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櫟才不相信什麼“意外身亡”的事情,重碾作為鼴鼠集團的內部成員之一,彆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還能不清楚?
雖然隻是第一階段【覺醒】的靈能,但他想要營造出意外事故,以此解決掉一個隻能躺在醫院病床上的蜻蜓法官,那可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無論降魔局怎麼調查,也隻能夠查到質檢部門的頭上去,隻要花點錢稍加運作,鼴鼠集團就能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往年以來一直如此,鼴鼠集團借此解決掉了無數的生意對手和潛在的敵人,這一次突然失誤,必然是有什麼人盯上了這邊!
槲櫟一邊應付著降魔局的偵查員,一邊轉動腦筋:“究竟是什麼人過來針對我們?”
看著眼前的這群偵查員們,這位鼴鼠集團的董事長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忖:“難道是即將調任過來的執行官想拿我們當掃黑除惡的政績?還是哪裡來的對手?他媽的,外地來的家夥就是不懂規矩,還有一個被平調過來的家夥想鬨出什麼風浪來……”
隻可惜符士德隻能夠在迎賓室裡模糊的感知著槲櫟辦公室裡發生的大概,沒法得知對方心中所想,不然多少得再續兩杯飲料。
這會兒符士德就更加苦惱於自己的感知捉襟見肘了,要是能多感知一些就好。
雖然槲櫟此刻被降魔局的突然襲擊搞得有些狼狽,不過符士德心中清楚,這些偵查員此行可能也依舊難有結果。
鼴鼠集團發家到現在,在發展過程中少不了各種涉灰事件的接觸,作為降魔局的重點關注對象,以前和降魔局打過的交道可比想象的要多。
但也未曾細數鼴鼠集團和槲櫟相關的罪證,槲櫟如今仍舊是成功企業家,由此來看就可以得知這個家夥究竟有多麻煩。
符士德裝作百無聊賴的繞著迎賓室的牆壁慢慢踱步,一邊漫步一邊擴散自己的感知,察覺到降魔局的動靜之後,不由得點了點頭。
降魔局也沒有想過光靠一次兩次的突擊調查就能徹底清查這個家夥,此行的目的與其說是突擊調查,倒不如說是緊盯著此刻鼴鼠集團當中的內部成員。
一切的線索最終還是彙聚在那位被接連兩次襲擊的蜻蜓法官身上,而此刻蜻蜓法官雖然重傷昏迷,但並不是難以治療,交給青蛙大夫保準三天之內健康下地。
到時候針對性的做個靈感回憶,就能從中得知偷獵者和鼴鼠集團都在緊張著些什麼過往的證據。
這麼監管著鼴鼠集團的動向,同時也是在逼迫遊離在鼴鼠集團之外的偷獵者們行動起來。
意識到這一點的符士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段鮮豔赤紅的靈絡,這是屬於偷獵者中‘獵槍’的線索,也在鼴鼠集團內部找到了反應。
就在這時,符士德聽見迎賓室外麵傳來招呼聲,有腳步踩在迎賓室的厚地毯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哎呀,想來這位就是傳聞中的鹿首鐘表師了吧?雜事纏身,諸多不便,還請見諒呀。”
符士德轉過頭去,就看見一道身影朝著這邊走來,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映照出這位經常出現在各種報紙新聞欄目上的鼴鼠集團的董事長。
一如他的名字一樣,他經曆過一定程度的靈能改造,靈能改造顯現的特征是槲櫟樹,但並沒有過於深度的進行,因此隻是在那張看起來斯文的臉龐邊緣浮現出些許木紋,還有好像樹皮一樣的痕跡。
如果是完成度極高的靈能改造,就連整個腦袋都會呈現出非人般的姿態,整個人看上去就完全是一位樹人模樣的存在。
五指修長,與其說是指頭更像是樹木的根須,根須一樣的手指向上扶了扶架在鼻梁的金絲眼鏡,鏡片之後是十分顯眼的異色瞳——其中一隻眼瞳呈現出名為“貓眼綠”的色彩,讓旁人的目光忍不住集中在上麵。
槲櫟自從將這隻貓眼綠作為靈能改造的素材移植在自己身上之後,就習慣了眾人在和他見麵時忍不住將目光聚焦在這隻眼睛上的感受,對符士德緊盯著他的眼睛看的舉動也隻是笑了笑,並沒有過多在意。
符士德盯著對方身上的那隻貓眼綠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恍然大悟的回過神來,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流露些許青碧色,但又被微笑時輕輕眯起來的表情掩蓋,那抹青碧色轉瞬即逝,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沒錯,我就是鹿首鐘表師,我叫符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