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二人皆非泛泛之輩,驚愕隻在一瞬間。
白衣男子長劍一揮,劃出一朵劍花,劍勢淩厲再次襲向於魚九。
於魚九此時已抽出腰間佩劍,反手格擋。
當的一聲,兵器碰撞後在夜幕中擊打出一片火花來。
二人各退幾步,目光緊緊盯視對方。
於魚九本就受了傷,又經此猛烈撞擊,胸前傷口竟又撕裂開來,血水映出衣裳,在他胸前慢慢暈染開來。
白衣男子緩緩抬起了手,眼眸間殺氣愈濃,長劍直指於魚九。
密林中,黑衣男子手上的弓箭已蓄勢待發,瞄準了白衣男子心口要害。
手持巨弓的男子微眯著眼,低低的吐出三個幾乎隻有他自己才聽得到的字:“赤飛煙——”
殺氣已蔓延上他的眉間眼眸。
他與這白衣男子本無仇怨,隻是他得到的命令是,不論是誰隻要危及到宣王性命者,必殺之。
就在他準備鬆開弓弦之時,忽然一道身影飛落下來,站在魏辰與白衣男子之間,正巧擋住了弓箭指向的白衣男子。
手持弓箭的黑衣人鬆了鬆弓上的弦,定睛看去。
隻見一青衫男子手持長劍,正朝白衣男子刺過去。
劍如飛花,疾風暴雨,竟然是人稱梨雨青燕的禁衛軍統帥周承謹。
周承謹一劍刺出,白衣男子回劍反擋,當當當當數聲響,二人瞬間竟已過了十餘招。
白衣男子見行刺不成,亦不戀戰,足尖一點,身子淩空飛起,便欲穿過池塘逃遁。
周承謹怎容他逃走,身形一晃,身輕如燕,足尖輕點,在水麵上激起幾個淺淺的圈紋水波,很快追了上去。
二人在池塘上空你追我趕的纏鬥在一處。
白衣男子輕功雖稍遜於周承謹,但劍法卻不比周承謹差。
任憑周承謹劍術如何精湛巧妙,如何快如暴雨,卻傷不到他分毫。
這二人的速度都十分驚人,在水麵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仿若一青一白兩條巨龍在水麵纏鬥一般精彩。
但若此般鬥法,卻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才能分出勝負!
白衣男子知道暗處有高手虎視眈眈,不敢戀戰,突然朝周承謹發出一波暗器。
暗器一飛離他的手掌,便化作火焰密密麻麻朝周承謹身上襲去。
周承謹看得清楚,那並非暗器,而是無數火焰星子。
周承謹飛身避開,卻還是被幾個火焰星子打在了衣裳上。
火焰星子一遇到衣物,便如潑了桐油一般,在衣服上迅速擴大開來,在周承謹青衣上燃起了幾團火焰。
周承謹飛身而下跌進池塘裡,整個身子沒入湖中,這才將衣裳上的火焰撲滅。
當他從水下飛起來時,早已不見了對手。
“可惡。”周承謹狼狽之餘,暗罵一聲。
足尖在水麵上輕輕一點,飛回到於魚九麵前。
他一身從頭到腳濕漉漉的,冰冷的水從他衣裳上緩緩滴落,外衫兀自被燒破了幾個洞,露出白色裡衣來。
周承謹樣子雖然狼狽不堪,卻還是朝於魚九恭恭敬敬地抱拳行了一禮:“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