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擺起八仙桌,招待四方客(2 / 2)

勝算2 何常在. 39504 字 7個月前

關得心中一陣感動,又一想,他抬頭看向了畢問天,語氣之中雖然恭敬,卻還是有明顯的質疑之意:“我的劫難,難道不是拜畢爺所賜?”

“是我的話,我還會坐在這裡和你談話嗎?”畢問天毫不避諱他之前在背後對關得的所作所為,哈哈一笑,“是,我承認之前我有意打壓你,甚至還動了要將你打到沒有翻身可能的心思,而且我還讓木錦年毀了子天在趙王城遺址的茅屋。說實話,這一次回單城,我的本意是要親自對你出手,要讓你前途儘毀。但就在我準備從京城動身的時候,出了一件意外,然後我找到了子天,提出和他合作聯手化解意外事件,同時我還主動提出可以助你化解劫難,子天答應了。”

原來事情的背後另有玄機,關得的心猛然一陣亂跳,直覺告訴他,怕是又有什麼厲害人物出現了,到了讓畢問天非要找何子天聯手不可的地步。由此可見,意外事件的主角,必定是讓畢問天無比忌憚的人物。

會是誰呢?

這麼一想,關得反倒對即將發生在他身上的劫難不那麼在意了。在他看來,有何爺和畢問天兩大高手坐鎮,小小的單城,還有什麼劫難可以讓他翻船?當然,關得不會想到,他一時的大意和疏忽,險些讓他人生大敗!

“在京城發生了什麼意外,讓畢爺也如臨大敵?”關得問出了心中所想。

畢問天並沒有直接回答關得的話,而是看向了何子天。

何子天的目光望向了窗外,想起京城之行的變故,心思一時浮沉。

窗外,秋意正濃,一碗香門前的梧桐樹已經開始落葉,預示著嚴冬即將來臨。春夏秋冬的四季交替,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客觀規律,人生在天地之間,隻有順應四時而動,同時還要遵循天地規律,凡是逆天而行者,雖可以猖獗一時,卻最終難逃天譴。

隻不過總有不可一世的逆天而行者,認為可以僥幸逃脫天地平衡之理的反製,可以為所欲為。就和大多數人不見棺材不落淚一樣,到了運師的境界,也有人認為身為運師就可以讓天地之勢為他一人所用,真是可笑可歎加可悲。

但事情來了,還必須正麵麵對,否則,一味退讓或是逃避也不是辦法,說不定反而會助長個彆人的狂妄心態。

“我在京城尋找你的親生父母下落的時候,遇到了一位故人……”何子天從窗外收回目光,也收回心神,看向了關得,“之前我也對你說過,我有一位故人在京城,他在尋人上麵有獨到之處,他叫杜清泫。對了,他也是一名運師。”

國家之大,有數名乃至十數名以上運師存在,並不稀奇。

關得並未說話,隻是微微點頭,靜候何爺繼續說下去。

何子天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我和杜清泫私交不錯,找到他之後,說明了來意,他很樂意幫忙。在他的幫助下,經過精準的推算,基本上確定了一點——你的父母都在京城。但究竟在哪個方位,還不得而知。不過杜清泫在京城人脈很廣,他說隻要有你父母的名字,就可以托人在全城範圍內大海撈針。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早年和他有過來往,也認為他是一個可靠的人,就沒有隱瞞,將你父母的名字告訴了他。”

關得的父親名叫關為,母親名叫左嫣。雖然親生父母名字都起得很有文化氣息,但在他心中,對他影響最大的卻是繼母平淡無奇的名字——萬小紅。

說到此處,畢問天神色微微一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憤慨和輕蔑的神色,顯然,杜清泫此人也觸動了他的軟肋。

“然後呢?”關得心中一凜,他很清楚對於一個運師來講,如果知道他以及他父母的名字,如果再從何爺口中得知了他的際遇,那麼他的命格在運師眼中,多半就不是秘密了。

果然,何爺微微歎息一聲,順手捏起幾粒花生米放在嘴中:“後來杜清泫就推算出了你的命格,再後來,他說已經確定了你親生父母的下落,如果想和他們見麵的話,他有一個條件……”

“條件就是,你去京城先和他見上一麵,他才會說出你親生父母的下落。”畢問天替何爺說出了杜清泫的條件,他也效仿何爺伸手捏了一粒花生米放到嘴中,咀嚼了一下,忽然又冷笑一聲,“杜清泫不但要挾子天,讓子天交出你,他還恐嚇我,讓我將元菱送到他的門上。哼,他太自視過高了,以為他不但實力遠超我和子天,還以為憑借他龐大的關係網和巨大的財力,就可以將我和子天一口吞掉……自不量力!”

杜清泫是何許人也,居然敢同時威脅何爺和畢問天兩大高人?他是真的實力超群,可以無視兩大高人的聯手,還是虛張聲勢,另有所圖?關得心中大為不解,杜清泫要他和元菱何用?

