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他並不敢在莫夜朗麵前說。
不然的話，他的工作很可能就沒了。
隻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莫夜朗和顧北北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兩人的彆扭生的奇怪，來的蹊蹺。
以前兩人不是沒有鬨過小彆扭，隻是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次一般。
隻不過，劉意遠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他怎麼覺得，這一次的吵架，反倒比以前更像是情侶之間的鬨矛盾呢？
“劉意遠！”
一道低沉的聲音將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
劉意遠反應過來是誰在叫他之後，連忙奔到莫夜朗的身邊，微微彎腰，問道：“莫總，您有什麼吩咐？”
幾天沒怎麼睡覺的後果就是，莫夜朗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似乎胡子也沒怎麼刮，稀稀疏疏的掛在臉上，生出了幾分頹廢感。
他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看上去似乎很累了。
莫夜朗屈指敲了敲桌子，然後問道：“我讓你給我倒的咖啡呢？”
劉意遠一愣，莫總好像…沒讓他倒咖啡吧……
但他再怎麼說也是摸爬滾打出來的，於是反應極快的說道：“我這就給您去倒。”
莫夜朗似乎有些不高興：“你連我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了？”
劉意遠哪敢啊，隻是這話帶著壓迫性的聲音壓到他背上，他腿一軟，差點跪在莫夜朗的麵前。
莫夜朗以拳抵口，咳了幾聲，然後用充滿疲憊的聲音說道：“要是再有下一次，就直接扣工資吧。”
想了很久的話終於說出去了，可是耳邊卻沒有那道稚嫩的聲音了。
以前
，要是有這種情況，顧北北都會輕輕搖搖他的胳膊，然後說道：“大叔，能不能不要扣劉經理的工資？”
劉意遠不知道在這一聲之下，省下了多少錢。
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默默的退了出去。
劉意遠抬頭看著窗外，以前怎麼就不知道，顧北北走了的日子，這麼難熬。
沒有顧北北的莫總，簡直就像是一個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了。
最關鍵每次爆的都很莫名其妙，讓人理解不了的那種莫名其妙。
在淩晨四點鐘的時候，莫夜朗終於去睡了。
劉意遠早都躺在外麵大廳裡的沙發上睡著了，他知道，無論莫夜朗幾點睡，第二天雷打不動的七點鐘起床，七點半吃早飯，八點鐘進公司。
然後又開始一天的工作。
宛如上了發條一般。
這樣剛開始，他們都覺得還好。
一般莫總在沉迷於工作的時候，對周圍事物的辨識度就會降低，這樣，他們如果有一些微小的錯誤，莫總可能就會發現不了。
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莫總在沉迷工作的時候，會很少發脾氣。
這讓他們公司的人，尤其是劉意遠，暗暗放鬆了好一陣子。
可是，這種放鬆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他們就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像現在這樣…
早上八點半，莫夜朗正坐在辦公室裡，對麵前的一個經理進行毫不留情的訓斥。
原因是，他說他今天要開一項很重要的會議，讓那個經理在今天早上八點鐘的時候提醒他。
可是…那個經理卻說，莫總從來沒有這樣說過，他根本沒有一丁點的相關記憶。
劉意遠無奈扶額，他已經領會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休息太少的緣故，莫夜朗的記憶出現了偏差。
但是他們哪敢說啊，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對著莫夜朗說，莫總，是您記錯了，不是我。
劉意遠站在門外，看著裡麵那個被訓的差點跪下的經理，仿佛看到了他自己，頓時就生起了一股同情之心。
順便，他要告訴大家，他要開一個會議，就是如何委婉的告訴莫夜朗，是他記憶力出現了一點偏差。
在下了班的半個小時之後，莫夜朗身邊的一些大小官職都被聚集到了一起。
他們每一個人都愁容滿麵，毫不誇張的說，感覺像是一群剛剛遭受了大災難的人，灰頭土臉的坐在會議室裡。
而他們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在今天短短的一天之內，莫夜朗成功的“栽贓陷害”了五六個人 。
說的話基本上都一樣，無非就是，我讓你弄的什麼東西，你怎麼沒有弄？
當事人一般都是懵逼狀態，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這個點。
今天在大大小小挨過批之後，他們終於團結在了一起！
劉意遠站在最前麵，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我把大家召集過來，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莫總最近的狀態你們也看到了，總而言之就是非常不好。”
這句話一說出來，下麵立馬炸開了鍋。
他們滔滔不絕的開始交流，有關於莫夜朗的“惡行”。
劉意遠輕輕敲了一下桌子，然後說道：“大家安靜，今天是想讓大家集思廣益，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好讓莫總快點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