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縉皇帝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睨眼向德王看過去,沉聲說:“德王對此案還有什麼見解嗎?”
德王和皇帝的目的不同,皇帝要的隻是葉屠蘇的命,而自己一方除了想鏟除葉屠蘇外,也想要林章的命。
所以在得不到對葉屠蘇非太監的指證後,永縉皇帝的心多少都會偏向於林家。
德王清楚這一點,心中雖是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輸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彭午,說道:“皇上,本王不知彭午這廝在族譜上做了手腳,才會命人千裡迢迢從林家老宅取來,本王亦是受了蒙蔽。”
赫連衡道:“皇上,臣弟以為,族譜所指既然是被人做了手腳,都隻證明了一件事。”
他緩緩站起身來,上前兩步,恭敬地朝永縉皇帝行了一禮,繼續說道:“證明林牽洛並沒有被林家逐出家門,她仍是林章林大人的女兒。”
赫連衡指了指案上那道血跡斑斑的聖旨道:“這是皇上當初下給林家的賜婚聖旨,賜林家之女於葉廠公,那麼林牽洛嫁入東廠,便不算欺君,更沒有違抗聖命。”
永縉皇帝微微點頭:“朕這聖旨確實隻說賜婚林大人之女,並未提及嫡庶長幼,那麼不論林家嫁哪個女兒都沒有錯。令則大人,該如何結案,你心裡也該有所決斷了吧?”
令則撚如釋重負,終於可以結案了,不僅是皇上的意思,更是宣王和廠公大人要的結果。
皇上金口玉言說林家沒有抗旨,那麼也就不會有人說自己此案辦得有何差錯了。
令則撚躬身一禮道:“皇上英明。”
得了皇上的話,令則撚當下宣布林家人無罪釋放。這樣一來,哪一方他都沒有得罪,也算是皇上為他解了圍。
這次案件中,唯一被判了罪,待秋後問斬的就隻有一人,那就是將指紋蓋在了林家族譜上的大漢彭午。
案子一判,林家終於免了這欺君之罪。眾人跪地恭送皇上離開,德王憤怒地一甩大袖,怒氣衝衝地走了。
林章如釋重負長長籲了一口氣。
魏姈抱著林映月,母女二人哭成了一團。
林慶旭卻是目光黯然,雖然林家這次死裡逃生,但自己母親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就連他這個做兒子的都感到十分不齒,愧對林牽洛。
林牽洛此時心情起伏跌宕,替嫁之事總算告一段落,如今案子已了,想必今後也不必再因此事受人牽製。
放下心來時,才感覺到背上血跡印染衣裳,粘在背上,傷口處傳來陣陣劇痛。
她轉身向家人看去,見哥哥一臉漠然,叫道:“哥。”
林慶旭抬頭朝林牽洛看過來,衝她微微一笑:“哥哥沒事。”
林慶旭撐著酸麻得近乎失去知覺的雙腿起身,踉蹌著來到林牽洛麵前:“洛兒,其實……”
他想說琴兒的事,想說好多好多事,但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地咽了回去。現在不是說這些的合適時機,何況要指責的是她的生母。
林牽洛拉住林慶旭的手:“哥,你永遠是洛兒的好哥哥。”
她能感覺到在林家,對自己真心的除了父親外,就隻有哥哥了。
他雖是魏姈所生,但性情多像父親,不像魏姈母女那般處處算計。
赫連衡朝兩個姑娘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