何爺看出了關得的疑惑,隨後接話說道:“不管杜清泫的實力和財力是不是超過你我聯手許多,他也確實不是危言聳聽,如果他真出手對付我們的話,以我們目前的現狀,抵擋不了多久。關得,你肯定想知道,杜清泫為什麼想要你和元元,他是想借你們的運勢渡過他的運師劫。元元是先天大成之相,可以助運師化解劫難。而你,雖然不能和元元一樣可以直接幫運師化解劫難,但你奇特的命格以及你父母奇怪的命數,兩相結合之下,也可以助一名運師提升境界,甚至是輕易地達到命師的高度!”

論道

“啊?”關得吃驚不小,他才知道,原來他親生父母的奇怪命數和他的奇特命格相結合,有如此巨大的推動力,怪不得杜清泫想要元元和他。元元可以幫杜清泫化解劫難,他則可以幫杜清泫超越運師的境界,達到命師的大成之境,如此好事,杜清泫豈能不奮力抓住?

原來先天大成之相還有可以助運師化解劫難的奇效,關得下意識地看了畢問天一眼,想到畢問天劫難將至,怪不得一直不慌不忙,原來手中擁有秘密法寶。但現在法寶有被人搶走的可能,畢問天不急才怪。毫不誇張地說,元元現在就是畢問天的救命稻草,誰敢跟他搶元元,誰就是他的生死大患,不拚了老命和對方較量他就不是畢問天了。

杜清泫的吃相也確實難看了一些,想一口吞下何爺和畢問天兩大高人不說,還想直接斷絕了二人的後路,換了誰也會殊死一搏。

這麼一想,關得完全可以理解在巨大變故之下,何爺為什麼要和畢問天聯手了。也是,和何爺與畢問天之間的小恩小怨相比,杜清泫一出手就是要斷絕二人後路的狠絕,這才讓二人不得不摒棄前嫌,握手言和共同禦敵。

碧悠在剛才嗆了畢問天一句之後,一直沒再說話,隻在一旁默默地續水倒茶。她的茶藝水平相當不錯,可與專業的茶博士媲美。在為幾人分彆又倒了茶水之後,她抬頭看了畢問天一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既然畢爺決定和何爺聯手了,為什麼剛才還讓紀度無理取鬨?”

碧悠還是對紀度刁難關得的事情耿耿於懷,雖然最終關得勝了,但她就是意難平,誰為難關得,誰就是她最討厭的人。

“嗬嗬,不測試一下關得的分量,我怎麼知道關得是不是值得我出手幫忙。”畢問天有一說一,並不刻意隱瞞他的真實想法,“雖然和子天聯手,我也是基於自身利益的考慮,但我做事情從來不會貿然下注,會衡量得失。如果關得分量太輕,不值得我下注,我會轉身就走,不和子天聯手,另外再想辦法對付杜清泫。”

“這麼說,畢爺還是為關得好了?”碧悠的語氣之中,還是有憤憤不平之意,心想憑關得的本事,還用得著測試,再說關得就算沒有畢問天幫忙,他自己也能渡過難關。不過她雖然這麼想,卻沒這麼說,“現在畢爺坐在這裡喝茶,也就表明關得通過了考驗,您還是決定要和何爺聯手了?”

“碧悠,我送你一句話……”畢問天臉色微微一沉,“知道一個人成為運師的最大障礙是什麼嗎?是心量。心量打不開,就永遠無法突破相師的境界,達到運師之境。你心量太小了,不要事事斤斤計較,要心胸開闊,要放眼長遠……”

“哼,我是女人,心量小就小吧,反正我在相術上也沒有什麼資質,也不想成為運師。我隻關心自己的親人是不是受到傷害,至於彆的,我才懶得去想。”碧悠“哼”了一聲,不滿畢問天對她心量狹小的形容,“我也有一句話送給畢爺——心底無私天地寬,做人方可有勝算。”

“不錯,這一句話有道理,我收下了。”畢問天哈哈一笑,不和碧悠的小性子再過多計較。

關得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何爺,杜清泫真的查到了我親生父母的下落?”

“半真半假。”何子天也不敢肯定,“以我對杜清泫為人和實力的估計,他多半確定了你親生父母的大概方位,但想要找到他們,也沒那麼容易,畢竟京城太大了。而且你父母的命數很奇怪,從推算上也是行蹤飄忽不定,雖然杜清泫的實力比我和問天都高了幾分,但想大海撈針一樣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父母,也需要時間。”

關得越想越覺得心驚:“如果杜清泫搶先一步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會發生什麼事情?”

“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畢問天輕描淡寫地一笑,“到時你就得主動出現在杜清泫麵前,任由他擺布了。”

關得怦然心驚,不提杜清泫以他的父母相要挾逼他現身,還是杜清泫左右他父母的運勢來影響他的運勢,他都不可避免要和杜清泫麵對麵地較量。可問題是,杜清泫到底是何許人也,到底有多麼驚人的實力和財力?

