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輕找個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去桃花潭裡打探一番,水底下除了鵝卵石和雜草什麼都沒有。
好像那天的事情隻是她偶爾的一個夢境。
天機教,聖殿,一百年,陳武,老奶奶,五年?
這些看似毫不相乾的東西,又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隻是目前信息太少,無法探其究竟,隻能慢慢研究吧!
隻是不知道哪天老道又要來抓徒弟了!
村姑,山林,喂點鵝的安逸日子,似乎並不十分地觸手可及呀!
梁大回來的時候,告訴周氏在家小心些,說天下不太平,南方亂了,有流民到處竄,往北逃難來。
至於怎麼個亂?並沒有人十分清楚。
村裡人街頭巷尾也三五成群的議論紛紛,有說南方大水朝廷賑災不利,激起民怨了,有說帝王無德觸動天怒了,……
村裡來了幾撥官差,山裡也有人去搜查,說是抓朝廷欽犯,一時間人心惶惶。
大人的世界兵荒馬亂,孩子們還照舊玩耍嬉戲。進了八月,下雨少了,中午還是熱得很,桃花潭的遊泳燒烤會依舊。
隻是梁輕有一天在草叢裡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血跡,血線一直蔓延到溪水邊,消失了。
也許和那天的老道是一夥的,也許是彆的什麼人?
當天夜裡,梁輕的閨房裡又進賊了。
這次大約不是個道士?
因為這個人既沒有拿浮塵,又沒有穿道袍,更沒梳道髻。
他穿這一身織錦大紅袍子,袍子鬆鬆垮垮的掛在他身上,明顯不是他自己的衣服,壓根就不符合他的身量。
一頭長發披散到腰間,並沒有束冠,一雙鳳眼,前額有發絲垂下來,遮住眼角,有點非主流啊!
抬手投足間,發絲清揚,鳳眼含笑,還有那麼點恣意灑脫。
約莫十五六歲?
個倒黴孩子,丫誰家的呀?
裝什麼大爺,還打著扇子,自命風流!
少年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天機一出,神鬼難擋,萬象法門開,隨我入夢來……”
得!
老道一夥兒的。
要是他不念經,梁輕還真會以為這是哪家走失的公子哥!
梁輕心想:你們天機教,都是這麼有自信的麼?
以為一念經,彆人就被催眠了?
真是幼稚!
還有比老道士更過分的,就是小道士的自信心極其足,老道士還知道看她是不是閉了眼。小道士看她不動了,就以為催眠成功了,完全忽略她忽閃著的卡姿蘭大眼睛,跳進窗來,自說自話了。
“哎呀呀,小丫頭,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哦!”
“你怕不是看上我了吧?”
“我這個人啊,沒有彆的缺點,就是太俊俏了,的確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但是,你這麼大的小豆丁,還是不行滴!”
“不能欺負小孩子啊!”
“……”無語,梁輕覺得這天機教怕不是人人都是怪胎吧?
自信心強大也就罷了,怎麼總是自說自話呢?
誰看上你了?
本姑娘可是穿越女,什麼樣的帥哥美人兒沒見過?
氣死了!
梁輕怒瞪著紅袍少年。
後者自來熟地轉了一圈,在屋裡翻了翻,找到了原主的小寶箱。
原主的財產,能稱之為財產的,也就那三枚銅錢了。
紅袍少年拿起了銅錢掂了掂,梁輕真怕他把這點私有財產給順走了,那樣就真的一文不名了。
不料紅袍少年放下了三個錢兒,圍著梁輕左三圈右三圈的轉了無數圈,來回打量她,搖頭晃腦,“嘖嘖,果然是你啊,……竟然是你!”
“乖啊,我說小師妹呀,吾乃天機教主座下首席弟子淩雲是也,江湖人稱天機子,是你的大師兄,你以後見到可我要乖乖行禮啊。”
“哎呀,嘖嘖,你這個丫頭啊,渾身上下也就眼睛還能看。”說著伸出魔爪,在梁輕的臉蛋上捏了捏。“嗯,雖然黑了點,不過手感還不錯,你以後可要白起來啊,不然長大就沒人願意娶你咯!”
“走咯,以後來看你呀!”少年說完從窗戶飛走了。
這都什麼人呐?
深更半夜,闖入閨房,不劫財也不劫色!
來認師妹?
這天機教怕不是一窩智障吧!
呃,環顧一圈,她的房子也算不得什麼閨房吧。
算了!
不和傻瓜論短長!
梁輕精神勝利。
對未來什麼都不確定,也沒什麼高興的事情。
唯一能讓梁輕深感欣慰的,是梁遠已經學完了乘法,能四個字五個字的緩慢說話了,而梁重年齡太小,對乘法隻是背了口訣,完全不得要領,就當背著玩了。
梁輕教了梁遠乘方規則:
“你看呐,這是行,這是列,行數和列數相同,就是乘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