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一聲冷哼打斷他:“從吾必魁造反到其被打退,吾不過用時一月,期間包括調集兵馬籌備糧草還要攻城收複失地,眼下吾賊苟活一隅,汝等隻需發兵攻伐便可,十日足以何況多於汝等五日,莫要再尋借口拖延,若誤時,那本國公便親自提兵平定,連汝等一起平了!”
說完,調轉馬頭直接回城去了,留下阮韻嘉一人在荒野裡瑟瑟發抖!
剛才和湯嘉賓聊的甚歡,將計劃各種推演,卻沒料到沐天波竟然隻給了半個月!
那也就是說,他們的戲最多隻能演半個月!
前提是,吾必奎答應和他們唱這一出!
吾必奎當然會願意了,他現在都什麼吊樣了,求之不得呢!
隻是,這半個月太過倉促了,派去的人都估計不能到成都見到張獻忠,
這事,還得再議啊!
隻是在想和湯嘉賓商議怕是沒了機會,那就要趕緊回去和萬氏商議!
阮韻嘉根本不用回阿迷州去和萬氏商議,因為萬氏此時就在距離昆明不足二十裡外的那個寨子裡,沒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喬裝和阮韻嘉一起過來的,這事極為隱秘,就阿迷州那邊的手下都不知道,更彆提這寨子裡的人了,所以這一路上阮韻嘉才會小心謹慎,甚至為了避開祿永命的地盤而繞路過來。
至於沐天波是否知道,阮韻嘉有十成把握他不知道,因為就連這次同來的百餘騎中也僅寥寥數人知曉,沐天波就是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探到這等隱秘之事。
“我那妹夫果真腦袋靈光,竟然想到這麼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山寨裡,萬氏取針挑了燈繩,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沐天波那小兒陰險的很,給咱們出了道難題,聽他話打吧,一旦吾必奎死了,咱們也離死不遠了,不打吧,沙定洲死定了,吾族人也要遭受其戰火蹂躪,然則卻又不能不選,可眼下這可好了,不光可度過危關,還可反將其一軍,隻要雲南大亂,咱們就有機會!”
“可是夫人,沐天波隻給了咱們半月時間,先不說半個月能否真的打下吾必奎,便是咱們的人都走不到成都,若到時候沐天波真的翻了臉”阮韻嘉很是擔心這一點。
萬氏一臉的無所謂:“有些話說出來容易,但真做出來是很難的,便是過了半個月咱們沒打下吾必奎,你當沐家小兒真的會立即翻臉麼?翻臉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他心裡清楚的很,這不過恐嚇之言罷了,且半個月時間咱們雖未必能聯係上張獻忠,他更不可能那麼快發兵過來,但這些不重要,隻要有他要發兵雲南的消息傳來便足矣!”
阮韻嘉恍然大悟,是呀,不管張獻忠來不來,隻要有消息說他來,那沐天波就慌了神,根本無暇他處,更不想後院著火,這便是他們存活和搞事的機會!
“那大夫人的意思是,咱們要立即發兵麼?”
萬氏微微點頭:“做戲要做足了,既然應了那沐家小兒,便要看到咱們的誠心誠意,今夜就遣人回蒙自通知王朔調集兵馬,再派人入川聯絡張獻忠,另外你立刻親自去元謀走一趟和吾必奎好好聊聊”
阮韻嘉應了,立刻著人分頭行動。
而另一邊,昆明城內,沐天波,常宇,吳兆元等人齊聚一堂喝茶議事。
“吾必奎願賠賞銀五十萬,糧艸二萬石,三日內糧草發往會川衛,銀子運回昆明充公”沐天波淡淡說著,吳兆元幾人臉色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貌似這場仗打的挺值的樣子。
“充公何人為公啊!”常宇嘿了一聲,沐天波幾人心裡頭一驚,隨即醒悟過來,小太監千裡迢迢的跑過來,出兵出力流血流汗的,不要錢啊!
吳兆元看了旁邊沐天波幾人,輕咳一聲:“自是朝廷為公,這些賠銀作為重修城池費用以及將士撫恤金,當然了,若督公大人”
“沒有當然了”常宇端起茶杯:“咱家這人比較直,有話也直說,東廠衛曆時一個月跋涉涉水千裡迢迢的奔襲打援,且都是自費沒拿朝廷一分一厘這次收五萬兩餉銀貴不貴?”
“不貴,不貴!”沐天波幾人立刻搖頭,真心覺得這銀子該給,而且確實不貴,畢竟若不是人家在危急之時及時趕到,後果不堪啊,因而沐天波還拍著胸口表態,除此之外,沐王府願捐餉銀十萬與東廠衛。
吳兆元等人依然覺得該給,沐王府那麼富有這麼點錢真不算啥,可若不是東廠衛來的及時,嘿嘿
常宇拱了拱手:“咱家替東廠衛的兄弟謝過國公爺的心意”隨後又淡淡一句:“吾必奎那邊收五萬,沙定洲這邊收十萬也不貴吧”。這話有些突兀,讓沐天波等人一怔,原來要分兩份收啊,按理說在打吾必奎那邊這太監並沒出什麼力氣不該收錢的呀,不過呢人家畢竟這會出謀劃策了,至於沙定洲這邊人家確實出了大力氣的。
“十萬貴不貴?”常宇麵帶微笑端起茶杯一掃眾人。
不貴!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畢竟這錢應該給,畢竟這錢不用他們出,待後來抄了沙定洲的家,絕對不止這十萬小數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