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小鬼子還蠻機靈的嘞。”
張忠誠貓在戰壕裡,透過眼前的一片雜草小心地觀察著日軍的行軍隊列。
“竟然還能想到拆老百姓的門板來鋪路架橋,他姥姥的,真是喪心病狂啊。”
在張忠誠的邊上趴了兩人,一個是德國教官雷奧,大家都習慣叫他老雷,另一個是指導員丁國厚。
小鬼子的隊伍拖得很長,其中還夾雜著兩三百匹戰馬,因為道路泥濘難行,他們前進的速度很慢。
鬼子大隊已經進入了包圍圈,張忠誠等人能夠清楚的看到鬼子士兵的軍服上沾滿了泥水,能夠看到他們扛在肩上的重機槍和擲彈筒。
當然還有醒目的膏藥旗。
一個日軍軍官騎在戰馬上,不斷地舉著望遠鏡向周圍眺望。
每當日軍軍官的視野掃過來的時候,張忠成三人總會下意識的縮回腦袋。
部隊提前進入這片區域,挖掘掩體、做好偽裝,從遠處隻能看到漫無邊際的水田,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之處。
其實在水田的田埂之下是連綿縱橫的戰壕,顯眼的地方都已經用雜草鋪蓋起來了,除非走到近處,否則看不出任何異常。
日軍士兵腳步沉重,整個隊列彌漫著疲憊之氣。
從拂曉時分成功登陸開始,這支先遣隊就一直在趕路。
河網和水田中的小路蜿蜒曲折,下雨之後泥濘不堪,單是行走就已經耗費了日軍士兵絕大多數的體力。
除行軍外,他們還必須架橋鋪路,疲憊和勞累可想而知。
夕陽越來越淡,最多再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天色就會完全黑下來。
張忠誠雖然是連長,但是此刻心裡也有一些緊張,他用不斷的說話來緩解自己的心情。
“找兩個槍法好的弟兄,開打之後先把鬼子軍官敲下來。
迫擊炮瞄著鬼子人多的地方打,看到那些重機槍和擲彈筒了嗎?絕不能讓小鬼子把他們架起來!”
指導員丁國厚的手指深深的戳入田埂鬆軟的泥土裡,牙幫子緊咬。
德國教官雷奧舉著一支步槍,槍口隨鬼子隊列緩緩移動。
在蜿蜒的戰壕裡,二連的弟兄們全部緊握鋼槍,或緊張或憤怒的看著日軍的行軍隊列。
在戰壕裡能夠看到一些迫擊炮陣地,50毫米和81毫米的迫擊炮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老兵躍躍欲試,新兵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莫凡快速從戰壕裡穿過,感受到了眾多新兵弟兄的緊張情緒,他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
楊榮在身後低聲說道:
“隻要打完了這一仗,新兵也就成老兵了,弟兄們必須經受這一遭考驗,否則的話永遠也成長不起來。”
莫凡輕輕頷首,來到師屬偵察營營部的時候,營長朱天輝馬上迎上來。
莫凡選擇的伏擊地點在鬆隱鎮的南方,從地圖上看去,這裡兩麵臨水。
張涇河至西向東流,越過道路之後開始轉了一個大彎,從自西向東變成自南向北。
張涇河的拐彎處便是獨立旅的預設戰場。
偵察營負責防守北麵河西麵,卡住日軍繼續北上的道路。
工兵營在東麵,防止日軍從水田逃竄。
負責紮牢口袋的是第一團第一營和第一團特務連。
“小鬼子的隊列很長,為了把他們全部都放進包圍圈來,偵察營放過了日軍的搜索隊。”朱天輝說道。
日軍搜索隊不過20餘人,放出包圍圈之後還會有其他部隊收拾他們。
莫凡已經能夠看到日軍的大隊行軍隊列了,心跳微微加快。
朱天輝繼續說道:
“炮兵營、工兵營、一營已經全部做好了戰鬥準備。”
日本人在張涇河上搭起了一座小浮橋,勉強能夠供人馬通過。
隨著最後一名日本士兵踏過張涇河,進入口袋陣,莫凡的眼睛狠狠的眯了一下,射出萬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