畢問天仿佛猜到了關得的疑問,又說:“我和子天師承一人,師出同門,杜清泫則師承另一學派,可以說,杜清泫的師父與我和子天的師父,一向在學術和理論上有分歧。但長輩之間的分歧並沒有影響我和子天與杜清泫的友誼,在長達二十年的交往中,我們與杜清泫建立了深厚的私交。也可以說,我走向隱形掌門人的道路,完全是受杜清泫的影響。”

這麼說,杜清泫也是無人知道卻又可以呼風喚雨的隱形掌門人了?關得心中明白了幾分,他對杜清泫師承何人不感興趣,就如他並不想知道何爺的師父是何方高人一樣,他隻想知道,杜清泫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居然可以讓何爺放下成見和畢問天聯手。

“關得,你知道現在我直接和間接控製的資產有多少嗎?”畢問天突兀地問到了另外的問題。

關得當然不知道,他搖了搖頭。

畢問天自得地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不怕告訴你,我可以直接調動的資產,有十幾個億!”

關得倒吸一口涼氣,儘管他早就知道畢問天身為隱形掌門人,實力雄厚,周旋在政界和商界之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絕對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無權無職的畢問天,身家堪比大型集團的董事長!

不,比一般的大型集團的董事長還要厲害數倍,因為畢問天沒有公務纏身,不被俗事所累,他逍遙自在,揮灑自如之間,就坐擁了億萬財富。

秋曲等人坐在另一桌上,兩桌隔了一道屏風,屏風可以隔開視線,卻隔不開聲音。以秋曲的性格,如果半天沒有說一句話,要麼是睡著了,要麼是在發呆走神中。關得注意到,自從秋曲、月清影和元元、紀度幾人坐下之後,半天了,一句話也沒有傳來,四個人坐在一起,竟然沒有一人開口說一句話。

是在偷聽這邊的談話,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關得並不是很理解分開坐的安排,其實讓秋曲等人坐在一起,也未嘗不可。畢竟,何爺和畢問天都握手言和了,雖然可能隻是暫時的合作,至少現階段也算是盟友了。

不過畢問天的話打斷了關得的思路,隻聽畢問天繼續說道:“再問你一個問題,關得,你認為我和子天在運師的境界停滯不前了十幾年,是不是達到了運師境界的高門?”

和相師境界分為初門、中門和高門一樣,運師境界同樣也是照此劃分。也彆說,何爺和畢問天究竟達到了運師境界的哪一門,關得還真的沒有問過,也沒有深思過,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裡,想都不用想,二人都是運師高門了。

“其實不瞞你說,我和子天都卡在了運師境界的中門之上,一直沒能突破最後一步到達運師的高門境界。”畢問天無比惋惜地搖了搖頭,“如果我和子天現在都是運師境界的高門,也不至於非要聯手才能應對杜清泫的步步緊逼。不錯,杜清泫不但是一個可以直接調動幾十億資產的隱形掌門人,而且他還達到了運師境界中的高門之境!以我和子天運師中門的境界,即使聯手,也不敢保證可以一戰必勝。”

關得險些從座位上一下站起,原以為何爺和畢問天已經是運師中頂級的存在,沒想到,意外出現的杜清泫此人,竟然可以憑一人之力力敵何爺和畢問天的聯手。可見運師的高門和中門雖然隻差了一個等級,實力上的差距卻有天壤之彆。

更不用提杜清泫雄厚無比的財力和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了。

何子天伸手抓過一把五香花生米,一邊剝皮一邊說:“如果有了你和元元,杜清泫不但可以從容渡過他運師階段的最後一次劫難,還可以一步邁入命師的大門,從而成為近百年甚至是千年來邁入命師門檻的第一人!一旦杜清泫進入命師的境界,放眼天下,他就沒有對手了。”

關得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下問題的關鍵點在於,如何防備杜清泫為了得到我和元元而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

“元元本來在京城,由於她進入了杜清泫的視線,我才帶她來單城,以此遠離杜清泫的勢力範圍。”畢問天不如何子天一般愛吃花生米到愛不釋手的地步,但也是花生米時刻不離手,隻是吃的數量不如何子天多,“至於下一步怎麼辦,還需要從長計議。今天的見麵,隻是先熟悉一下,也好有一個初步印象。”

四方來客

話一說完,畢問天衝屏風後麵喊道:“元元,你們也過來吧。”

“來了。”畢問天話音剛落,元元甜美的聲音就隨即響起,顯然,她已經等候多時了。隨後屏風被人推開,元元等人急不可耐地加入到了關得一桌。

八仙桌,四四方方,一個角坐兩個人,關得緊挨何爺而坐,他的下首是碧悠,元元第一個衝到近前,坐在了碧悠的旁邊。

隨後秋曲和月清影並排坐在了一起,秋曲正好坐在關得的對麵,紀度則坐在了畢問天的身旁。

現在可以說,除了木錦年和花流年沒有到場之外,何爺和畢問天各自的隊伍都到齊了。當然,畢問天還有哪些隱性的勢力,關得不得而知,至少在單城範圍之內,也就是眼前的陣營了。

“剛才在屏風後麵聽了何爺和畢爺一番話,勝讀我一百年哈佛的書。”秋曲應該是憋壞了,剛一坐下就口若懸河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我不明白的是,畢爺現在要和何爺聯手,等於是說和關得成了同盟,那麼畢爺在單城的利益是放手了,還是一碼歸一碼,在合作之外繼續求同存異,和關得一爭高下?”

