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符士德揮刀逼退其中一人的時候,身後就有其他人抓住這個機會,粗壯的胳膊宛如鋼鐵般鎖住了他的脖頸,同時符士德也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膝窩遭受重擊,清脆的骨裂聲和沉悶的揮棒擊打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人緊鎖脖頸,另一個人拎起鐵棒重擊膝蓋和小腿,相互的配合緊密無間,雖然這些人並不是專門修行的武術家,但鬥毆打架的經驗可不少。
以前這些人就沒少因為鬥毆打架鬨出輕傷重傷的事情被降魔局的偵查員傳喚,就是因為他們之前才從牢裡出來,暫時沒地方去,槲櫟才安排這些人暫時在這裡待著,沒事的時候幫忙送送貨,看個倉庫。
如果不是因為上次把一個流派的武術家打到重傷住院,四肢儘毀,他們也不會踩了好多年的縫紉機才出來,這次出來之後才發現,原來要自己看守的倉庫裡邊,就擺著以前那個武術家的師傅的犀牛角。
他們之前還尋思著抽個什麼時間,去把以前那個武術家整個流派的人都處理一遍呢,隻是沒想到老板那邊的獵人動作更快,還直接把人身上的犀牛角給當做戰利品帶了回來,隻是犀牛角這東西不好賣,犀牛的顯現也屬於少見的靈能改造,所以才一直存放在倉庫裡沒法出手。
大廳的動靜也讓裡麵的人有所察覺,通往內部的大門豁然打開,一道平平無奇的身影推開門來,“你們在這鬨什麼東西呢?這種時候要殺人鬨那麼大動靜還把位置就放在這裡?我可不聯係獵犬那家夥過來幫你們處理現場,你們讓槲櫟自己去辦!”
隻是讓那道身影略有些疑惑的是,一直以來在外麵看守的三兄弟此刻就這麼站在大廳裡一動不動,像是陷入了一種怪異的僵持之中。
沒等他繼續開口,緊接著三道魁梧的身影就這麼像是失去了支撐身軀的力氣一樣,軟軟垂倒在了地上,他們身上噴湧而出的鮮血幾乎將符士德身上的衣服給染紅。
符士德轉過身來,和門內的那道身影對上了視線,隨後麵露欣喜:“你好呀,想必你應該就是偷獵者之中的那位‘獵槍’了吧?”
這一幕讓獵槍眼瞳微縮,作為偷獵者之一,他敏銳的感覺告訴他,一陣無形的危險就在悄然之間朝著他不斷靠近!
並不是與他對視的這個渾身通紅,身上染血的年輕人,而是來自一個近在咫尺的方向!
淩厲的勁風已經吹動了獵槍的發絲,這種感受獵槍那可太熟悉不過了,在捕獵大型猛獸的時候,每當猛獸做出反擊般的撲擊和撕咬時,就是這種狀況。
他早已經曆過無數次身臨其境的襲擊,哪怕此刻難以看見襲擊者,也能夠依稀感受到其中的存在。
獵槍下意識的後撤,同時還伸手帶上了門,緊接著在大門關閉的過程中,上麵就浮現出猙獰恐怖的裂痕,仿佛一隻無形的利爪將其撕裂開來,從中一把將門扉撕裂。
“力量很強,速度很快,但還不夠強,不夠快。表現出來的水平充其量隻是一般人的數倍有餘,但還沒有到特彆誇張的程度……”
獵槍這種老練的獵人十分冷靜的分析著倉促之間發生在眼前的狀況,同時加速後撤,退避到倉庫的內部,伸手在貨架上一掃,就將原本擺在貨架上的一件事物抄在手中。
那是一杆獵槍,同時也是一件專門為了狩獵而打造出來的靈能武裝——
【遊獵者】,便是這支獵槍的名字。
手中緊握【遊獵者】的獵槍在符士德眼中像是猛然之間換了一個人,從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在轉瞬之間化作鋒芒畢露的漢子。
當他舉起獵槍,抵在肩窩,目光和瞄準鏡中的視界合一的時候,整個人就宛如一具雕塑般立於原地。
透過瞄準鏡中的視界,獵槍看見了那虛無縹緲的存在,那環繞在黑霧中的漆黑人形——
隨後,槍械武裝噴吐出無聲的怒吼,槍焰噴發而出的瞬間就轟散了黑色幽靈的頭部,使其徹底在這一擊之下化作遊離的黑霧。
在瞄準鏡中看著黑色幽靈逐漸潰散消失,獵槍也鬆了口氣,但他卻仍未放鬆警惕,而是將槍口轉向,朝著大門之外的符士德瞄準。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
獵槍的聲音緩緩傳來:“那個被獵犬處理過的戰利品,應該就是你眼中的那對‘貓眼綠’吧?”
“你為什麼還活著?”
符士德迎向獵槍直指自身的槍口,笑容燦爛:“原來你還是記得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