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去綏州的路上對其動手不成,又命人在洛城殺她,後又將她名字從族譜中劃除,逼她嫁入東廠,甚至杖斃琴兒。
這,真是自己的母親嗎?
“你到底做了什麼?”靜謐的牢中,林章的聲音再一次突兀地響起,他泛著血絲的眼睛憤怒地盯視魏姈。
魏姈被這突兀的聲音一吼,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兩年前他們去了一趟江淩老家,魏姈悄悄把林牽洛的名字從族譜中劃去,沒有經過林章,更沒有驚動江淩鳳凰鎮老家的林家長輩。
當初做得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沮喪多懊悔。
“父親知道?”林章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章的母親已過世多年,父親已年近七旬,幾年前告老還鄉後一直與他的兄長住在江淩鄉下老家。
想到家鄉,想到年邁的父親,想到一年前剛剛喜添孫子的兄長,那一家子人也有可能因此受到牽連,更是悲恨交織,恨不得立刻以死謝罪。
“父親他們不知……”魏姈終於開口了。
葉屠蘇道:“林夫人當年費儘心機才將林牽洛之名從族譜中除去,隻是解一時之氣罷了,卻不料皇上賜下林家與我東廠的聯姻,你為了不讓自己的女兒嫁於我,便逼迫林牽洛替你的女兒嫁到東廠來。”
葉屠蘇聲音冷淡,嘴角煞氣漸濃:“聖旨上確實沒有提林映月名字,殊不知當年你將她在族譜上除了名,現在卻成為抗旨的把柄。”
魏姈緊緊抱著女兒,已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身子一直不停地顫抖著。
她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睨眼朝葉屠蘇看去。
葉屠蘇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兒,挺拔高大的身材越發顯得他高高在上。
他的身上由內向外透出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讓人不自覺地懼怕和臣服。
“你,調查林家之事意欲何為?莫非皇上徹查此事,便是你從中作梗?”雖然害怕,但魏姈表麵上仍故作冷靜。
她生在將軍府,長在將軍府,從小看到的都是家族的榮耀,看到的是父親煊武大將軍在朝中的威望。
兩個哥哥雖然英年早逝,但也是為國捐軀,戰死沙場的英雄。
魏姈雖是女流,但骨子裡流淌的是魏家的血。
她的驕傲、她的從容,甚至她的心狠手辣,機關算儘都是自兒時起慢慢積累起來的,她沒那麼容易倒下。
葉屠蘇嘴角勾起,冷笑道:“我與嶽父大人素無怨仇,為何要害林家?”
“東廠做事還需理由嗎?”
魏姈見葉屠蘇將舊賬一筆筆攤於麵前,這其中的來龍去脈、種種算計籌謀若公之於眾,就算抗旨之罪能平息,林家人僥幸能活,隻怕她在林家的地位也會有所動搖。
“莫非是姐姐做了什麼事得罪了葉大人?”林映月依偎在母親懷中,她明顯感覺到母親的害怕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