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麗近來確實有點兒寂寞難耐。哲人雲: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沒有行市有比市;美是對照出來的;幸福和痛苦是一塊板的兩個麵。她心裡十分清楚,自從她答應許德陽回省城一般情況不再和他相見以後,她就坐上了冷板凳。儘管她早已有了思想準備,但當寂寞悄然來臨一日比一日難忍的時候,她還是有點兒後悔。原來的日子那可真是充滿了陽光充溢著雨露興奮得她都暈頭轉向了。那時,她沒有覺得夜長。很多時候,太陽剛剛墜入西山,許德陽的招呼就來了。或攜她到市區逛街,或帶她先飆車再吃飯,或到那如詩如畫之處欣賞美麗的風景和藝術,或在那高檔而又幽靜之所互吐衷曲共享良宵。
現在呢?情形變得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男人的心思男人的做作就是那麼讓人費解,快得如此迅速讓她大跌眼鏡。仔細想想也難怪啊,許德陽還有多少女人啊!她們多嬌嫩啊,多鮮美啊,多水靈啊!男人要不對她們動心思動手腳那就不正常了。天下的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女人都喜歡有風度有氣質的男人;女人都愛慕有本事有地位有金錢的男人。許德陽在這些女人眼中分數很高,她們興致勃勃全力以赴絞儘腦汁地想和他在一起。這就仿佛一個很大的磁鐵,他和那些女人恰如磁鐵的兩極,這兩塊極麵分割開了,陰陽極靠得很近很近。他這個渴慕美女的男人和欲投入到英雄懷裡的美女要是不強烈地吸附到一塊那就不可理喻了!
自從馬曉麗第一次和許德陽親熱後,才知道有男人的妙處。對於女人來說,男人要是不碰她,再好也是不好;對於男人來說,隻要想碰女人,再不好也是好。身的觸摸,是心的延伸;身的交流,是心的交彙;身體的相合,是心靈的通融。進入十八歲青春旺盛期的馬曉麗,是最想男人的時候,尤其是和男人有了欲仙欲死的經之後,就更把男人的撫愛當回事了。說具體數字的話,更讓馬曉麗涕淚交流。在省城賓館的那幾天,她和他最多的時候一天三次!後來,在舒秀市,最少的時候一周也有兩次;快分手時,她和他少了,但每周也有一次。當她表麵上離開他暗地裡整治他的時候,她一點兒也不快活。她苦惱她煩躁她寂寞她空虛。想了一段時間,忍了一段時間,她決定先找個男人解決生理需要再說。她想有個男人親她愛她!
女人想男人的時候,說穿了,多數情況下,就是想和男人一塊兒睡覺,就是想和男人共渡良宵!隻笑一笑握個手擁個抱親一下那是遠遠不夠的!
馬曉麗打了個電話。她是鼓足勇氣打的。那是個名字花裡胡哨實際是女人俱樂部的場所。女人想找刺激想找男人一個電話就行。她早就想打了但她一直忍著。關鍵是她不知道俱樂部是不是真像那張小小的卡片上說得那樣能稱心如意。那裡麵的男人不會有處男吧,該不會是吃食大多的鴨吧?她想起來就有點兒惡心。想男人是正常的,找那些不知搞了多少女人的男人就不正常了。她本來想找一個清爽些的男大學生,每周叫個一兩次快活快活就行。她不缺錢,錢都多得不知怎麼花了。僅以前許德陽給她的就有上百萬。她還沒怎麼花呢!一般人都認為,女人找男人比男人找女人似乎容易些,但事實上不是這樣。男人找女人前些年很容易,光浴場就多了去了。現在雖說查得嚴,但門道依然不少,隻要有錢,隻要想在那方麵消費,不算多難。女人找男人能這麼容易嗎?因為,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女人用身體換錢似乎天經地義,女人倒貼給男人錢,那就不同。
像做賊一樣地到了俱樂部,馬曉麗還沒有站定,就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給她遞了一個房卡和一張小小的精致的紙片,把她領到了一間不大但卻有衛生間有淋浴有沙發有雙人床有電腦有電話頗充滿溫馨氣息的房間。
她細看了一下紙片,上麵寫著幾行讓她心跳發慌的字。馬曉麗想走。要是在這裡遇上個把熟人怎麼辦?要是……後來她終於安下心來。與其夜半不入夢,不如享受男人情。哪管這兒的男人是什麼樣。先試試再說。說不定她會上癮。她的臉有點兒發燒,她的手有點兒發抖,她的眼有點兒發花,她的頭有點兒發暈!她幾乎忘了她來這裡的目的。過了幾分鐘,她無意間從牆上寬大的鏡子裡看到了自己修長的大腿,性感的下身,就咬了下牙,一不做二不休!她拿起了床頭的話機,點了紙片上用數字標注的號碼!這裡的服務很人性化,你隻說第幾條第幾項就行了,無庸贅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