秋曲的問題問得好,她的疑問,也正是關得的不解之處。畢問天在單城的利益落腳點也不少,除了沈新和沈偉強父子之外,還有木錦年和花流年一對所謂的關門弟子,也許還有更加隱性的利益訴求也未可知。

畢問天先是一愣,下意識又打量了秋曲一眼,隨後嗬嗬一笑:“單城隻是一個小小的地級市,在我的版圖中,是微不足道的一個點。以眼下的形勢判斷,必要的時候,局部利益必須向大局利益讓步。”

秋曲聽明白了,眨了眨眼睛笑了:“就是說,畢爺要放棄沈新了?”

這一句話問得更直接,要的就是逼畢問天正式表態。

“此一時彼一時,識時務者為俊傑。”畢問天回答得冠冕堂皇,其實他心裡清楚一個事實,單城的局勢已經失控了。沈新的運勢因男女關係問題極速衰減,而且據他所知,沈新確實有男女關係上麵的汙點,在沈新省委的老領導即將調離燕省之際,沈新想要翻身,幾乎沒有可能了。還有一點,現在關得的重點已經逐步轉移到了石門,他的落腳點也要隨之向石門轉移視線了。單城的較量雖然以慘敗收場,但他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他還收獲了木錦年和花流年。

說來說去,其實畢問天不想承認的是,單城一戰,他還是敗了,而且不是敗給了何子天,而是敗給了關得。敗給了一個年輕人也就罷了,偏偏關得從輩分上算起還是他的師侄,是他的晚輩,這就讓他不願意麵對單城的敗局,一心想扳回一局,所以才有了剛才在一碗香門口的一場力戰。

畢問天原以為關得在單城一戰中雖然勝了他,卻是僥幸而勝,後來深思之下,才明白其中的原因所在。關得行事風格暗合天道,以不爭而善勝之心布局,以局外人的旁觀則清的心態推進。不管是和盧傑俊握手,還是和月國梁聯合,關得都並沒有在其中刻意追求利益,而是從助人的出發點以樂善好施為之。

人若助人,則天助之,所以關得以不求之心不染之心行事,才無心算有意,得以大勝。

而再深思之後,畢問天更是佩服何子天的布局。何子天有意放手關得,讓關得隨心所欲而為之,正是非常高明的無心插柳式的栽培。之前他還以為何子天是被事務纏身,顧不上留在關得身邊以便隨時指點關得的所作所為,後來他才想通其中的玄機,原來何子天是故意遠行,好讓關得隨心所欲地行事。

在培養後人的策略上,何子天還是比他高明了少許,畢問天不得不承認何子天沒有世間雜事纏身,想得還是比他長遠,識人的眼光也比他高明幾分。正是基於這個想法,在麵對杜清泫的威逼時,他才決定和何子天聯手。

畢竟相比之下,何子天雖然不如他財力雄厚,但若論實力,和他不相上下,而且何子天在推算之上,應該比他還略勝一籌。再有何子天身邊有關得和碧悠,不,碧悠不算什麼,主要是秋曲,關得和秋曲的聯手,不亞於元菱和紀度的組合。有了何子天作為助力,又有關得和秋曲的加盟,再憑借他的實力和財力,再加上元菱和紀度的組合,不信和杜清泫沒有一戰之力!

當然,在和杜清泫決出勝負之後,他怎麼處理和何子天或者說和關得等人的關係,就是後話了。說不定在合作期間,關得和秋曲被他的理念說服,最終跟隨了他的腳步也未可知。如果真能將關得和秋曲為他所用,也算是他和何子天麵和心不和的合作之外最大的收獲了。

既然所圖長遠,畢問天也就不再計較一時的得失了,單城一地失去就失去好了,國內之大,比單城更有價值的地方太多了。況且他和關得的一戰,不是敗給了關得,是敗給了天意,或者說,是敗給了識人不明。敗不在他,而在於沈新和沈偉強父子爛泥扶不上牆,是阿鬥。而關得選對了人,不管是盧傑俊還是月國梁,雖然有人人都有缺點,卻本質上站得端行得正,比沈新等人強了太多。

自古以來邪不壓正,從單城一敗上畢問天又吸取了一個經驗教訓,以後扶植勢力也好,培養親信也罷,一定要選好人看好品行。人品不行者,再有本事再有潛質也不可用,容易誤事不說,還會壞了大事。天地法則就是如此,古往今來,多少帝王都因識人不明被身邊人誤了生平,害了名聲。

秋曲自然猜不到她一問之下,畢問天心中閃過了那麼多念頭,她見畢問天回答得含蓄,也就嘻嘻一笑,給畢問天留了幾分薄麵:“畢爺,您能和何爺合作,是英明的決定。如果在和何爺合作之餘,指點關得一二,再為濱盛的發展規劃一下藍圖,您就更是偉大光榮正確的畢爺了。”

