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屠蘇眼現寒芒,眸子微微眯起:“本廠公今日不殺你們,回去告訴你們二教主,我不惹她,她卻屢次來犯,她已經觸犯了本廠公的底線,本廠公決定取她的性命。”
葉屠蘇沉聲說,背著林牽洛緩緩前行。
一地傷者,滾的滾、爬的爬,緊張且警惕地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葉屠蘇不緊不慢,緩緩前進,在遠離眾刺客的視線後,葉屠蘇終於重重喘了幾聲,他停下腳步,運行體內真氣,慢慢調勻內息。
背上的林牽洛並不知道剛剛經曆了一場刺殺,聽到葉屠蘇艱難的呼吸聲,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屠蘇,你生病了麼,怎麼喘得這麼厲害?”
“沒事。”葉屠蘇說。
其實師父當年想要幫他融合體內的紫辰珠,但最終失敗了,不得不在緊要關頭將紫辰珠的寒氣逼入他的肺部,是以這些年來,每當紫辰珠寒氣發作,他便呼吸不暢,身體的痛苦更不必說。
“放我下來。”
“好。”葉屠蘇將她放下,回頭問:“好點沒有,頭暈不暈,痛不痛?”
“這話,該我問你才是。”林牽洛雖然酒意迷離,但腦子多少還存了些清醒。
她靠在葉屠蘇懷裡仰頭看他,這個角度看去,亦是極好看的,借著酒勁兒,她纏住他的脖頸,眯著迷離的眼睛:
“葉屠蘇,如果這世上沒有殺戮,隻有和平、自由,那該多好……”
“沒有殺戮,隻有和平、自由——”
葉屠蘇的眼睛仿若閃出一絲希冀的光來,他伸手攬住林牽洛纖腰:“若有一日能看到那般景象,也不枉此生了。”
隻是對於慶雲大陸上的人們來說,那不過是美好的夢想,至少此般景象,在他有生之年是看不到的。
林牽洛迷離的眼神,半醉半醒,粉唇微張,露出一排齊整的牙齒,潔白如雪,瑩如珍珠。
林牽洛猝不及防被他抱住,一呆之際,愣愣的看著葉屠蘇的臉:“臭太監,大婚那日讓你背我你都不肯。”
“牽洛這麼記仇呢!”
“當然,我要記一輩子,要你天天背我、抱我來償還,這輩子你休想把我扔掉。”說完,她忽然踮起腳尖,吻上了葉屠蘇的唇。
葉屠蘇身子一僵,他沒料到這個女子竟如此膽大妄為。
他鬆開她的腰,想要推開她,但雙手觸到她雙臂時,卻發現自己已經淪陷,竟喜歡上這種感覺,他迎上她的吻,雙手一環,將她緊緊纏住。
暗處輕微的氣息讓葉屠蘇腦子瞬間清醒,他怎能忘了那個人,那個跟蹤了他們一路的人。
那人和聖火教殺手不像一路,閉氣和輕功都十分了得,若不是葉屠蘇深厚的內功修為,實在極難察覺得到此人的存在。
萬分不舍的與她的唇分開,葉屠蘇站直身子:“牽洛醉了,回去休息。”
伸手一個公主抱,攔腰將林牽洛抱起。
此時月亮初升,柔柔的灑下一片銀光。
葉屠蘇似乎很享受這樣寧靜的夜晚,他抱著她緩緩而行,一切是那般安逸寧靜,仿佛剛剛數十名殺手不曾出現過,仿佛從來沒有殺戮、沒有算計。
暗處的那個男子,一身夜行衣,麵蒙黑巾,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來。
她居然……
雖然這是他和上頭那位正主都希望發生的事,但內心還是震驚了半晌,直到葉屠蘇抱著那個小太監,不,抱著那個姑娘緩緩走遠,他才遠遠跟了上去。
剛才一幕,他自然是看得真切,聖火教二十餘名殺手的夾擊刺殺,若是其他人,便算不死,也必是一番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