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竇士遠去了長定府中,這誰都知道。兒臣說出了竇士遠,意在長定。如此一來,因為半株登無憂,兒臣和長定都被父皇所猜忌,這不是正合了某些人的意了嗎?」
某些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鄭征簡直要氣笑了,他沒有想到,鄭循會在這個時候反水。
對方怎麼會突然變聰明了?難道真的放棄掙紮等死了?
既然如此,就彆怪他心狠了……
麵對這明顯的針對,鄭征沒有什麼表示,心裡卻充滿了殺意。
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他準備的那些東西就不用留著了。
他還想著,用逸王與長定鬥一鬥的,沒想到在這時逸王就直接成了棄棋。
永寧帝撚著須,看了鄭循一眼,又看了鄭征一眼,誰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兩個兒子,各執一詞,他到底相信誰的呢?
他哪個皇子也不相信,他相信奉宸衛的調查,相信朱異手中的那些證據。
奉宸衛作為天子近衛,不但貼身保護天下,還充當天子耳目,一個又一個證據遞到了永寧帝前麵。
到了天亮,紫宸殿中便傳出永寧帝的旨意時,頓時讓朝臣震動。
旨意稱:「逸王紈絝不羈,屢教不改,褫奪逸王封號,幽禁山南道鄞州,非召不得回京。」
旨意極短,所蘊極大,影響深遠,擬旨的中書省官員執筆都抖了抖,幾次重寫。
逸王紈絝不羈,這不是朝官都知道的事嗎?
皇家子弟,占儘了好處,並不是每一個都能像太子那樣有賢成才的,出幾個紈絝子弟不是很正常嗎?
往日皇上雖然訓誡逸王,但每每都是放之任之,可見逸王的做法在皇上心目中不算什麼事。
緣何,皇上就下旨褫奪逸王封號、並且幽禁山南了?
雖然旨意稱的事「紈絝不羈」,但是誰都不相信這就是罪名,逸王到底犯了什麼事情?
一夕之間,風雲變色。
相比之下,長定公主氣死三朝元老程邕,就不算什麼事了。
令朝官們心急如焚地打聽關注的,再不是長定公主府,而是逸王府了。
聽聞,周淑妃跪在了紫宸殿外,脫簪請罪;
聽聞,奉宸衛出入周家,似在搜索什麼;
聽聞……
一個個消息傳到了朝中官員的耳中,自然也傳到了長定公主府。
鄭吉所知道的更多,她知道,太子連夜被喚去了紫宸殿。
她還知道,奉宸衛士兵去了吏部竇家,卻什麼都查不到。
隻是,昨晚紫宸殿中的交鋒,她知道得還不夠多,但不妨她的推測。.z.br>
她歎了一口氣,道「父皇和太子的速度太快了,逸王敗得也不冤。」
李行恩為她整了整鳳袍,苦口婆心地嘮叨:「殿下,你昨晚才睡了一個時辰不到,您繼續歇著,有什麼事情,晚點再說把。」
殿下眼底已有青烏了,這讓他看著心疼啊!
鄭吉看了看外麵的天光,搖搖頭道:「不用了,本殿沒有時間了,宮中很快就會有召了。」
果然,張儉匆匆來報,道是皇上有召。
父皇,要見她了嗎?