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常宇微微一笑:“行軍乏味,便給本督說說這三大賊寇的軼事,你們是怎麼將其剿滅的”。
星空之下,官道之上數百人緩緩而行,四下荒野空曠連村子都不見一個,遠處山巒陰影時隱時現,金聲桓繪聲繪色的說著剿匪過程,眾人也聽的津津有味,聽到緊張時也感慨不已,剿匪多是山地叢林戰凶險無比和兩軍平原對壘鬥狠鬥勇大有不同,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少。
“三大賊寇盤踞宿蕭徐這百裡範圍,大小勢力數十股,平日各自為戰,攻城掠地或對抗官兵時又相互凝聚一起”。金聲桓說話間,抬手往正西黑漆漆的山巒陰影一指:“那裡頭就有個賊窟,山勢險峻易守難攻”。
眾人舉目望去,黑夜中也瞧不出個什麼,便問道:“那是何處?”
“皇藏峪”金聲桓低聲道:“就是那個劉邦以前藏身的地方”。
眾人多是一頭霧水,常宇卻有所耳聞,劉邦本就是徐州豐縣人,傳聞他被秦兵追捕時就在這山中藏身,後得名皇藏峪,為帝後山名更甚,曆代建寺,此逢亂世為賊寇盤踞。
“照這麼說,咱們還得多加小心,搞不好被賊人掠去山裡當貢品了”老九笑道,金聲桓卻當了真:“去年數次入山剿匪,賊首伏法後這些賊眾已不成氣候,或許還有膽掠劫來往客商,但對數百官兵動手就是送他兩個膽也不敢”。
“老子倒希望見識見識”老九嘿嘿冷笑著:“錯過了山東響馬倒也會會這兒的狠角色”金聲桓一窒,低聲問道:“聽說沙虎山的悍匪是被九兄給滅的?”
這下輪到老九驚訝了,消息傳的這麼快啊,隨後又撇撇嘴:“他算哪門的悍匪,充其不過一夥山賊罷了”。
倆人絮絮叨叨,言語間愈發親近起來甚至開始互相吹捧,常宇聽的索然無味,回頭瞧了瞧隊伍後邊的馬車見素淨背劍坐在車轅上若有所思。
李慕仙拍馬近前:“那和尚實是怪哉,白天不見人影,走時也沒注意到不知道啥時候突然從哪就冒出來了”。
常宇笑了笑:“和尚隻有和尚的去處,和尚也隻有和尚的分寸,你管的那麼多作甚”。
“並非貧道多管閒事,實則這和尚太過奇怪突兀,總覺得和咱們格格不入呀”李慕仙說話間偷偷瞧了後邊馬車旁邊牽馬持杖而行的海弘。
常宇眉頭一挑:“人生百態,性格各有不同,夜魔性冷和尚好靜這都是他們的性格使然,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啊”說著撇撇嘴:“你亦修道之人,這點道理不懂,你若能改變自己便能成神,但總想改變彆人那就是成了神經病”。
呃……李慕仙一怔,隨即拱手:“貧道受教了”。
旁邊吳中哈哈大笑:“牛鼻……他這輩子是修不成神了”。
“何處此言?”李慕仙少有的沒發火懟他,竟好奇問道,吳中搖搖頭:“你修的道,雜而不精。”
李慕仙一怔,隨即默然無語陷入沉思,常宇見狀道:“彆聽他瞎咧咧,條條大道通……呃,那個大道萬千殊途同歸,一方道長修的是世間百態,指不定那一條就通了仙門了呢,再說了道長的奇門遁甲之術,本督還是很佩服的”。
“可是廠公不是總說貧道那些都是裝神弄鬼的麼?”李慕仙愕然道,小太監今兒竟然很捧場啊。
常宇苦笑:“沒辦法,在本督看來的確是裝神弄鬼,然則卻很靈驗,這個……”說著攤攤手:“不信又有啥法啊”。
說實話常宇不懂佛法也不懂道法,甚至也不信這些,但他尊重每個人的信仰,前提是真正的佛門道門之人,而非跑江湖的騙子。
與海弘這種高僧相比,李慕仙就顯得太過奇特,他修道又入世,像極了一個騙子而且也做坑蒙拐騙之事,但卻是身懷奇術,比之一些玄之又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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