畢問天哈哈一笑:“你這個女娃娃真不簡單,能說會道,而且還是隨心所欲隨遇而安的好心態,關得有了你,是他天大的福分。”

關得沒聽明白畢問天對秋曲的盛讚,也是,以他的境界,他雖然和秋曲相處多日,卻沒有看出秋曲的麵相是無底相。

何子天的神色卻微微一動,他的目光在秋曲的麵相之上悄然掃過,心中就有了計較,暗暗欣喜關得確實是有福之人,怎麼就撿到了秋曲這樣一個寶物?又一想,不對,以關得的境界,應該還看不出秋曲的麵相,他之前也並未向關得透露太多萬無其一的幾種麵相,那麼是否可以說,關得宅心仁厚,心存善念,行事暗合天道,則天道也會暗中助之?

是了,肯定是。正所謂,善人行善,從樂入樂,從明入明。惡人行惡,從苦入苦,從冥入冥。一個總是替他人著想的人,在生活中遇到的人和事,都是好事,而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在生活中也是處處受製,事事不如意。天地法則就是如此,心念決定一個人一生的運勢,心念純真的人,人生充滿了美好和幸福,而心念邪惡陰暗的人,人生必定充滿了仇恨和痛苦。

命由心造,心念,是一個人在世間安身立命的根本。

儘管何爺對關得和秋曲認識的過程還不知道,但他知道最根本的定律——世界上沒有一件事是偶然發生的,每一件事的發生都是必然的,而且必有其原因,這是宇宙的最根本定律。人生在天地之間宇宙之中,人的命運當然而且也必須遵循這個定律。

秋曲喜形於色,得意地飛了關得一眼:“聽到沒有,關得,你有了我,是你天大的福分,連畢爺都這麼說。不行,我還得問問何爺……何爺,您老說,畢爺說得對不對?”

何子天很喜歡秋曲隨心所欲的性格,慈祥地一笑:“問天說得對,你是關得最大的福氣。關得有你相助,他以後的人生道路會豐富多彩許多,也會增加許多運勢。”

剛才畢問天的話,還沒有在月清影和碧悠心中激起波瀾,二人都以為畢問天不過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但何爺的話一出口,二人同時臉色一變,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尤其是月清影,險些再也坐不安穩,幾乎拍案而起。為什麼是秋曲?怎麼會是秋曲?怎麼可能偏偏是秋曲?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不願相信她聽到的事實。

儘管許多次她都在心中告訴自己,相比之下,還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秋曲更適合關得。秋曲不但在事業上對關得很有幫助,而且她人脈廣性格開朗,和關得幾乎是天生的一對。而她一是性格不是很好,二是年齡比關得大了許多,在關得身邊的幾個女人之中,她不算是最佳良配。

人生定律,天地法則

雖然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但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真的放手,畢竟關得是她今生唯一一個真正深愛的男人,也是她未來人生的依靠和心理支柱,她無法想象失去關得之後,她的生活會變得怎樣的黯淡無光。而她以前對木錦年的單相思,有太多賭氣的成分在內,並不是完全出於愛情。

也許……月清影一直自我安慰,或說是自我陶醉,也許她不是關得的最佳良配,但她是關得的福星就足夠了,隻要有她,關得就可以順水順風,人生成功。

即使到最後,關得最愛的那個人不是她,但因為事業上的原因最終娶了她,她也算得償夙願,此生無憾了。誰能想到,畢問天和何子天先後親口承認秋曲才是關得的福星,有了秋曲,是關得天大的福分。等於是說,二人的話打碎了她心中最後一絲對關得的奢望,怎不令她傷心欲絕,並且無法自持?

和月清影一時想得十分長遠不同,碧悠心中的驚濤駭浪並不是有關愛情和婚姻,而是關於關得今後的人生規劃。她一直以為她是關得的助力或者說跳板,關得想要在事業上獲得更大的成功,需要借助她的運勢,不承想秋曲後來者居上,居然一躍成為關得天大的福分。難道說,她今後的運勢不足以再支撐關得更廣闊的發展空間了?

又或者是說,她隻是關得成為運師道路之上的跳板,而秋曲則是關得成功道路之上的助力?

關得注意到了月清影和碧悠的異常,隻不過他並沒有多想,他還以為畢問天和何爺說秋曲是他天大的福氣,是指秋曲的人脈和關係網,是指濱盛旗開得勝的第一戰,卻沒有想得更長遠。當然,如果讓他知道秋曲的無底相有多重大的意義,他肯定不會這麼想了。

“好了,既然該說的前奏都已經說完了,現在該說正題了。”何子天見時機成熟,氣氛濃烈,知道是該點題的時候了,他一邊說,一邊朝碧悠使了一個眼色。

碧悠會意,起身來到門外,朝外麵交代了幾句,然後又關緊了房門,朝何爺點了點頭。

“算是一個閉門會議吧,說是會議,也不太恰當,應該叫坐而論道的聚會更合適。”何子天見碧悠安排妥當,知道不會再有人打擾,也不用擔心隔牆有耳,才開始說到了關鍵的部分,“在座之中,月清影和秋曲不是我輩中人,但由於二人和關得、碧悠的命運有千絲萬縷的纏縛,下麵的論道,也不完全是命門的理論知識,所以,她們聽聽也無妨。”

