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拜帖彆說是王琮了,就算是鄭吉看到了,也不禁詫異地挑了挑眉。
投這份拜帖的,不是旁人,正是竇士遠。
她重生以來,第一個去招攬的文官。
她當真沒有想到,竇士遠會有這樣的舉動,還是在這個時候。
略一思索,她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愧是吏部竇家,不愧是有“竇狐”之稱的竇士遠!便忍不儘笑了起來。
“見!”
她把拜帖遞給張儉,隻說了這個字。
“是,殿下。”張儉接過拜帖,臉上也有喜意。
他為殿下感到高興,殿下一直想招攬竇家,現在看來,殿下得償所願了。
雖然他對竇狐始終有忌憚和偏見,但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投來的拜帖,消除了他心中許多顧慮。
現在長定公主府處於風口浪尖,朝中正對程邕之死議論紛紛,認為殿下嚇死了程邕。
這樣的傳言實在荒謬,但架不住三人成虎。
如此情勢之下,便是平時往來密切的人也會刻意避忌三分,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這個時候主動靠過來的人,要麼是太過愚蠢,要麼就是太過聰明。
觀竇士遠的為人,自然是聰明的做法。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憑這一個拜帖,殿下會更高看竇士遠幾分。
鄭吉笑了笑,道:“且去吧,無需猜測,三天後就知道了。”
她清楚,竇士遠遲早都會回複她的招攬,隻是她以為還需要一段時間,竇家才能作出決斷。
或許,竇家還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不曾想,出現了程邕這個事情,令長定公主府被置於風浪中心。
在竇家看來,時機已經成熟了?
這倒有意思,她還不曾聽聞過,竇家和程家有什麼恩怨。
當然,這都是她的猜測,事情如何,還得她見到竇士遠之後才能作定。
三天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竇士遠一身便服,在竇家老管家的陪同下,來到了長定公主府。
他氣定神閒,仿佛不知道暗中有無數窺視的目光,俊雅的臉容還帶著一絲微笑。
前來相迎的,正是張儉。
兩個人同朝為官,就算先前所打的交道不多,一朝眼便都有所體會。
彼此都知道對方是個圓滑的狐狸,麵上都笑意晏晏寒暄著。
鄭吉接待竇士遠的地方,是長定公主府的聚賢堂。
這聚賢堂,和許多府邸一樣,用來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是長定公主府三堂之一。
顧名思義,她在此接見竇士遠的用意,已一目了然。
竇士遠踏入聚賢堂的時候,眼睛略略抬了一下,見到“聚賢堂”的匾額,亦心知肚明。
隨即,他便見到了端坐於上首的鄭吉。
此時的鄭吉,穿著頗為正式,一身鳳袍,頭戴鳳冠,豔麗的臉容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嚴,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竇士遠眸光微動,上前請禮道:“拜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