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BE——攝魂(1 / 2)

西奧多·BE ——攝魂

誰也救不了他,包括她。

“西奧多·諾特,判處終身□□。”

那個冷漠的審判之聲定下了他的命數,終身□□阿茲卡班,無異於死亡。

在那一刻,西奧多並不覺得驚訝,因為他早已知道了自己將會有這樣的命運,隻是現在他有了無法割舍的東西,難免覺得遺憾和不甘。

“西奧多!”安妮在審判庭上發了瘋似的想要抓住他的手,她的眼淚在這裡值不了多少錢。“你們不能帶走他!他明明幫了我們!”

“但他是食死徒,小姐,我敬你是抗戰中的英雄,我原諒你在審判席上的無禮,但是你要清楚,他早在1995年就已經加入了伏地魔的陣營。”審判官冷漠地說到,“如果我們因為你而放了他,那麼對於那些戰死的人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你放手吧。”西奧多強忍住自己眼中的淚水和鼻頭的酸意,“ 走!”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眼睛始終盯著安妮的臉,他要趁現在把她最美好的年華深深刻刻的記著,把這份美好牢牢的記在心裡。

畢竟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你一直都是這樣,但這次我不會走的。”安妮說,“如果不是他!你們根本沒辦法對付陰屍!”她對審判官說著。

“帕尼克小姐,你這樣無異於是在無理取鬨,我們這裡每一個人都遭受了食死徒的殘害,你問問那些失去家人的人們,他們是否願意讓一個食死徒逍遙法外?”

安妮看向陪審席,無數雙眼睛注視著西奧多,眼神中帶著恨意。

“安妮·帕尼克…你覺不覺得你很可笑啊?你居然對自己的敵人開始產生了同情,你一直都這麼蠢。”西奧多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開始詆毀她,但安妮知道,這一切隻不過是他的戲。

他想讓她恨他,厭惡他。

隻有這樣,在他魂歸九霄的時候,她才不會傷心地落淚。

“我一定會想辦法…等我。”安妮並沒有理會那些,西奧多甩開了她的手,被攝魂怪帶了下去,在背過她的那一刻,眼中的淚水滑落,順著臉頰流向了下巴。

“等我!”她喊著。

西奧多不敢發出一點抽泣的聲音,隻是淡淡地答了一句,“知道了。”

他想自己也許是等不到了,自從他踏上那條黑暗的道路開始,就再也見不到光。

不要再做無謂的抗爭了,她不應該選擇來燃燒自己,去照亮彆人,那樣的代價實在是太大,等她把那黑暗的角落全部照亮的時候,她會發現蹲在牆角的那個,是個畸形的怪物。

再見了,我的星辰,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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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5月9日

食死徒西奧多·諾特入獄,終生□□。

阿茲卡班的監牢是由一塊一塊風化的灰色岩石建成的,由於靠海,空氣中總是有一股淡淡的鹹臭味,那是死屍的味道。

西奧多和一群食死徒關在一起,他們蹲在地上抱著膝蓋,每當有新人加入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都露出貪婪的樣子。

“你這個叛徒!”其中一個食死徒認出他來了,“如果不是你…在那個藥劑裡做手腳!”他一拳打到了西奧多的臉上,口腔裡的鐵鏽味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嘴巴破了。

食死徒的話激起了另外一些人的怨恨,他們如叢林中饑餓的狼一樣盯著西奧多,“是你…是因為你…”

拳頭如雨點一般落下,視線被腫起的眼皮擋住,似乎還有紅色正在溢出,他的眼球一定是出血了,紅與藍,兩種相斥的顏色在他的眼睛中出現。

他喘著氣,拖動著身體,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碎石,“我……不是…食死徒。”他把鋒利的石塊摁在手臂上,緩慢的往裡推,表麵的皮肉被石塊切開,不規則地往上翻。

“嘶…”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緊緊的咬住後牙。

額頭上流出豆大的汗珠,上牙死死的咬住嘴唇,此時他已經不知道留向下巴的紅色是嘴裡的血,還是他把嘴唇咬破流出來的血。

他緊緊的閉上眼睛,疼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但直到他把那塊皮肉刮去,他鬆開了嘴唇,開始大笑,眼神中是如同孩童一般燦爛的光輝,淚水帶出了眼中的血,淡紅色的淚從臉上劃過。

他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那上麵肮臟的標記已經不存在了。

褐紅色的液體滴落在石頭上,他繼續用那塊帶血的石頭在牆上刻下了今天的日期。

他怕自己待了太久就記不清日子,當再有食死徒想要毆打他的時候,他開始反抗,因為他已經不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漫漫長夜,他靠在窗邊聽著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望著自己手臂上凹凸不平的傷疤,直到他累的再也睜不開眼睛。

他最害怕的便是攝魂怪,他並不是怕死,而是害怕失去。

攝魂怪不會立刻置他於死地,而是會慢慢吸食他所有美好快樂的記憶,讓他失去在牢獄中的精神支柱,西奧多很害怕自己會忘記那張臉。

他們是魔藥課的搭檔,他們互相傳著小紙條在魔法史課上作弊,他會在情人節的時候把薄荷巧克力給她吃,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幫她補習,會在她解說魁地奇比賽的時候站在她身邊,會在她的睡袋旁邊牽手而眠,會在地窖偷偷地熬製狼毒藥劑,會在聖誕節的雪夜裡相擁而舞…

那個戰火硝煙味的吻,讓他終生難忘。

那麼多美好的回憶,被攝魂怪一點一點的啃噬,那種陷入冰窖一般絕望的滋味,即使他被襲擊了無數次,也仍舊記憶猶新。

他不想忘記那張臉,不想忘記那雙藍綠色的眼睛。

不想…忘記。

可漸漸地,他把這些記憶全都忘掉了,那些記憶成了攝魂怪的甜點,他忘記了那個女孩,也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自己手臂上傷疤的由來。

他隻記得牆上那些日期,那些帶著黑色血汙的日期,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把他們刻在牆上。滿牆都是駭人的劃痕和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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