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 槐南陰陰沉沉了好多天,終於在這日放了晴。
一早起來,手機上仍有十幾條新消息。
昨晚她的回複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那頭仍孜孜不倦地發消息。
【早上好】
【起床了沒?】
【再不起床要變成小豬了】
………
扶梔一股火氣直衝拳頭。
-
這是扶梔考完大試後頭一回出門,沒有了考試的負擔一身輕鬆。
她想遠離沈知野, 必須從源頭上阻斷自己對他時常產生的無法抗拒的情愫。
出去透透氣,說不定心情會開闊很多。
對林意七說的那個好地方抱著幾分好奇,扶梔特地化了個淡妝,然後挑了一條法式小裙子。
往日在扶槐和沈知野的襯托下總覺得她嬌小,但事實上扶梔接近一米七,收腰的裙身設計更襯托了身材比例, 一套換下來, 風格和平時的扶梔截然相反。
扶梔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十分滿意。
要的就是這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和林意七在市中心的商場麵前會合。
林意七今天穿一條黑色小裙子,臉上也同樣化了淺妝,和平時隨性模樣不同。
“走走走, 我預約了位置, 彆讓人等急了。”
扶梔狐疑:“你還約了人?”
林意七笑而不語。
五分鐘後, 兩人在商場後,一個叫做“藏金窟”私宅小院外停下。
門口白襯衫被胸肌撐得紐扣不和的男人笑著迎接上來時,扶梔終於意會了林意七的意思。
“來這種地方??不合適吧??”
扶梔壓低聲音。
林意七“呔”了一聲:“正經地方, 彆想歪!”
隨門口服務員走進院子才見這兒是個清吧,不少人坐在庭院裡、屋子裡喝酒聊天,小屋的窗口一位穿著布料很少的背心的調酒師正在工作。
身材同樣令人………不敢多看!
所以這兒與普通酒吧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 這兒的服務員都是男人。
而且都是清一色的白襯衫,扣不上的紐扣縫。
和呼之欲出的………
扶梔抬起手抵在額前:“你確定這兒合法??我怎麼覺得光看兩眼就得下地獄了??”
林意七叫了兩杯酒:“扶梔同學,你就儘管看吧, 咱們付了錢的。”
“多少錢?”
林意七朝她比了一個數字。
扶梔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大概是心疼已經花出去的錢,扶梔再看向酒吧裡的服務員時,目光都坦蕩了許多。
這酒吧的酒度數都不高,味道偏向果汁。兩人一時不察,竟然都喝得有些醉了,好在林意七早就叫了朋友來接。
剛好黃昏入山,兩人準備離開,林意七去了一趟衛生間
放在包裡亮了一整天的手機終於被拿出來,扶梔醉得眼前有些迷糊,手機屏幕上的字都有些重影。
隻看到那個未讀消息幾十的微信下,最新幾條消息是:
【和朋友出去了?】
【好好玩,早點回家】
【記得彆喝酒啊】
扶梔嗤了一聲。
這人到底憑什麼對她指手畫腳,真以為憑著他那狗屁未婚夫身份就有資格了?
酒氣上頭,扶梔重重嗬了一聲,挑釁般錄了一條語音發過去。
“我就是喝了,怎麼樣?”
沈知野秒回:【你在哪】
“我在……哪裡你管得著嗎!噗噗噗!”
手機那頭默了一會,回複了語音。
聲音依舊是那人慣用的閒散。
“你那點酒量能喝啊?我不信。”
“小姑娘,你不會是在哪個奶茶店裡吧?”
扶梔的火氣“咻”的一下就躥上來了。
她拿起手機,字正腔圓:
“藏!金!窟!有膽你就來!”
………
林意七從衛生間裡出來時,她叫的兩個朋友也剛好到了。
兩個女生,一個是她的室友,一個是同事。
兩人都開了車來,她的朋友攙了林意七上車後先走了,剩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同事送扶梔回家。
她喝得頭暈,由酒吧的侍員和女同事一塊兒攙出來,扶梔掛在侍員身上,手指不老實地戳了戳侍員,得逞地咯咯笑起來。
“扶梔。”
剛走出酒吧,沈知野剛好開車下來,他快步走來,眉頭凝得很緊,伸手欲接過扶梔,被女同事警惕地擋開:
“這位先生,你誰啊?”
沈知野看著爛醉在男侍員懷中的扶梔,臉色沉得可怕:“我是她未婚夫。”
女同事狐疑,看向扶梔:“他說的是真的?”
扶梔眼睛迷蒙:“哦,沈知野啊,我那醜逼未婚夫。”
“………”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女同事:“原來是未婚夫啊……那、那交給你了……”
為了帶走扶梔。
“醜逼”這兩個字,沈知野咬咬牙吞了。
擰著眉頭把扶梔放到車上,係好安全帶,然後上車。
“不能喝學什麼大人?
“醉成這樣,我不在的話怎麼辦?
“就這麼放心彆人?”
瞥了眼窗外那個穿得看起來不太合法的酒吧侍員,沈知野冷冷哼了聲。
“一個大男人,穿成這樣……
“就那身材,你就把持不住了?”
扶梔雖然沒什麼力氣,但腦子還是聽得到聲音的。
就見她猛地坐直了身子,雙眼直勾勾盯著沈知野。
驚世駭俗的小嘴一張:
“你得意什麼?!本小姐不就是看你身材不錯、還有幾分姿色才勉、為、其、難寵愛你的?!!”
“再囂張一點!等你年老色衰了,我就休了你!”
“………”
“?”
-
睡了一晚,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扶梔從床上坐起來,腦袋還有些餘痛。床頭鬨鐘顯示已經十一點半。
她是從昨晚就睡到了現在麼?
記不起來昨天是怎麼回來的了,隻記得夢裡好像有了一場豔遇,對方身材不錯,胸肌和腹肌都是高配,隻是脾氣好像不太好,在夢裡還凶她來著?
扶梔揉了揉太陽穴,勾著拖鞋下床,打開門卻愣住了。
正午陽光透過雙層落地窗落在扶梔門前,落在門口男人完美脖頸曲線,他倚在圍欄前,沒有穿上衣,濕漉漉的碎發上掛著水珠,正背著身擦拭頭發。
淺光下灑,順著流暢的斜方肌,路過背闊,沿著修長矯健的脊椎往下………
扶梔目瞪口呆,手機一鬆,重重砸在了地上。
沈知野也在此時轉過身,比起扶梔驚悚的反應,他隻是平淡地點了點頭:“你醒了。”
扶梔:“沈知野你……改行了?”
“?”
扶梔看著麵前坦蕩蕩的黃金比例,耳根子紅得近乎滴血,結結巴巴半天。
罵出一句:
“你不守男德!”
沈知野抬了抬眉,回身走了上前。
“小姑娘,你昨晚又吐又鬨的,我照顧了你一晚上,借你家浴室洗個澡,不過分吧?”
明晃晃的身體忽然湊近,扶梔猛地捂住臉背過身。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將扶梔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沈知野嘴角微挑,眼底蘊著幾分了然。
昨夜沈知野攙了扶梔回房間,想著上次扶梔喝醉時他給她買過醒酒藥,就放在她的床頭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