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啥呢,你我兄弟二人手足連心,咱家怎會讓你去送死”常宇一臉正色,幫他沏了茶,“你還記得當時在太原賊軍圍城時咱們募捐錢糧的事麼?”
吳孟明立刻笑了:“自然記得,那會兒可撈……廠督是要趁此時韃子圍城時在京城募捐麼?”
“是呀!”常宇使勁一拍大腿:“你想想兵臨城下誰他們不慌,普通老百姓大不了撒丫子就逃了,可那些大戶家大業大,哪舍得逃啊,自然會出錢出糧出力助官兵守城禦敵對吧”。
吳孟明聞言頓時眉飛色舞:“廠督所言極是,京城勳貴富紳多如牛毛,隨便募點都不是小數目……”說著突然皺眉:“可都他媽的鐵公雞啊,廠督還記得年初皇上發動募捐所得……太他們的丟人了”。
“這次不一樣那,年初皇上募捐時,賊軍尚在數百上千裡外呢,那幫鐵公雞沒有壓力,眼下韃子可就在眼皮子地下隨時兵臨城下,他們豈能不慌”常宇道。
吳孟明還是皺眉長歎:“廠督還是不了解那幫鐵公雞啊,無論敵軍遠近,皇上以一國之君的尊嚴來募銀,但凡有點忠君愛國之心也不至於弄得那般難看,那幫玩意簡直都不要臉了,隻怕廠督這次計劃要落空了”。
且,常宇翻了個白眼:“本督當然知道他們的尿性,靠他們自覺,涼水都不給你一口喝,所以咱們就要用些手段,來點硬的,不捐也得捐”。
“可是逼捐有辱皇家臉麵啊,皇上不會同意的,就是同意也會被那些文官罵死的”吳孟明使勁搖頭。
“所以不能以皇上名義,東廠和錦衣衛的也不行,得以私人名義”常宇僅僅盯著他看,無夢一臉茫然:“私人名義?誰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幾個國公麼,靠,他們躲都來不及呢……”說著一頓,見小太監臉上似笑非笑,蹭的站了起來:“廠督,您不會是要以卑職的名義吧……不行不行,卑職可沒那號召力”吳孟明使勁的搖頭。
“要屁的號召力,要手段就行了”常宇嘿嘿一笑。
吳孟明起身就往外走:“廠督,皇上剛才吩咐卑職的事還沒做呢,卑職告退……”
“回來”常宇一聲低喝:“給誰倆呢”起身蹭蹭走到吳孟明跟前一副恨鐵不成鋼指著他:“京城大戶多,這麼好的撈錢機會多少人擠破腦袋想上,咱家與你兄弟情深才把機會留給你,你丫卻吧領情”。
“廠督您彆玩了,卑職雖愛財但更惜命。京裡那些大戶個個背景深厚,哪一個我也惹不起啊”吳孟明苦著臉又道:“他們連您都敢刺殺,卑職可……”
“好吧,既然你不想去,咱家也不勉強,眼下韃子入關圍城軍情緊急,本督欲派人出城深入虎穴偵查敵情,你是地頭蛇又是錦衣衛老大,此時便由你去吧”常宇淡淡說道。
“咳咳咳,廠督,您說那募捐怎麼一個操作,卑職突然很有興趣趁機撈一把,所謂富貴險中求,冒點風險最正常不過嘛,”吳孟明一本正經坐了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怎麼說卑職也是錦衣衛指揮使,在這四九城還是有些臉麵的,您說對吧”。
常宇哈哈一笑,隨即落座:“吳大人,此一時彼一時,清軍兵臨城下,那些大佬就在鐵公雞也得拔幾根毛出來,沒錯,您是得落點罵名,可是有人罵就會有人捧,這事一旦做的漂亮,皇上那邊還不得對你另眼相看啊”。
吳孟明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沒錯,若得皇上垂青,這點罵名算的了什麼,何況還有大把好處不是,對了廠督大人,怎麼一個流程啊”。
“三個國公府每家要出兩萬,侯一萬,伯五千,困難戶稍減”常宇端起茶杯臉上笑眯眯,京城勳貴近百:“弄個百八十萬不成問題吧”。
吳孟明眼毛綠光:“隻動這些勳貴,不動朝官麼?”
“文官集團勢力大,一般情況下招惹他們沒好下場,不過此時恰值韃子臨城,咱們募捐占理占義,他們即便心中再不爽也不會說什麼,京官多貧困隨意募倆子就行,不過朝中那幾個大佬多重點照顧一下”。
吳孟明起身歎息,:“這是一場攻堅戰啊,不過所獲一定很豐厚”說著又苦笑:“當然卑職也會被罵的很慘!廠督大人,您瞧瞧能不能也照顧下”。
“所得抽二成如何?”常宇頭都不抬,隨口說道。
“一言為定”吳孟明急不可耐離去至門口突然轉身問道,:“京城除了這些勳貴京官外,還有很多商賈豪紳大戶,不如一網全撒了”。
常宇笑了:“你一個人吃不下的,專心和那些鐵公雞鬥就行了,至於這些商賈豪紳們另有人去募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