾股衝著許高度刮來的陰風,向人們解釋,並在各種場合,宣傳高清學校的優長之處。她這時已把對許德陽的愛,轉移到了許高度身上。當然,這種愛是不同的愛。對許德陽,她一直恨不起來,對他的愛是愛情的愛;對許高度,是疼愛的愛。她有她的歡樂,她有她的苦惱。越是為許家做事,她越歡樂,同時她又越苦惱。這是一個解不開的心結,這是一道兩難的選擇題。許高度對她的做法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他對她說:“你能主動幫我做好工作,非常感謝!”她說:“不讓學校走下坡路,主要是為了學生。能做的,我儘量做,不能做的,就要發揮大家的積極性了。”吳淑女隻知道她和許德陽有過親密的往事,並不知道喬家與許家之間那種複雜的糾結。四十九歲的她,實際上還很單純。愛情的火焰曾把她照得很明很亮也燒得遍體鱗傷。數十年的孤獨之旅,讓她很是不甘。見到許高度知道許德陽後,她的春天又回來了。她的愛情又回來了。苦惱的人的臉,又有了舒心的笑容;笑容的深處,蘊涵著無儘的辛酸與悲痛。
在幫許德陽與喬光榮鬥智鬥勇的過程中,許德陽的秘書陳浩瀚做了不少的工作,司機兼保鏢孔仁義也功不可沒。在以勝利者的姿態雄傲於眾人麵前時,說了過頭話。哲人雲:好胳膊好腿,不如個好嘴。做了事,不說,許德陽也清楚。但如果自誇,就不好了。本來有八分功,在老板的心裡,四分也難。陳浩瀚說:“我們也算是替老板掙了一大筆錢,該獎給我們多少啊?”孔仁義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沒有賞,彆說重了,也做了勇夫。老板怎麼能忘了我們呢?”許德陽沒忘,但他說了:“兩件合一件。把高清學校謠言的來源搞清楚,一塊兒獎。”兩個人相視一笑,有驚喜,也有不安。但又不能不點頭。許德陽是誰?當家的。他一句話,可以讓他們吃得好睡得足拿得多,也能夠讓他們不吃不睡連天加夜地乾卻未必就有多高的報酬。
遠在天邊的許香澤。早在喬波濤上樓準備往下跳時她就知道了。她的新手機號碼暫時隻有媽媽孫清雅知道。但她電腦的個人空間,她的聊天室,都能讓她對舒秀市的重大新聞了如指掌。她還有好姐妹方程式啊!
許香澤對喬波濤的癡情很感動,卻又對他的做法不讚同。她知道兩個人再也不能有愛情的牽扯了,即或以後認成了一家人,她和他也不會再有多少來往。男女之間的情感,沒有是不行的,太濃也不好。喬波濤有點兒過。過猶不及。一個大男人會去跳樓?說明他承受力太差,韌性不行。而且她已經是無數次地拒絕他的感情了,他依然“糾纏”她,這算什麼樣的男人?換成彆人,她會把他當成流氓打報警電話的!所以,她在知道他上了樓並用威脅的做法逼她回到他身邊的時候,她沒有了同情,隻增了厭惡。
然而,當她聽說他真的從樓下跳下來並摔成了重傷,還是流了眼淚。畢竟,他是一心一意地愛她,死而無憾。到目前為止,她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讓他從根本上忘了她。她躲在遠遠的地方,並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