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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北眨眨眼,她沒想到,莫夜朗非但不怕死,甚至還下定了決心。這句話讓顧北北的臉頰滾燙,嗔道:“你說什麼鬼話。”
莫夜朗站起身,猛地湊到顧北北臉前,嚇得她連連往後退去。莫夜朗伸出手,把顧北北手裡的兩枚銅板取回來,道:“這個寄放在我這裡。北北,今後的路,我陪你一起走,天命也好,鬼話也罷,都好。”
莫夜朗說完,從胸前取出一張紙,塞到顧北北手心裡,轉身便離開。
顧北北胸口悶熱,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北北臉頰滾燙,她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也從沒聽師父顧老頭提起過,一想到莫夜朗那濃厚嗓音裡推出的那句話,心頭就砰砰直跳。
該不會是降頭?
不不不。
沒有這樣的兆頭。顧北北越想,心就跳的越快。
直到夜晚,顧北北意識到不對勁,她掰著手指頭,心裡始終甩不掉莫夜朗的影子,又想到今天測算的卦象,內心裡頗不寧靜。
如果卦象上測得不錯的話,顧北北心裡泛起嘀咕,今後到底會發生什麼?顧北北又想起莫夜朗身上那森森的傷口,觸目驚心。
好幾次,顧北北有心想問問傷情,但是話一到喉嚨邊,就是說不出口。但心心念念,顧北北發現自己很難不去在意。
她掰著指頭算。
吳根和風顛離開已經三天,竹紅也杳無音信。
反道統的花茶等人,如今生死未卜。而這一切因由,都是自己的複仇而起。卦象無常,但天行有常。顧北北心裡開始害怕起來。
到了深夜。
顧北北輾轉反側,幾乎一整夜都沒能合上眼。後半夜,顧北北咬著牙起身,她心亂如麻,但是手腳麻利,飛快地換上道袍和常服,背上風雷尺,挎上問天簽。
心裡麵似乎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牽連他人,尤其是莫夜朗。顧北北想了想,在簽符法令上留下一行字。
這是她給莫夜朗的交代。
剩下的,應該自己一個人承擔起來。顧北北下定決心,隻手抓著風雷尺,乘著濃厚夜色,赤腳出門,悄然翻過後院,來到街頭上。
外麵果然空無一人。顧北北捏了捏拳頭,匍匐在地上,靜悄悄離開了這間民宿,從東大街穿過一個窄巷,心跳加速起來。
深夜街上沒有行人,顯得很是冷清,四周樹叢影影綽綽,知了的叫聲此起彼伏。顧北北張開手,手上還有幾天前留下的傷痕,隻是淺了很多。
她輕輕從手裡抽出一張符籙,貼在腳踝上,眼睛發亮,低聲道:“好靈符,帶我去找師弟。”
話音剛落,這符籙就悄然抻動。這是顧北北近來從花茶那裡血來的祝由術,是一門古老的符籙技巧。隻要用這頭的靈符做引子,另一頭同樣記號的符籙就會做出響應。
顧北北反著用,事先在吳根身上放了符咒,這樣便能輕鬆找到他們的行蹤。
這道符事先注入了法力,因此即使不用法術,也能使用。顧北北把身上的行頭綁的緊緊的,生怕金屬法器在自己的行囊裡碰的亂響。
該自己負責的,總是逃不脫。
也許,早該如此了。
顧北北抿抿嘴,有些擔憂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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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小院,寧靜的院落裡,想必莫夜朗還在打盹兒吧……顧北北抓了抓自己的心口,心裡想著,以後也許都見不到了。
但這也是為了他……
顧北北心裡很清楚,莫夜朗固執得很,不管自己怎麼說,他最後也一定不會放著不管。
但他既不會法術,莫氏集團的麻煩又纏在身上,如果再加上自己這樣的累贅負擔……一念及此,顧北北歎了口氣,從肩上的包裹裡解下問天簽。
這是奇門法器,法器符令是卜卦的東西,顧北北想起莫夜朗的話,咬著牙把東西掛在後院的樹梢上,心想,這個東西算作是自己辭行前留給莫夜朗的紀念。
她留下問天簽,踏著小碎步,踏颯如風,鑽到隔壁巷道的一個暗渠中。她手裡的靈符跳躍著,方位不同,上頭顯示的字跡也頗有區彆,顧北北就是以此來找尋師弟的行蹤。
但說來古怪,顧北北自覺得這玩意兒簡直就是在原地打轉。心想該不會是法術失了靈,顧北北從一個暗渠鑽進鑽出,埋頭進到一人高的草垛旁。
忽然耳邊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很熟悉,顧北北猛地一機靈,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莫夜朗:這裡離民宿很近,該不會是自己出門驚動了他——
都不睡覺的嗎?!顧北北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顧北北連滾帶爬,手腳並用,看了一眼身旁的草垛,顧北北咬咬牙,鴕鳥似的鑽了進去。
而外頭的腳步聲由輕轉重,逐漸變得沉甸甸的,目標也很明確,朝著顧北北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