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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門主祁雲門房內等候的新立,內心卻十分煎熬,表麵上和祁極翁對坐飲茶,腦中一片混亂。
祁極翁為他斟好茶,說道:“您請。”
新立此時正在反複琢磨著祁冠宇那笑容的含義,耳朵也未聽見祁極翁的聲音。
連續喚了好些聲的祁極甕,用手輕抬茶杯,點了點桌子,喚道:“您在想什麼?”
新立身子猛然一抖,這才緩過神來,裹了裹衣襟,尷尬笑著,順勢伸出手,從祁極甕的手裡想要接過茶杯,“霖兒和宇兒相繼出事,我正在為此擔憂,究竟是誰和我們祁家過不去?莫不是顧北北和莫四爺的什麼詭計吧。”
祁極翁卻沒鬆開手,對著新立說道:“這是我的茶,您的茶杯在那兒。”
新立尷尬笑著,看了眼身前的茶杯,綠茶清新,卻也無法消退他的焦灼。
祁極翁察覺到他的怪樣,問道:“您一向行事作為淡定,怎麼今日竟然如此心神不寧,可是還有彆的難事?”
新立沒有回答,隻是提起茶壺又給自己填滿了杯子,低聲說道:“沒有,你多心了。”
祁極甕歎了口氣說道:“您剛所講的推測,我也曾經有想過。但,四大家族早已與莫四爺、顧北北講和,何況咱們也不曾特意尋過他們的麻煩,應該不至於要到殺害宇兒的地步。”
新立沒有接話,隻是繼續無聲喝茶,聽著祁極甕忽然說道:“您說,這些事會不會和麟雲集團有關。”
新立慌得手中的茶潑了出來,他望著板正的祁極甕,不知他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心交談,可關於祁冠宇的死,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隻簡單說道:“無論這件事是誰做到,他都是祁家的死敵。咱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報仇容易,找到幕後真凶難啊,您說,是不是?”祁極甕抬頭望著新立的眼睛說道。
那雙充斥著悲傷與迷惘的眼睛,望得新立有些心驚。
好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老門主神色有幾分疲憊,壓了壓手,示意準備起身行禮的二人坐下,隻說道:“不用多禮了。”
祁極甕忙問道:“父親,霖兒可說是誰傷的他嗎?”
新立的手快把杯子捏碎了,他緊張得盯著老門主欲要張開的嘴。
老門主搖了搖頭,低聲說:“那人蒙著麵,身手不凡,霖兒也不知來者是誰。”
新立忙接著問:“根據身手,霖兒可有推測?”
老門主說道:“那人身法詭異,融百家之長,霖兒也是一頭霧水。”
新立聽後,捏著茶杯的手指稍微鬆緩。
而老門主下麵的話,卻讓他直接將茶杯捏碎。
“新立,這些日子,你便好好在房內修行打坐,不用出來了。”老門主對著他說道。
新立的手指被碎杯片劃傷,他顧不得疼,立身坐起,問道:“為什麼!”
老門主眉眼一蹙,沉聲說道:“其中緣由,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新立當即啞口無言,而一旁的祁極甕也是一頭霧水,問道:“父親,新長老犯了錯嗎?”
老門主長歎一口氣,說道:“不是你們錯了,是我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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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雙手下垂,長長的道袍衣袖快拖到地上,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好似一棵孤立懸崖的鬆柏。他臉上的每一道皺紋,在殘陽的照耀下,顯出銅光,就像是經曆了無數風霜下的銅像。
祁極翁心裡忽然有些酸楚,望著第一次顯露出無力感的老門主,他仿若才真正意識到,父親其實真的老了,何嘗是父親老了,他自己也已經是年過六旬的人了。
新立聽著那模棱兩可的話,心下有些不踏實,可也不願貿然與老門主撕破臉皮,他將桌上的茶杯碎片,一一收起,清理好桌麵的茶漬,走到老門主身側,垂首說道:“新立領命。”說罷,他便走出了老門主的房內,剛邁出一步,心中生出一股怒氣,讓他直衝祁冠霖的房間。
他破門而入,對著正躺在床上合目休息的祁冠霖,直拔出法劍,一個箭步上前,劍尖抵向祁冠霖的喉嚨,怒吼道:“你個賊小子!都對祁雲門說了什麼!”
殺氣逼到喉結時,祁冠霖還是像是死人般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新立厲聲問道:“你那麼喜歡裝死,我就真的送你去見閻王!”
新立說話間,劍尖又近一寸,祁冠霖的咽喉上刺出一個紅點。
而祁冠霖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依舊安然躺著,呼吸均勻。
新立冷笑一聲,“你真以為我不敢嗎?”
祁冠霖忽然睜開了雙眼,看了眼氣急敗壞的新立,笑道:“發生什麼事了?氣得你都直呼門主名諱了。”
“你還敢問我!你心裡不該跟明鏡一樣嗎?你都對他說了什麼?”新立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