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德王府內朱由櫟和鄭芝龍也正在哥倆好啊,五魁首啊,666啊,倆人從吃晌午的酒桌一直扯到天黑,倆人都是酒罐子,便把酒言歡,其實就是套交情,對於鄭芝龍來說結交一個和常宇關係匪淺的藩王自是有好處,這是政治資本,而對於朱由櫟來說他看重的不是鄭芝龍的兵權,他對政治沒興趣,看重的是鄭芝龍這個大海商背景,他想搞經濟想搞錢,而且作為一個年輕人他和常宇一樣對鄭芝龍的那些傳奇都充滿了好奇,各種打破沙鍋問到底。
於是從午場尿了幾泡尿後又接著續夜場,當然不忘請常宇,可是卻發現常宇不知去向,隻有屠元手下二十騎在王府,餘下親侍也不知所蹤。
不過朱由櫟一點都不意外,也沒像素淨所說滿世界找他,因為朱由櫟還是比較了解常宇的,更懂得分寸,東廠的事少打聽,鄭芝龍更是人精,朱由櫟有次隨口問了句此行何處,他也隻說隨處走走。
夜深了,朱由櫟已爛醉如泥,便是號稱從未醉過的鄭芝龍也是滿麵紅光,走路也有些飄,忍不住對隨從穀有馬自嘲道:“老了”。
“主上正當年,何來老一說,隻是北方酒烈些罷了”穀有馬將鄭芝龍扶鄭芝龍坐上床,然後幫著他脫了靴子,鄭芝龍往後一躺:“督主大人可回來麼?”
穀有馬搖頭不知:“但督主大人的隨從回來了”。
鄭芝龍閉上眼長呼口氣:“你也早些歇著吧”。
翌日一早,朱由櫟頭疼欲裂的朱由櫟醒來後,府上丫鬟仆人忙著給伺候他洗漱喂醒酒湯,這讓他有些掛不麵,沒想到這南蠻子的酒量這般好,朱由櫟覺得自己的酒量已是深藏不露型的,卻沒想到碰到鄭芝龍這種有多少來多少型,自個竟然招架不住,啥時候癱下的怎麼回到房間的都記不得了。
“常公公和鄭總兵正在吃早飯”管家來彙報,朱由櫟便急忙去相見,寒暄幾句一起吃早飯,常宇見他狀態,忍不住打趣:“王爺昨夜這是腿軟了哦”。
朱由櫟哈哈大笑:“常在酒壇邊走,哪有不腿軟的”。
常宇笑道:“倒想看看哪日鄭總兵腿軟”鄭芝龍連忙道:“昨兒就腿軟了被抬回去的,幸好沒讓督公大人瞧見啊。”
幾人大笑,朱由櫟隨口問常宇能在濟南待幾日,若是時間寬裕他則可做向導待鄭芝龍在濟南成溜達溜達。
“私事纏身,及早出行”常宇看似隨意說了這麼一句,朱由櫟立刻就聽出味道來了,他說的不是公務繁忙,而是私事纏身,公務的話咱不能問,那私事麼,他既然點了我,那就是說可以問的。
於是便道:“常公公是要……方便說麼”。
常宇歎了口氣,看著朱由櫟一臉為難,朱由櫟趕緊道:“無妨,無妨,是本王唐突了”。
不不不,常宇連忙解釋:“以咱家和王爺交情,私事倒也不避嫌,隻是……咳,罷了,若是旁人咱家斷然是不會說的,誰叫咱家和王爺關係親近,若此時不說倒顯得生分了”。
他越這樣說,朱由櫟越是好奇的心發癢。
“咱家這次是去成親的,王爺當知咱家身份,這事不宜張揚……”
啊,成親,朱由櫟先是一驚,隨即恢複震驚,連忙道:“此事確實不宜聲張,要不還不被那些衛道夫們……嘿嘿,常公公儘管放心,您這麼信得過的本王,什麼話能說什麼屁能放本王心裡有底”。
“咱家就是信得過王爺才說的,對了,王爺,咱家告訴您這事完全是處於咱們的交情,絕非是為了讓你隨喜錢什麼的,咱家先前說了是路過訪友,絕非打秋風的”。
旁邊鄭芝龍聽了這句話差點把飯噴了出來,這小太監,是生怕這德王不隨禮麼還這麼可以的點一下。
朱由櫟聽了心裡也是一聲,我尼瑪!話都被你說了,俺還能說什麼,若你是真結婚了,這禮我隨就隨了,若是以此為由打我秋風,那你可真的太不要臉了。
半晌午,濟南城外。
朱由櫟一口氣送了十裡地還是依依不舍,拉著常宇和鄭芝龍的手說,回京路上一定要去德王府把喜酒給補上了。
常宇爽快的應了,畢竟人家朱由櫟隨了一份大禮,直接給了五萬大明錢莊的銀票還有些金銀首飾,這絕對是大手筆,連鄭芝龍都暗讚這德王實在人,雖說朱由櫟一直叫窮,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出了濟南城往南便是延綿數百裡的泰山山脈了,誰也不知道這茫茫群山裡有多少個山嶺也不知道有多少靠山吃山的綠林好漢,反正這地界不管是太平盛世還是兵荒馬亂從來就沒平靜過。
鄭芝龍見常宇隨行不過屠元二十騎心有所憂,勸常宇走水路,不過常宇覺得水路雖然太平且舒坦但速度太慢了,且他絲毫不懼勇闖這上百裡的山路,什麼樣的三山五嶽好漢沒見過,就那些占山為王的響馬賊寇,來個幾十上百的都不夠屠元的人一個衝鋒的,明著乾誰都不怕所憂不過是闖賊的暗殺小隊。
至於那支厲行天所屬的神秘暗殺組織,雖讓常宇心有餘悸但他還是決定要以身犯險,老話說舍不得孩子怎麼套狼呢。
然而,令所有人訝然的是,數日一路暢行無阻,彆說厲行天那支神秘組織便是尋常的響馬盜匪都沒遇到一個。
這讓本還想殺幾個人解解饞的常宇感到索然無味,屠元和鄭芝龍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不日過泰安進過泰安進入兗州府地界,鄭芝龍提出能否順路去曲阜孔廟祭拜一番順便拜訪聞名天下的衍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