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整個雒陽城在一片喧鬨中悄然醒來。
昨日文會的事情在剛剛結束不久,就已經傳遍了整個雒陽城的大街小巷。
不要懷疑在那個年代,缺乏娛樂設施、無所事事的雒陽人的信息傳播能力。
他們可就喜歡給自己找點事乾。
“你聽說了嗎?”
“什麼?”
兩個行走在大街上的士人偶遇之後輕聲交談。
“文會?”
“文會!”
兩人相視一笑。
“同去!”
“同去!”
後來這種趨勢逐漸演變成了一個方向,一個眼神之間的默契。
當然,也有意外。
不過隻要在路上不要嘴欠詢問對方屬於哪一個派係的士人就能大大降低這種意外的發生。
雒陽城的百姓們隻見一對又一對士人麵帶笑容,步履匆匆地朝著袁府的庭院走去,雖然他們腳步輕快,但卻默不作聲,一語不發。
“他們這是要去乾嘛?”一個賣菜的男人一邊支攤一邊問向身旁的人。
賣肉的屠戶搭話道,“我聽彆人說,好像是去吵架。”說著,他將手中的刀重重地剁在肉案上,眼神中帶著幾分好奇與不屑,“哼,這些士人,平日裡裝得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現在卻要組團去袁府吵架,真是讓人看笑話。”
旁邊一個賣布的老婦也插話進來,“可不是嘛,我聽說袁府最近有些不太平...”
賣菜的男人搖了搖頭,“唉,這些高門大戶的事情,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哪裡能懂。隻希望他們彆吵得太厲害,彆給咱們雒陽城帶來什麼麻煩就好。”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但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些匆匆走向袁府的士人們。
不用乾活兒,光靠一張嘴就能有糧食吃。
有些羨慕。
袁紹早就預料到了今天的盛況,於是今天的席位比昨天多上了兩倍不止,這也使得每個人的位置間距變少了很多。
從台上放眼望去,不大的庭院此刻卻顯得異常擁擠而熱鬨非凡,除了人頭便隻剩人頭。
各色衣衫交織,烏泱泱的亂成一片。
這麼多人如果築成京觀的話...一定會很雄偉吧。
袁紹連忙搖頭,將這個地獄想法甩出腦後。
築京觀得拿外族的人頭來,拿本朝的人頭算怎麼一回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從去年開始,鮮卑就一直襲擾並州。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年年冬,鮮卑還會卑攻擾北地郡,被擊敗,又擾並州境。
說起來,這場戰鬥北地太守夏育打的可太漂亮了。
他率各族攆著鮮卑的屁股後麵追著打。
但這也側麵說明一個問題。
鮮卑有些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