命門者,命師之門也,關得心中閃過一個強烈的念頭,執拗而興奮,不出意料的話,何爺和畢問天兩大高手要聯袂傳授人生的命運法則了。

雖說關得跟了何爺一段時間,也從何爺身上學會了許多東西,但何爺還沒有係統而全麵地向他傳授命運法則的具體內容。關得大概也知道一些改命的技巧和方法,但還沒有形成係統的理論。今日之事,應該是何爺和畢問天達成了某種共識,要向他和在座幾人說出人生命運之中,最基本也是最神秘的理論知識,以便讓他和在座幾人從中汲取有益的營養,然後更快更好地成長。

果然,畢問天隨即接話說道:“接下來我和子天要說的是人生定律……嗯,說是人生定律或許不太恰當,應該稱之為天地法則更為準確。法則就是天地平衡之理,是誰也抗拒不了的自然規律,人人必須遵守,不遵守,必定會被法則製裁,而且還是十分嚴厲的製裁。法則不是人間的法律,人間的法律還有情麵可講,法則沒有,嚴酷而無情。不管是元菱還是紀度,或是關得、秋曲、碧悠和月清影,也不管是不是命門中人,隻要是人,都在法則的統治之下。法則無聲無息又無處不在,時刻製約著每一個人的人生悲歡和所作所為。”

“法則,一共分為十三條……”畢問天不想讓何子天專美在先,他有意搶一個第一,也不讓話給何子天,繼續說道,“第一條法則就是因果定律。因果定律一度被斷層的國內文化稱為迷信,卻不知道,整個世界的運轉以及整個社會的走向,無一不受因果定律的支配和影響。因果定律,簡單地說,是如是因如是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真實不虛。一個人的思想、語言和行為,就是因,遇到的順境逆境就是果。如果因是好因,那麼果必是好果。所以,想要改造命運,首先要從因上下功夫,想要人生一帆風順,想要人生功成名就,就要先種下善因。”

“這麼說,畢爺有現成的成就,肯定以前也種過善因了?”秋曲聽得入了神,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是不是可以說,畢爺也是一個善人?”

畢問天一向自認是善人,他哈哈一笑:“行善積德,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本,如果我不是善人,怎會有今天的成就?不怕告訴你,我每年都會資助許多貧窮學生,還積極參加各種慈善事業。”

“就是,畢爺是一個大善人,他幫助了許多人,包括我。”元元雙手托腮,如同一個高中女生,她的兩個酒窩很是嬌憨,“如果不是畢爺的幫助,我說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

說話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往事,眼圈瞬間紅了。

真是一個表情豐富的小女孩,關得心想,基本上十個人中,會有九人被元元嬰兒一般純真的長相所欺騙,然後又被她甜美的聲音所迷惑,再然後就會先入為主地認為如她一般可愛天真的女孩,說的話一定是真話,不會騙人……

不過對於畢問天自認是善人的說法,關得並不是全盤否定,善也分許多種,有純善,也有摻雜了私心雜念的善。簡單地說,善分明善和暗善,明善就是做了善事大肆宣揚,唯恐彆人不知道。暗善就是暗中做了許多善事,卻從來不對人宣說。明善和暗善,都會有好的回報,不同的是,明善會被名聲抵消一部分善報,而暗善則是千倍萬倍地回報。

暗善就是所謂的積陰德,陰德的回報最為優厚,也最為長久。所以有句話說,善欲人知,不是真善,惡恐人知,便是大惡。是說做了善事想要人人知道,則不是真正的善良,是求虛名,做了壞事害怕彆人知道,便是真的大惡了。

“第二條法則是吸引定律……”何爺接過了話,他並不在意畢問天的搶先,他太了解畢問天了。從小到大,畢問天一直喜歡出風頭,喜歡事事壓他一頭,他已經習慣了畢問天非要講究一個先後的性格,隨他去好了,“吸引定律通俗地講,就是人的心念或者說思想,總是會和相似的現實相互吸引。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一個人如果認為世界上全是好人,那麼他出門遇到的很可能就是好人好事。如果一個人認為世界上全是壞人,那麼他出門遇到的事情大都可能是壞人壞事。”

“這麼邪門?”秋曲改不了話多的毛病,又插嘴問話了,她一臉的難以置信,“會不會有點危言聳聽了?”

