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暈暈乎乎的被朱載坖熱情招待著,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最後還是朱載坖忙著要給高拱張羅中午飯的時候,高拱才插了一句話。
高拱對著朱載坖拜道:“王爺,臣是奉陛下之命來教王爺讀書的。”
誰知朱載坖轉身一笑,說道:“我知道啊。”
朱載坖的回答,讓高拱一時間也沒了詞。
朱載坖看著高拱,繼續說道:“以後先生來王府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有什麼吩咐直接使喚府中的下人,若是他們不能幫先生,先生也可以直接使喚我。”
高拱一聽大汗,連忙拜道:“臣不敢。”
高拱真的要被朱載坖的熱情給整崩潰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本來他都做好了被朱載坖冷遇的準備。
畢竟在來之前,高拱就已經聽到了小道信息說裕王瘋了。
但是現在看這裕王的狀態,好像並不是傳言之中的那個樣子。
如果真的瘋了,他怎麼可能會對人這麼客氣呢?
所以一時之間高拱也迷茫了起來。
朱載坖看著高拱,眼中全是崇拜的目光。
朱載坖問道:“高先生打算教本王什麼呢?”
朱載坖這話一出,高拱以為這是朱載坖在考他。
高拱坐直了身子,想要摸摸底:“不知王爺現在都讀了哪些書?”
朱載坖一擺手道:“本王愚笨,四書五經不通一策,二十一史不明一傳,唐詩宋詞難背一篇,曆代名人佳作亦是不知所雲。所以還是要辛苦高先生了。”
高拱聽著朱載坖的話,整個人都蒙了。
這是真的嗎?
顯然高拱是不信的,如果真的是什麼都不會的人,豈能說出“四書五經”,“二十一史”,“唐詩宋詞“,“曆代名人佳作”的詞?
想要說出這樣詞來,先不說讀書水平如何,至少也得知道有這些東西才能說得出來的。
所以,高拱此刻在心中以為這就是裕王爺在對他的考核。
高拱的神情不由嚴肅起來,對於授業皇子這件事情,高拱本來就是無比重視,從未當做是一件小事。
畢竟太子剛薨,又無子嗣,按照禮製裕王爺就是皇帝陛下的長子,雖然不是嫡長子,但皇後亦無元子,所以裕王爺的這個長子分量還是非常重要的。
按照禮製,長子當承父業,繼大爵,奉宗廟。
所以即便此刻的裕王還沒有被嘉靖皇帝冊封為太子,但在一部分謹遵禮製宗法的百官和天下人眼中裕王爺就是皇帝大統的不二人選。
試想一下,給這樣的王爺教授學業,那責任能不重大嗎?
因此高拱的心態必然也是無比甚重的,唯恐自己所教所授之道不能為裕王明智啟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