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現在處於小冰河時期,身為遊牧民族的他們本來就無法做到自給自足,再加上天氣原因,活不下去的他們隻能頻繁襲擾漢境,通過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再加上獲得的戰利品,來使自己的部族獲得延續的機會。
不光鮮卑,就連大漢也是如此。
縱觀華夏曆史,你會發現,小冰河期平均每三到四百年一次,而每個朝代存在的周期也近乎如此。
幾乎很多的朝代走向滅亡很大程度和天氣有著關係。
每個小冰河期持續時間最短三十餘年,最長達到七十年,取個平均值就是五十年。
在這五十年之間,全球氣溫下降,寒冷和自然災害頻發,使得糧食產量下降,這對於幾千年來靠著種地才能吃飽飯、處於農耕社會的老百姓們來說簡直是災難。
甚至在黃河流域,由小冰河時期導致的黃河流域的泥沙淤積問題加重,進而引發大規模洪澇災害和饑荒。
再加上每個朝代末期的階級固化、腐敗等長時間積累的諸多問題,老百姓活不下去了,隻能選擇揭竿起義。
反正怎麼都是個死,為什麼不讓那群高高在上的老爺們一同墊背?
舍得一身剮,皇帝拉下馬。
世道越來越不好了啊,袁紹有些沉痛地感歎道,也不知道濮陽現在變得怎麼樣了。
隨著進入袁府的士人逐漸減少,庭院內卻反常地愈發沉靜了下來。
這情形或許顯得有些奇異,但若細細想來,卻也不難理解其中的緣由。
人一旦多了,難免魚龍混雜,言語之間稍有不慎便可能招致禍端。
更何況,各陣營派係交錯其間,聰明的士人們早已學會了察言觀色,守口如瓶,暗自蓄力以備接下來的辯經之戰。
畢竟,在場之人,可沒幾個是真正的愚鈍之輩。
不一會兒,身後的隨從便提醒袁紹,時間到了。
隻見袁紹站起身,接過隨從遞過來的鑼錘,狠狠地在鑼上敲了三下。
砰——
砰——
砰——
鑼發出三聲沉悶而有力地回響,瞬間打破了庭院內的沉靜。
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袁紹,隻見他麵色凝重,用眼神在台下掃了一圈後沉聲說道:“巳時已到,文會開始!”
文會總共七天,時間相對緊湊。
辯論一經尚且不夠,更何況辯論六經?
不過說是辯論六經,其實仔細數下來今古文有明顯較大分歧之處就隻有兩經——《春秋》和《尚書(書)》。
《易》以費氏為古文家,是劉向定的。因為劉向校書時,就各家《易經》文字上看,隻有費氏相同,所以推為古文家。以《易》而論,今古文也還隻文字上的不同。
而《詩》因葉韻易於記憶,當時並未失傳,本無今古文之分。
至於《周禮》,早在戰國的時候就因為和諸侯王的政策不對,差不多被毀棄掉,接近失傳。
所以孟子說:“其詳不可得聞也;諸侯惡其害己也,而皆去其籍。”
《荀子》中和《周禮》相合的地方很多,或者他曾見過。孟子實未見過《周禮》,西漢人亦未見過。
《樂》也和以上幾者相差不大。
所以辯論除《春秋》《尚書》之外,這幾經辯論起來隻不過是小打小鬨、兩派士人扣些字眼罷了,動不了真正的肝火。
按照袁紹最初的預想,七天的時間,分給《春秋》三天、分給《尚書》三天,而最後一天則是他袁某人圖窮匕見、亮劍之時。
袁紹很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