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飛鳶在癸場眾多年輕士兵中顯得格外不同。
尤其是,他還站在長定公主身邊,就更為引人矚目了。
長定公主自身的容貌氣度自不用多說,便是曹寧、沈沉兩個人,也都是各有特色。
但是褚飛鳶總是習慣低著頭,似乎見不得人一樣。
杜鳳句知道,這是詔獄中的人最常出現的表現。
他們已經習慣了在詔獄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已經習慣了昏暗,來到了陽光之下,便會是這樣的反應。
一個年紀偏大的獄卒,看起來倒沒有詔獄中人的陰狠毒辣,長相周正平和,似是一個私塾先生。
長定殿下為何會選擇這個獄卒?
鄭吉察覺到杜鳳句的打量,微微笑了笑,領著三人前去見杜鳳句,道:“杜先生,以後就請你多指點了。”
武閣十先生必須指點一個以上隊伍,最好還能跟著這個隊伍進入到下一場比試,所以趙叔敖才會說武閣十先生都會有機會彼此比試切磋。
鄭吉不用問,都知道鳳句一定會選擇她這個隊伍。
杜鳳句點點頭,道:“好。”
鄭吉隨即對三人說道:“這是杜斷先生,想
必你們都知道,杜先生乃武閣十先生之一,以後他會教導本殿這支隊伍。”
其他三人聞言,都下意識看向了杜鳳句,就連褚飛鳶也飛快地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杜鳳句覺得,自己就好像在詔獄刑房一樣,有種難以形容的陰冷。
褚飛鳶果真是詔獄中的人!
殿下不會無緣無故挑選這麼一個人玩,這個褚飛鳶身上到底維係著什麼呢?
從恒樓所送上來的消息來看,這個褚飛鳶生平沒有什麼好敘說了,那麼殿下挑選這麼一個人,就隻有一個理由了。
那就是在殿下所經曆過的那個以後,這個褚飛鳶是有特彆意義的。
這個判斷,在他當晚陪著鄭吉離開癸場的時候得到了確切的回複。
鄭吉不能說有關將來的事情,隻道:“你以後會明白的,褚飛鳶和沈沉一樣,是本殿所挑中的人。”
沈沉的意義,杜鳳句再清楚不過了,聽到她這麼說,便明白了。
“為什麼是詔獄呢?”
他還是忍不住問道,詔獄號稱天子之獄,名字雖然好聽,但那實在是個陰森可怖的地方。
任何人都會退避三舍,他不認為長定殿下無緣無故會對那個地方感興趣。
莫非,殿下曾經進過那個地方?
不可能!
殿下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又有薑家這個龐大的勢力,再怎麼樣,也不會落到進入詔獄的下場!
他拚命說服著自己,內心卻越來越慌張,因為他意識到,最不可能的事情,或許就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他看著眼前這個華貴嬌矜,卻又分明傲骨嶙嶙的人,根本無法想象她被折斷一身傲骨、被投入詔獄中的樣子。
他說不出話來,鄭吉卻粲然一笑,問道:“杜先生,褚飛鳶審訊的手段狠辣,但是武功平平,你可能令其隨著本殿進入甲場?”
能夠進入甲場的人,不管是武功還是其他,都能傲視群雄了。
前世,他們救不了褚飛鳶,但今生在鳳句的指點下,褚飛鳶起碼能活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