“這不是邪門,這是真實存在的客觀規律。”何爺淡淡一笑,“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人都是選擇性地看世界,人隻看得見和留意自己相信和感興趣的事物,對於自己不相信或不感興趣的事物就不會留意,甚至視而不見。所以每個人所處的現實,表麵是同一個世界,其實在相同之中又有許多不同。每個人的所思所想決定了他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世界,而這種心念影響世界觀的方式是以一種難以察覺的、下意識的方式進行著。”

“我明白了……”秋曲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也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比如小流氓小混混兒總能遇到另外一撥,愛好遊泳的人,也總是喜歡和同樣的遊泳愛好者聚在一起。再通俗地講就是,跟著蒼蠅找廁所,跟著蜜蜂找花朵,跟著富翁掙百萬,跟著乞丐會要飯。”

“哈哈哈,秋曲形容得很貼切,就是這個理兒。每個人都會被自己的愛好和性格左右判斷力,比如喜歡麵食的固執地認為麵食最好吃,同樣,喜歡米飯的人認為麵食難以下咽,到底誰對誰錯呢?都對又都錯。”何爺為秋曲的聰明而高興,果然是無底相之人,隨遇而安的性格讓她對任何事情都感興趣,都能從中汲取有用的營養。正是因此,秋曲的命運才不可控,未來才不可限量。而一個人如果固守自己所謂的個性而不尋找改變,不知道隨遇而安隨緣而行的道理,會永遠邁不出個性的心鎖。

個性是什麼?個性就是內心的一把鎖,鎖住了突破的種種可能。固執認為麵食好吃的人,品嘗不到米飯的甘美,而固執認定米飯好吃的人,一樣體會不到麵食的美妙。

吸引定律

“所以說,一個人的心念如果是積極向上善良樂觀,那麼根據吸引定律,他所處的環境也一定是積極向上善良樂觀的。相反,如果一個人的心念是消極悲觀陰暗頹廢,那麼他所處的環境也一定相應的是悲觀陰暗的世界。如果要改造命運,那麼控製心念,以一種積極向上的心念和思想來麵對人生,是最基本也是最根本的出發點。”何爺說完了第二條法則,朝畢問天微一點頭,暗示畢問天繼續接下去。

畢問天剛要開口說話,樓下忽然傳來了喧鬨聲,一個十分響亮的女聲清晰無比地傳了進來:“畢爺在哪裡?我要見他!誰也彆攔著我,誰攔我,我跟誰急!畢爺,畢爺……”

不是彆人,正是花流年。

畢問天微一皺眉,目光一動,下意識地看了紀度一眼,紀度會意,當即站起,就要出去阻攔。

“畢爺,您在嗎?”緊隨花流年之後,是木錦年的聲音,和花流年沒大沒小的大呼小叫相比,木錦年則含蓄恭敬多了,“聽說畢爺回來了,我和流年想見畢爺一麵,有要緊的事情要向畢爺請示。”

“不妨讓他們上來。”關得心中驀然閃過一個念頭,花流年和木錦年此來,肯定有事,不怕有事,就怕事情是背後對他和何爺的算計,既然和畢問天聯手了,事情擺到明麵上總是好一些,“畢竟,木錦年和花流年也是畢爺的關門弟子。”

畢問天微一沉吟,心想既然單城的事情要放手,讓木錦年和花流年上來,和關得開誠布公地坐在一起,也顯得他很有誠意並且心胸坦蕩:“好,元菱,你去迎一迎錦年和流年。”

“還是我去吧。”不等元元有所反應,關得一下站了起來,搶在了元元麵前。

“不要,我要去。”元元故意撒嬌,還一拉關得的胳膊,“關哥哥,你彆跟我搶好不好?你是哥哥,你得讓著我。”

元元的聲音甜而不膩,就如夏天的冰鎮汽水一樣,既甜美又解渴,卻又不讓人感到膩煩。換了彆人,或許真會讓著她,關得卻不,他順勢伸手一拉元元的小手:“走,元元,我們一起去。”

動作之自然,姿勢之嫻熟,仿佛元元是他的小妹一樣。元元被關得拉了小手,神色微有不自然,隨後又坦然一笑,任由關得牽著,蹦蹦跳跳和關得一起下樓了。

關得和元元一走,論道就暫時中斷了,碧悠見狀起身:“我換茶,何爺、畢爺,想喝什麼茶?”

何子天擺手:“隨意。”

畢問天卻不會隨意:“白毫銀針。現在深秋了,不適合再喝綠茶了。綠茶涼,在秋冬喝,會傷脾胃。”

碧悠也沒多說什麼,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關得和元元手拉手下樓,才一出門,他就鬆開了元元的小手,剛才隻是當著眾人的麵故意為之,他才不是有意占元元的便宜。

元元的臉微微一紅,偷偷看了關得一眼,小意溫存地說道:“關哥哥,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很帥,真的很帥!”

關得對小女孩式的癡迷早就免疫了,才不會被元元掌握了主動,他嗬嗬一笑:“有呀,從小學時開始,就不斷有女生說我英俊帥氣了,一直到大學畢業,我還沉迷在自己是天下第一帥哥的假象之中。”

“嘻嘻,關哥哥你真幽默。”元元莞爾一笑,三分嬌憨四分可愛,“帥氣的男人常見,幽默的男人不常見,既幽默又帥氣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了。在幽默和帥氣之外,還有一身過人的本領,關哥哥,你是我見過的男人之中,最讓人心動的一個。”

才多大的小女孩,就想對他施展女性魅力的武器了?關得對元元不是嗤之以鼻,而是不以為然地暗笑。雖然元元少說也有二十一二歲了,不過由於她長相顯小,又有嬰兒肥,就如十七八歲一般,和月清影的成熟以及秋曲的熱情似火相比,還是欠缺了女人味。

“以後你還會遇到更多讓你心動的男人,我隻是你生命中的匆匆過客。”關得伸手一拍元元的肩膀,“你還小,未來的人生還會遇到許多未知的變化,彆先急著為生活的每一次相見下一個定論。”

“關哥哥,你的話好有哲理呀。”元元無目光癡迷地看向了關得,“我越來越崇拜你了,怎麼辦呀?”

