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們,於我有何好處?林大人,據我所知,這裡隻有林家四個人。”葉屠蘇轉向林映月。
他俊朗好看的笑容在林映月看來,就像索命的惡魔:“映月姑娘,你說是麼?”
“是,是……”林映月嚇得瑟瑟發抖,下意識地回答。
在林映月聽來,他的聲音就像一柄利刃般回蕩在耳邊,似乎隨時會殺了她。
“葉大人此話何意?”林章問。
“到底是四人還是五人,林家族譜上寫得清清楚楚,此事莫非林大人不知情?”
林映月這才想起母親說過,已悄悄將林牽洛的名字劃出了族譜之事,不禁臉色煞白。
但既然葉屠蘇已經知曉,已沒有狡辯的必要,連忙叩頭道:“廠公大人明鑒,小女子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姐姐被劃出族譜,其他一概不知。”
林章道:“月兒胡說八道,廠公大人,洛兒的確是我的女兒。廠公大人若是不信,可到江淩鳳凰鎮祥安村林家祖宅查看族譜,看我林章是不是有一兒兩女,洛兒她的確是我與已故妾室所生。”
葉屠蘇悠悠說道:“江淩鳳凰鎮祥安村,村邊有條河,名喚祥雲河,村口有一片柏林,一共二十七棵鬆柏樹。那裡是林大人的祖籍老家,一個很美的小山村。”
林章想起家鄉,不禁頗多感慨。
葉屠蘇繼續說道:“林家幾代在朝廷為官,林大人十七歲考上狀元,卻自請回老家江淩任縣令,因二十年前救災有功,調回京師做了都察院監察禦史兼太傅,官居高位。”
“四年前,林大人因彈劾張相,反被其誣陷,被調任到綏州做太守,舉家遷至綏州,但您的妾室荊麗芸卻莫名被毒蛇咬傷中毒身亡。”
“荊麗芸之女林牽洛跟隨林大人前往洛城葬母之時,不知何故摔下了驛館的閣樓,雖僥幸生還,卻因傷勢嚴重,留在了洛城養傷。”
葉屠蘇聲音一頓:“兩年前林夫人魏氏借著去老家省親之機,略施手段,將林牽洛之名從林家族譜中劃去,不知本廠公說得可對?”
魏姈臉色慘白,全身上下瞬間被一層冷汗浸濕。
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在葉屠蘇麵前卻是無所遁形。
就在魏姈驚駭之餘,葉屠蘇接下來的話,更讓她如墜冰窖:“可惜那本族譜現在已不知去向,估摸著已經落入某些有心之人的手中。”
葉屠蘇這番話讓林牽洛想起了幾年前的往事,心中一陣淒然,對魏姈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林章也轉眼看向魏姈,見她臉色有異,多少也相信了葉屠蘇的話,這位廠公大人雖霸道,雖臭名昭著,但這番話絕對不假。
隻是女兒被劃出林家族譜,竟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娶了一個怎樣惡毒的女人?
林章轉身看向魏姈,嘴唇哆嗦了半晌,才吐出幾個字來:“你到底做了什麼?”
林慶旭也是一頭霧水,看看葉屠蘇,看看父親,再看向母親,似乎明白了什麼。
如果母親兩年前真的把林牽洛的名字從族譜中劃去,那麼林家嫁出去的就不是林家的女兒,便更加坐實了林家欺君抗旨的罪名。
他萬萬不敢相信,母親所做之事越來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