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姑娘在牢裡受了幾日的苦,如今又都受了傷,看起來臉色蒼白疲倦,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奕奕風采,卻仍掩蓋不住她們絕美的容顏。
林牽洛輕蹙眉頭,疲憊且虛弱的她,眉宇間流露出的是林映月沒有的堅強,眼神仍然堅定。
傷口傳來的疼痛讓她不自覺的咬緊牙關。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傷受過不少。
除兒時打手板跪祠堂,幾次爬樹摔下來這些小事外,萊康城山上幾次遇險,差點落入萬丈懸崖,手臂被亂石劃傷;洛城被人從閣樓上推下險些喪命;甚至羊悲亭中箭九死一生……
哪一次不比這支鋼釘凶險數倍。
但是,此時此刻她背上的傷卻傳來陣陣讓人難以忍受的疼痛。
她咬緊了牙,朝林映月看過去。
林映月臉色慘白,靠在母親懷裡微微顫抖著。
眼中淚水盈盈,一眶又一眶地順著她那蒼白得沒有半分血色的臉頰滑落到胸前衣襟上,浸濕了大片衣裳。
“牽洛姑娘,可還好?”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讓人如沐春風。
林牽洛回過頭來,見站在麵前的是宣王,他英俊的臉上帶著幾分關切,一雙深邃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林牽洛一愣之際,林映月已經從母親懷中脫出,淒然說道:“衡哥哥,月兒好疼。”
林牽洛道:“我沒事,王爺還是看看映月吧,她傷得比我重。”
赫連衡知道林牽洛的身份,雖然她嫁的是太監,但身份早已不再是林姑娘了,她是葉夫人,她是皇上賜婚,葉屠蘇明媒正娶的夫人。
赫連衡稍微彎曲的背脊一僵,愣了幾秒才直起身來,轉身對林映月說道:“映月姑娘,你怎麼樣?”
林映月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衡哥哥,我手臂好疼。”
赫連衡安慰她幾句,躬身向眾人行了一禮:“各位受苦了,老師,映月姑娘受了傷,不如各位到本王府上住上幾日以便治療,待映月姑娘傷好些,本王再派人護送老師一家回綏州。”
林章此時也是心力交瘁,便道:“如此,有勞王爺了。”
“老師何須與本王客氣。”一一扶他們起來。
林牽洛見一家人雖遭此一難,但眼下事情既已解決,心中不禁歡喜。
“疼嗎?”
葉屠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林牽洛收回思緒,仰頭看去,但見葉屠蘇站在麵前。
他身材清瘦高挑,大長腿兒穿什麼都十分好看,雖是萬年不變的黑衣,但黑衣乾淨得一塵不染,一張俊美的臉,也同樣是一塵不染,俊的猶如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林牽洛眼光在他臉上定了定,本能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若說不疼那定然是假的。
“回家。”葉屠蘇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