“不怎麼辦。”關得嘿嘿一笑,此時已經到了樓下,他用手一指木錦年和花流年,“來,認識一下木錦年和花流年,你會發現,原來還有更多值得你崇拜的人,比如說木錦年……”

元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隨即一閃,又變成了興高采烈的神色:“好呀,好呀,我最喜歡交新朋友了。”

“關得,畢爺是不是在樓上?”木錦年一見關得出現,忙向前一步,急急問道。

“畢爺在,他在樓上等你和流年。”關得伸手一指元元,“來,錦年,介紹一下,元菱,小名元元,是畢爺的嫡傳弟子。元元,這位是木錦年,這位是花流年,他們是畢爺的關門弟子。”

木錦年一下愣住了,他早就知道畢爺身邊的弟子和跟隨者無數,突然間出現一個元元也沒什麼,卻由關得向他介紹,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畢爺和關得握手言和了?

花流年就沒有木錦年想得那麼多了,她上前一步,拉住了元元的手:“哎喲,元元是吧?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有二十歲沒有?長得跟花骨朵似的,也不知道畢爺怎麼這麼有福氣,收了你這麼一個看著好看用著順手的嫡傳弟子……我說關兄弟,我和錦年來一碗香找畢爺,你不會不歡迎吧?”

關得聽了出來,花流年話裡話外透露出對畢問天的嘲諷,而且還暗含影射之意,暗指元元和畢問天的關係不那麼清白。他雖然無意去猜測元元和畢問天的真正關係,但他相信畢問天不是花流年眼中的那種人。

“歡迎,花姐不管什麼時候來一碗香,我都會舉雙手歡迎。”他轉身看了元元一眼,並未替元元開脫。

元元也聽出了花流年的含沙射影,也不惱,隻是嘻嘻一笑:“花姐姐的名字好好聽呀,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以後一定可以美滿幸福。對了,剛才關哥哥介紹我時說我是畢爺的嫡傳弟子,其實不是喲,我是畢爺的親戚,準確地說,從輩分上講,畢爺真的是我的爺爺輩。還有,花姐姐,你眼圈發黑,印堂發黑,走路的時候腳步虛浮,最近是不是事情都不太順利?你是撞邪了。”

關得還可以不被元元的心理戰術牽了鼻子,花流年則不行了,一個回合下來,她就被元元設置的迷魂陣迷失了方向,一聽元元的話,頓時慌神了:“哎呀,元元,你還真說對了,我最近確實事事不順,不但喝口涼水都塞牙縫,走路都能閃了腰,而且生意還一落千丈,賠了不少錢。就在昨天,我晚上上廁所的時候,還不小心撞了一下頭。你說,我到底撞什麼邪了?”

關得暗笑,花流年撞了被忽悠的邪了。誠然,人的運勢有高有低,走背運的時候,確實會有喝口涼水都塞牙縫的倒黴事。但時運有高低,命運有浮沉,過了低潮期就會好起來,就和月有陰晴圓缺一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人生現象。如果非要向撞邪上麵引導,就是故弄玄虛了。

可憐的花流年,誰讓你非要招惹元元,不知道她在天真無邪的外表之下,有一顆騙你沒商量的深心?算了,關得善良地搖了搖頭,沒空理會花流年和元元,他轉身問木錦年:“錦年,找畢爺有事?畢爺和何爺在樓上喝茶呢。”

按說這話關得不該問,但他就是問了,是有意為之,是想讓木錦年提前進入何爺和畢問天聯手的狀態。

“是有點兒事情……”木錦年不想說,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畢爺怎麼和何爺同時回來了?”

關得和木錦年並肩邁進一碗香,笑道:“京城有突發情況,畢爺決定放棄單城,將主戰場轉移到石門和京城了。”

木錦年吃了一驚:“京城有事?難道說,畢爺和何爺要聯手了?”

不錯,木錦年還算有幾分眼力,也有潛質,關得點頭:“錦年兄說對了,從現在起,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找畢爺,是不是為了沈偉強的事情?”

木錦年一下站住了腳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過了片刻,他才確信關得不是在開玩笑,無奈地笑了:“還真是形勢比人強,瞬息萬變的局勢讓人還一下適應不了了。不瞞關老弟,我找畢爺,還真是為了沈偉強的事情。”

上次沈偉強和木錦年談話不歡而散之後,臨走時,沈偉強還撞壞了木錦年的車,讓木錦年大為惱火。更讓他惱火的是,沈偉強翻臉不認人,一轉身就又將他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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