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搭著的士來到車站,隨後在幾趟公交車的路線不斷輾轉,下了車之後又攔了輛摩托載了一程,在這烏漆嘛黑的深夜,又是靠近荒郊野嶺的地方,摩的師傅說什麼也不願意繼續走了。
符士德無奈,隻好掏了掏口袋把錢付了,然後找了輛自行車慢悠悠的騎在夜色裡。
這附近的地帶已經是脫離了熱鬨喧囂的市區範圍,周邊都是劃入規劃但還未來得及開發的荒野,連一條平坦的路都比較難找。
平時還不這樣,畢竟山上已經有彆墅樓房的胚子立了起來,讓施工人員和各種設備往來的道路其實還是有的,隻是之前經曆過那場台風,以及這些天來連番下雨,原本的土路也變得泥濘不堪,甚至聽說還有山體滑坡之類的事故,這才將這裡給封死,施工人員也儘數提前撤離了出來,這裡就變得空無一人。
這就正好方便了符士德。
符士德把自行車靠著牆停下,緩緩踩著光禿禿的台階,來到山頂彆墅的樓上,這座廢棄的彆墅樓房隻完成了基礎的牆體結構,連窗戶都沒來得及裝,站在窗前能夠感受到通透的風沿著窗口灌入進來。
從地理位置的優勢上,這個位置能夠一眼將周邊的區域儘攬眼底,這也是符士德先前研究了好久的周邊地圖才找到的地方。
符士德算不上什麼專業的狙擊手,因此所設下的地點其實也不多,隻要能夠滿足視野開闊,並且不會被周圍的建築影響射擊軌跡這些要求就足夠了。
看著在視界中微縮成一個小小輪廓的物流倉庫大樓,符士德從包裡取出地圖,借著微弱的月光比了比上麵的距離,隨後點了點頭。
“這個地方就正好合適,不管是作為狩獵的地點,還是作為獵物的葬身之處。”
在確認過“狩獵”的地點之後,符士德就將自己的包放了下來,在這個地方做好了標記,然後下樓,繼續慢悠悠的騎著自行車,朝目標地點一路前進。
不多時就來到了物流倉庫大樓下,這座偽裝成物流倉庫的大樓實際上是槲櫟私人的收藏室,為了讓這裡運作起來,其中也有些許槲櫟的心腹下屬在這裡駐守。
可以說,這其實就是鼴鼠集團麾下的一個核心的小據點,隻是一直隱藏著自身未被降魔局的偵查員注意到。
此刻這些人看著騎著車搖搖晃晃過來的符士德,眉頭一皺,驅趕似的對他揮了揮手:“這麼晚了,不攬件了!要寄件的話等明天上班時間再來!”
“可你們不是還在上班嗎?”
符士德把沾滿泥濘的自行車靠牆停下,說話間就走了進去,讓這些槲櫟的下屬們見了更是眉頭大皺,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就想把符士德趕回去。
“我們早就下班了,在這休息而已!這裡也不攬件,到其他地方去吧。”
符士德目光一掃,就看見一個魁梧的漢子反手把通往內部的門給關上,身側也有兩個人作包圍之勢將符士德圍在中間,頗有一言不合就會發展到肢體衝突的勢頭。
見此之後符士德就更加確定了這裡的狀況,作為被槲櫟當做存放偷獵戰利品的倉庫,這些人平時在進行交易的時候,想來也是偽裝成物流快遞完成最關鍵的收發貨物流程,將這些見不得光的交易用常人難以注意到的工作去偽裝。
符士德麵露惋惜之色:“可是我有一份十分緊急的東西要送出去……”
偽裝成物流快遞員的鼴鼠集團成員明顯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我不管你到底是想送什麼東西,但我們已經下班了,也不攬件,你趕緊回去等明天上班時間找個就近的快遞……”
“我要是不把剩下的一枚貓眼綠塞進槲櫟另一個眼眶裡,那也太不對稱了,看著我總感覺強迫症犯了有些不舒服。或者我把他剛移植過去的貓眼綠挖出來也不是不行?你們說對不對?”
這些人剛因為自己的話語被符士德開口打斷,還沒等惱怒之色浮於麵容,就聽見符士德語出驚人,所有人都猛地一驚,睜大了眼睛朝著符士德的方向望了過來。
沒有發號施令的呼喊,也沒有招呼與動作,近在符士德身側的兩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壯漢就立即伸手朝著符士德抓了過去。
他們被符士德的話語一下就給嚇了個激靈,哪裡還能反應不過來,這壓根就不是什麼大半夜匆匆忙忙趕到物流倉庫寄件的一般人,這是盯上了他們鼴鼠集團的敵人!
隻是還沒等蒲扇般的大手抓住符士德,一截明晃晃的刀刃就從符士德的袖口裡鑽出。
符士德手腕一翻,折刀就緊握在掌心裡,揮手畫圓,折刀的刀鋒在身前畫出圓弧,撕裂了壯漢手臂上的血肉,鮮血淋漓之間,對方也忍不住吃痛捂著傷口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