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完了完了,顧北北頗有些沮喪,太沒麵子啦,剛逃出來就要被抓到麼?
“好啦好啦……”顧北北認栽似的呼出口氣,道:“服了你啦,我認輸。”
顧北北沮喪地退了出來,身體被草垛的重量壓得七葷八素,臉都有點兒抽筋,她鬆了鬆胳膊,也不回頭,隻道:“我知道,你對我好。”
這次顧北北徹底服了軟,她覺得好像自己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叫莫夜朗找到。
“可我真的沒辦法……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但我又不想傷害你……我隻能這樣了……”
顧北北抬起頭,恍惚之間,看到一張臉孔。這臉孔隱藏在陰霾下,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即使隻是瞥到一瞬,顧北北也感受到這濃烈的殺氣。
即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顧北北仍舊落了一身的冷汗。
夜幕之中的一縷白袖,從顧北北眼前飄忽閃過。這道眼光撲朔,一時間竟有些困惑,顧北北心裡想著:
發生了什麼?
腦回路還沒有通順,就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來。
“往後退!”
深沉的嗓音之中帶著一絲厚重,這個聲音顧北北絕不會聽差,這是莫夜朗的嗓音。顧北北毫不猶豫,甚至有些熱切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自然而然退到了莫夜朗的臂彎裡。顧北北心裡暗暗吃驚,如果身後的是莫夜朗,那麼自己身前的這道身影又是誰?
身前的身影,她自然也熟悉,至少對她來說並不陌生,正是顧北北做夢也忘不掉的殺手——白劍飛。
長劍如雨花落下,如果不是顧北北往後退了一步,恐怕會被捅成篩子。她餘光瞥見,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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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朗高大的影子從自己身邊側身閃過,猛地伸出手來,飛快地抓向白劍飛的長劍。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把顧北北攬在懷裡,轉身後退而去。
顧北北失聲叫出:“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正麵與白劍飛交鋒,無疑是找死。
“找死!”白劍飛冰冷的嗓音也是如此說的:“同樣的法子,在我這裡不會兩次都管用。”
莫夜朗的身影轉來,飛快地把自己護在身後。顧北北好像聽到心裡咯噔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破碎開來一樣,淚珠在眼眶裡滾動,閃爍不停。
顧北北一聲“小心”沒嚷出聲來。
她隻聽到“噗呲”一聲,莫夜朗高大寬厚的臂膀就這樣軟了下來,臉上滿是擰巴的痛苦顏色,整個人轟然倒塌,就如同巨山崩潰一般。
緊隨其後,不到一瞬的功夫,白劍飛清清楚楚刺出一十五劍,每一劍都落在莫夜朗的胸膛上,硬捱下後,莫夜朗才軟塌塌倒下。
同時崩潰的,還有顧北北的淚腺。
在她身前,莫夜朗的身體頹然倒下,胸口上滿是血,白劍飛的長劍隻一挑,宛如刺出一團血湧的彼岸花,絢麗地在莫夜朗胸前綻開。
顧北北親眼見到,十幾個大小不一的窟窿血口,噴血似的湧出,莫夜朗的身體固然寬厚,固然結實,但是十幾劍瀑布般刺來,即使是莫夜朗,也絕活不下來。
除非。
顧北北瞥了一眼白劍飛,他的臉色十分得意。這一次,他沒有隻朝顧北北而來,正相反,對莫夜朗卻是下了死手,他抽身回來,多餘一劍是決計不出的,手挽劍花,抖乾劍身上的血,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
“我早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話還沒說完,白劍飛的臉上便不再得意,臉上的神情也變成了驚訝,或者說震顫。
他驚詫地看向莫夜朗,咬著牙道:“你什麼時候在這裡布下的陣。”
莫夜朗還活著?
顧北北眉頭一緊,摟住莫夜朗寬厚的肩膀。莫夜朗半坐起身,嘴角彎起,反手輕輕抱住顧北北,往後退了一步,抹掉嘴邊的血,道:“你不用知道。”
話音剛落,隻見莫夜朗腳底一踏,四周景象翻轉開來,草甸紛紛飛起,原本藏匿在腳下的畫卷和陣法一瞬間亮起,白劍飛目光逼仄,橫劍持訣,胸口忽然橫劃十數劍。
顧北北喃喃道:“陰陽互逆大陣?”
莫夜朗笑著看了她一眼,捏緊她小小的肉手,忽然道:“就是現在。”
話音剛落,四周的草垛裡翻出幾道模糊的身影,顧北北心裡緊張,一時間竟沒瞧出來混跡當中的吳根和風顛,幾人早已在各自陣眼把守了半夜,直等“大魚”上鉤。
莫夜朗旋身,把顧北北護在身後,他臉色一沉,聲音冰冷。
“就是現在!”莫夜朗一揮手,四麵八方的身影聚攏到了一塊,眼見得白劍飛的身體已經是千瘡百孔,他怎麼也想不到,落在莫夜朗身上的劍招,居然都給返還了回來。
“嗤”一聲,白劍飛的眼球散發血紅色,反手撐住長劍,捏了個訣子要走,誰想到身邊已經圍滿了影影綽綽的身影。
冷笑一聲,白劍飛眼光凶戾,狠狠瞪了莫夜朗一眼,露出森然白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